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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之人生征途》第40章 酒桌
  孟祥寶一進屋,張樹清就熱情的喊他,“祥寶來咧,上炕來,喝上!正好小寒把這事兒,再跟你祥寶叔說說。”隨後看到跟著進來的孫建國、孫衛東,臉不由得一沉說:“怎兒還沒完了,追家來你們想幹啥?”  “老哥哥,我就是上你這兒蹭頓酒喝。你說中,我就脫鞋上炕;不中,我掉頭就走。”孫建國說的很光棍;做起來更光棍也不等張樹清說話,直接脫了鞋就上炕,根本就不當自己是外人。孫衛東見狀也跟著孫建國擠上了桌子,心想不吃白不吃,吃了再說吧!

  “小寒說啥著,再跟叔說說?”孟祥寶展開了話題。

  “剛跟我爺、姑爺(姑奶奶的丈夫,指趙連喜)說咱們莊忒窮,得想法兒掙錢。”有外人在,張小寒說的略有些羞澀。

  “啥法兒,說說聽聽。”孟祥寶一聽瞬間來了興趣。今年這東西瘋了似得漲價,啥都漲價就地裡種的東西不漲價,錢一天比一天毛,都覺得手緊。可種地你就是種下大天來,多打個百八十斤那就了不地咧。可再多產,化肥一漲價,你也是啥都完蛋!更不用說現在交公糧,錢都拿不到手就給個破白條。這幾年國家也鼓勵勞動致富,縣裡也組織過“萬元戶”遊街、誇富。莊裡也有人試著乾過別的,可除了昌斌家兩口子闖出去了,別人誰也沒落下好,又都本本分分的重新種地咧,走的還是種地、養豬兩條老路。

  “我打算找幾戶願意的種蒜黃。”張小寒說。種蒜黃這個話題是張小寒盤算了好幾天的想法。

  在華北農村種完冬小麥,地裡一年的農活就算乾完了。把秋收作物收倉入囤之後,在余下的漫長的時間基本上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到明年開春春播,辛莊子管這一大段時間叫“貓冬”。以前在毛的時期,冬閑一般由政府號召組織廣大農民搞大奮戰,興修農田基本水利建設啊什麽的;現在是鄧的時期,政府也不再弄這些了,沒事兒的農民只能整天呆在家裡,老人和婦女三五聚齊遊梭胡(一種傳統長紙牌),青壯則是打百分或推牌九。有耍幾個小錢圖個樂子的牌友,就有覬覦通過賭博來發財的賭徒,因此夫妻打架常見,一個冬天傾家蕩產的也有。重活一世的張小寒竟管到現在還沒看出他有多麽高尚,但他希望村子裡的莊裡莊親生活越來越好的願望還是真實的。

  “種蒜黃?這咱們這塊土還真沒聽說過誰種?你好好跟叔說說!”孟祥寶說。

  “這蒜黃好種,就是把咱們這兒的菜窖樣式改改就能種。把原來菜窖的上頭開口,改成旁邊挖出個斜坡開個側開口。”張小寒說。

  “中,吃完飯跟叔上家去,怎爺倆先上我們家挖個樣子看看!”孟祥寶一聽就動了心。

  “改菜窖簡單,怎兒種我也敢打包票,沒問題。現在就是倆事:一是蒜種;二是種出來怎兒賣。”張小寒說出了種蒜黃將面臨的最大的兩個問題。

  “蒜種?咱們這兒蒜不中?”孟祥寶問。

  “種蒜黃用蒜量大,怎們這兒都是零星著種的量小。一是收蒜麻煩,二是蒜種好壞沒法挑選,得上S東。S東種蒜的地方多,種植面積也大。另外,買蒜種的錢我負責,這叔你也放心。”張小寒解釋著。

  孫建國看著和張小寒說起話來根本不再搭理自己的孟祥寶,頗覺得蕭索、百無聊賴,低著頭喝起了悶酒。孫衛東看見他這樣子,端起酒碗對張樹清說:“叔,今兒賴我們事辦得不周到。不多說,啥都在酒裡咧!”說完一飲而盡,

碗口朝下,又看著張樹清說:“叔,咱們左右莊就你乾大隊幹部乾的年頭長,我們都是叔你的後輩。叔你經過見過比我們都多,今兒咱們倆莊這事還求你老給我們指條明路。”旁邊的孫建國也不說話,端起碗一口喝乾,碗口朝下搖搖,算是給張樹清賠禮。如此往複,孫建國連乾三碗酒。  “建國你幹啥咧!別喝了,吃菜、吃菜!”張樹清站起來一把從孫建國身邊搶過酒瓶子說。

  “老哥哥,你就幫幫兄弟吧!兄弟是真沒法兒了啊!”孫建國目光迷離,明顯是喝多了。

  張樹清剛才為啥從孟祥寶家耍鬧著出來,並不是僅僅因為張小寒,更主要的原因是張昌海這事兒走進了死胡同,昌海找不著錢還沒了,他是真抓瞎沒辦法,管不了了。

  張小寒看出來張樹清的為難與無奈,沒辦法硬著頭皮說:“我說兩句,中不?”

