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蘇墨虞再熟悉不過,正是啞兒。 蘇墨虞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就見這時的啞兒罕見的穿了一身白衣,額頭上還綁著一塊白布條,就像是在披麻戴孝。
此刻的她,雖然在眾人面前,卻沒有再刻意扮著跛足駝背的樣子,若單從背影上來看,確有些飄然出塵的感覺。
“你是誰?”其中一個劊子手反應過來,趕緊再從身後皮囊裡扯出一口行刑用的彎刀,指著啞兒。
啞兒歪著頭,眼神有些木然,忽然一抬手,拎出一根綁著白花的哭喪棒來。
“你……”那個劊子手剛要再說什麽,卻覺得臉上一疼,等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到了半空中。
那是啞兒用他無法看見的速度,用哭喪棒將他打飛。
若不是她手下留情,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另一個劊子手“咦”了一聲,卻也沒來得及做別的反應,也跟著之前的那個人上了天。
“這是哪一流的弟子?”遠處的戒律堂長老見狀暴怒,向身邊人質問。
“不……不認識!”有弟子應道。
“管什麽認識不認識,還不上去把她給我抓回來!”又一名長老怒道。
“是!”戒律堂轄下的弟子聞聲,一個接著一個的向高台衝去。
而站在高台上的啞兒,本來正打算去解開鎖住蘇墨虞的鐵鏈,可就在這時,台下傳來一陣喊殺聲。
蘇墨虞看著那些個衝上來的宗門弟子,開始替啞兒擔心,不停用眼神示意她快走。
可啞兒仿佛沒有看見,用手中哭喪棒接連綁縛在他手腳上的鐵鏈打斷。
蘇墨虞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鐵鏈雖然沒了,但封鎖住他經脈的力量依然還在。
他依舊不能說也不能動,只能以側臉對著啞兒的方向。
便在這時,已有人登上了高台。
“死丫頭,還不束手就擒!”大傷初愈不久的德安跑在了最前面。
此刻他的師父在台下看著,宗門的長老在台下看著,就連宗主大人都在台下看著。
如果自己能在這些人面前漂亮的拿下對手,說不定會得到賞識,獲得升遷的機會。
這般想著,他出劍的那一刻就分外用心,凝實的劍氣從劍鋒中噴薄而出,務求一劍擊倒啞兒。
“乘龍劍氣,看來德安之前雖然受了傷,修為卻沒有荒廢掉啊。”一位玄劍流長老手撚須髯說道。
而在那位長老身邊的,正是德安的師父仁旭。
此次大武試中,他的兩個徒弟毫無建樹,讓他在同門面前有些丟臉。此刻見徒弟德安衝到了最前面,且那一招乘龍劍氣極為純正,讓他覺得臉上增色不少。
“不是我吹牛,在咱們玄劍流年青一代中,單就乘龍劍氣來說,德安當排第一!”仁旭高舉著頭,得意的說道。
只是話音未落,高台上氣息驟然一斂,繼而有讓人顫栗的氣息襲來。
啞兒手中哭喪棒抬起,有劍氣自其中湧出,劍氣破出之後,轉眼間便擰成一股。
劍氣蜿蜒向前,最終化成眉目清晰的龍形。
那條劍氣匯成的龍,迎著德安的劍氣撲過去,龍口一張,直接將其吞入腹中,就好像吃掉一隻小蟲子。
而在這之後,龍形劍氣繼續向前,將德安也從高台上掀飛。
“啊——”空中傳來一聲慘叫,德安好半天才墜落在台下,直接昏死過去。
台下的仁旭瞪大了眼,
望著台上的啞兒,覺得臉上發燙。 “剛才……那丫頭用的也是乘龍劍氣?不過居然能凝成龍形,這也太恐怖了?”方才說話的那位長老,一時間也是瞠目結舌。
“她是誰的弟子,我怎麽沒見過?”有人凝眉。
“年紀輕輕,在劍術上就有如此造詣,這等不折不扣的天才,怎麽會一直默默無名?”有人不解。
“去查查他的師父是誰?”有人向弟子下達命令。
而躺在台上的蘇墨虞,這會兒心中也是一片驚濤駭浪。
“她果然很厲害!”蘇墨虞在心中感歎,自從啞兒帶他進入地底之後,蘇墨虞便開始猜想啞兒到底該有什麽境界。
如今看來,似乎啞兒比他的預估還要強一些。
轉眼間,第一批撲上擂台的三代弟子,無一例外的被她的乘龍劍氣掃飛出去。
這時候台上又只剩下了她和蘇墨虞兩個。
“給我上!”高台下,炎劍流匯聚的地方,仁烈高聲喊著,他和仁濟一樣,恨透了蘇墨虞師徒,所以絕不容許意外發生。
即便他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清楚啞兒是玄劍流哪一位長老的高足,但還是向自己身邊的炎劍流弟子發出了命令。
“速速受死!”兩個炎劍流弟子同時躍上高台,一左一右,同時朝啞兒出劍。
兩柄劍在刺向啞兒的時候, 灼熱的靈氣逸散出來,將劍身燒的通紅,尺許長的紅色劍氣破劍而出,好像兩道鋒利如刀的火焰。
“赤炎刃?想不到衰落這麽久的炎劍流,還有三代弟子能將這套劍術施展的這麽流暢,不容易。”一位玄劍流長老在台下讚歎著。
可就在這時候,台上的啞兒好像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撤步,將手中哭喪棒向後一擺,在奮力往前一砸。
哭喪棒在掄動的軌跡中,原本平平無奇的棒體,驟然燃起一團紅光。
在這之後,一股炙熱之意,讓那兩個狂奔而來的炎劍流弟子都睜不開眼。
可台下的人卻看得分明,啞兒手中的哭喪棒燃起的紅光,分明就是炎劍流的赤炎刃。
且她的赤炎刃,比之兩個炎劍流弟子要更加精純。
不僅如此,哭喪棒散出來的紅色劍氣,足有兩丈長,與對面炎劍流的兩個弟子相比,足以用壯麗來形容。
轟!
一聲悶響,啞兒的劍氣落地,高台被熾烈的紅光燒去一角,兩個炎劍流弟子則渾身冒著火光從台上落下。
而與此同時,還沒來得及登上高台的其他炎劍流弟子,被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同時停下了腳步。
“怎麽可能?”其中一人喃喃自語,看著台上那個面目醜陋的丫頭,想不通自己炎劍流的劍術,對方怎麽施展的出。
在此時,對面玉階最上方的淵陽子,罕見的瞪大了眼睛:“身負兩流劍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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