  張樹清瞪了張小寒一眼,“趕緊吃,吃完了該幹啥幹啥去!”

  “讓小寒說說,中不中咱們聽聽”趙連喜插了一句。

  “小寒說說”孟祥寶也想聽聽。

  “咱們先說怎兒解決張昌海,那就得你們上派出所報案去,讓派出所把張昌海找出來。張昌海要是有本事能翻過來,他不是Q】奸,那再說是娶還是賠錢;他要是翻不過來,那蹲苦窯他活該。接著說女的,從現在的架勢看張昌海根本也不願意娶她,再了說那也不是個好門口。再說肚子的孩子,我勸你們還是做去,我看張昌海這意思是根本沒娶人的意思,這孩子月份越來越大,越往後做的風險越大。孩子要是生下來,女的也不好再找人家。”張小寒以前也沒琢磨過這爛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剛才說的,也是他臨時起意,大概一說,

  “嗬!聽你這麽一說,錯還都在我們這呢啊!”這還是孫衛東看在張樹清、孟祥寶對張小寒的態度,客氣的說法。

  “你這麽說,那我再跟你說說。張昌海沒把那女抻玉米地裡去吧,是在她們家裡吧?她要不願意,張昌海能得手?再了聽說這女的他爸都把他們堵被窩摁炕上了,還知道讓張昌海立字據要彩禮錢,他怎兒知不道兩家碰碰面讓他們趕緊結婚啊?她爸當時摁住他們就找孟家坨來,能有現在這麽麻煩?現在你們拿著這女的肚子的孩子說事,我爺我叔都給你們留著面子呢!都左右莊住著,不願意撕破臉,可你們還得理不饒人,今兒還都打我們家門口來咧!真給鎮裡計劃生育辦公室打一個電話,他們可不管你們是Q】奸還是啥未婚先孕,能天天上你們莊抓大肚去,你信不?”張小寒劈裡啪啦一說,讓酒桌一陣安靜。

  要說這計劃生辦公室那可是鎮裡最橫的衙門口,這個衙門口橫到那種程度,看看各莊的標語就知道。“一人結扎,全家光榮”,這脫胎於“一人參軍,全家光榮”頗具幽默的感染力;“一人超生,全村結扎”這是具有威脅意味的新時期的連坐製;“該扎不扎房倒屋塌,該流不流扒房牽牛”這是警告;“寧添十座墳,不添一個人”這是黨國的決心;“寧可血流成河,不能超生一個”這是血淋淋的後果。

  為什麽眾多的國策中,偏偏“計劃生育”這項國策執行的如此徹底呢?最根本的原因在於超生罰款屬於額外收入,基層各級機構按比例分成,幹部個人按比例提成。在超生罰款的利益導向驅使下,再加上這是鄧時期最早提出的國策,從上到下監督管制極其的嚴格,並且直接與官帽子掛鉤。所以農村基層組織和基層幹部往往把其他工作掛在一邊,在抓超生、撈罰款這件“美差”上全力以赴、趨之如騖。

  “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這句話是鄧在60年代提出來的,其源出於自《黃帝陰符經》中的“黃狸黑狸,得竄者雄”,在蒲松齡《聊齋志異·卷四·秀才驅怪》中篇末也有“黃狸黑狸,得鼠者雄”。這說明這是一句古已有之的諺語,可運動結束鄧主持工作之後,一幫抬轎子的硬把這句話上升成了理論,成了著名的“貓論”。貓論一出不許爭論, 隻管實踐。他不管這隻貓是不是把家裡把衣服都撓破,也不問這隻貓是不是偷吃家裡的魚,他就看這隻貓抓到抓不到耗子。因此,由於超生罰款按對象家庭的經濟狀況分等論價,基層幹部就千方百計揭人家底、“看菜下飯”,同時討價還價、威逼恐嚇,無所不用其極。活生生地把農村基層工作變成了“刮地皮”、“吃大戶”的敲詐勒索生意場。金錢計生又催生出暴力計生,黨群關系、乾群關系受到了無法彌補的損傷,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源頭,也是以後暴力抗法的源頭。

  “你這意思就是讓我們自認倒霉,招呼著老少爺們兒們灰溜溜滾蛋唄!”一臉鐵青的孫衛東說。

  “張昌海跑了,張樹生家的錢派出所還查著呢,你們在這兒鬧還有啥意思啊!這事也不至於讓你們乾那殺人放火的事,也就是鬧鬧、磕磣磕磣我們,讓莊裡人都知道怎回事。可我們這一家子都不要臉,你們愛怎鬧怎鬧,人家該幹啥幹啥,你們覺得有意思沒?”張小寒頗有些自嘲的說。

  張樹清拽過孟祥寶,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話;孟祥寶轉過身,把嘴貼到孫建國耳邊和他嘀咕了幾句;接著孟祥寶探起身,從孫建國背後繞過,跟孫衛東耳語了幾句。

  張樹清瞄著孫建國、孫衛東都點了頭,才張嘴說:“我給拿兩千塊錢,你們先把人家閨女安置好嘍!剩下的事等昌海找著,要殺要剮隨你們。就這麽先打個折中,你們看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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