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救美(下)　　……

　　獵豹平常很老實麽?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觀念徹底改變了。”梁潔茹繼續自言自語道:“你從天而降，一下子把那個凶神惡煞歹徒打暈後，又對我笑著說，有我在，一切都沒事了。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麽?我隻覺得當時一切都過去了，安全了。你的話，有種賜予我無限勇氣的魔力。仿佛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只不過，等你走後，所有的恐懼，都在一霎那回到了我的腦海中。我甚至都不敢回家，那家裡有我恐怖的記憶在。”

　　我現在不是同情她了，而是同情我自己了。天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吳擎，你知道麽?”梁潔茹毫不諒解我的心思，繼續折磨我道:“你說跟我走那三個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天地又回來了，這一刻的幸福，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我無語，隻得假裝翻了個身。繼續打呼嚕。

　　梁潔茹一驚後，這才閉上了嘴。

　　總算能睡覺了，我幸福的想道。然才區區五點，我的生物鍾就把我叫醒了過來。前段時間一直拉下了訓練，總覺得對不起乾爺爺的教導。遂一狠心，爬將起來，穿好了負重鉛衣。準備出門的時候，梁潔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驚道:“吳擎，你去哪裡?”

　　“你也醒了?”我有些愕然，索性打開了燈。卻見她眼睛紅紅的，似乎是一夜都沒睡著。汗，也不知道我真睡著以後，她又對我說了些什麽?

　　“你再睡會吧?”我淡淡道:“上午以前離開就成，我現在要去鍛煉下身體。”

　　“一起去吧。”梁潔茹從床上爬下來，跟著我道:“反正我也睡不著，也出去跑會步吧。”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長裙，淡然道:“隨便你，我在外面等五分鍾。超過恕不奉陪。”說著，扭頭就走了出去。

　　大牛的車子就停在了外面空地上，我走了上前，敲了敲窗戶。只見得大牛迷迷糊糊鑽出個頭來。

　　“嘿嘿嘿，西瓜都給偷了。”我一臉正經道。

　　張大牛忙清醒過來，鑽出來一看，這才捶了我一下道:“好你個小子，連我也敢騙。皮癢欠揍了吧?”笑鬧著，又賊兮兮的湊到我耳旁低聲道:“小擎，和我說實話。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了半夜，有沒有發生點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我立馬賞了個暴栗給他:“你腦子沒壞吧?那是我老師。”

　　“老師又怎麽樣?”張大牛可沒那種概念:“你老師又年輕，又漂亮。怕比我還小吧?”

　　“吳擎。”梁潔茹換好了運動服，站在破樓樓梯口叫我。

　　“你再睡會。”我對張大牛瞪了一眼道:“不過，瓜要被偷了。惟你是問。”

　　說著，也不理會他的抱怨。也不給梁潔茹打招呼，直接往那家老廠跑去。梁潔茹見狀，便自己跑著跟了過來。

　　一口氣跑到那廠子裡的時候，梁潔茹終於體力不止，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我本想給自己擦汗，然一看到她滿頭香汗的時候，便把毛巾丟給了她。自個獨自開了車間門，對著沙袋練了起來。梁潔茹也走進來，坐在一旁觀看我練拳。

　　“砰，砰，砰。”一聲聲皮沙袋撞擊的聲音，在車間裡回響起來。良久之後，我才止住了練習，汗水已經迷了眼睛，卻又沒東西擦。

　　“擦擦汗吧。”梁潔茹把毛巾還了給我。

　　我一愣，她剛擦過的。

　　“吳擎，

是不是嫌我髒啊?”梁潔茹情緒有些不高。　　未免她多想，眼睛也實在有些難受了。抓過毛巾就是一通亂擦，什麽味道?香香的，一股甜膩的清香味傳到了我鼻孔裡。體香。這個詞迅速佔領了我的腦袋。之前在秦可沁和小靜身上，也聞到過類似的味道。女孩子還真是奇怪，身上竟然會有香味。

　　“吳，吳擎。你，你在做什麽?”梁潔茹突然羞澀的輕喚了起來。

　　我回過神來，不由得老臉一紅。原來我正在津津有味的拿著那塊毛巾嗅來嗅去呢。暗罵自己不是東西，竟然會不自覺作出如此猥瑣的行為來。偷偷向梁潔茹望去，卻見她低著頭，雙頰已經羞得通紅，耳根處也有些紅潤。

　　“這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無奈的道了謙，急忙把毛巾又丟還給了她。

　　“你還沒擦乾淨。”梁潔茹紅著臉，蚊音細語道。說著，拿著毛巾輕輕幫我擦起臉來。異樣的情緒霎那間佔據了我的心靈，她擦的是如此仔細，輕柔。一股淡淡的芳香，也直撩撥我的鼻息。

　　梁潔茹也頓覺這樣太過曖mei，急忙又抽回了手，幫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我未免尷尬，隻好道:“不用擦太乾淨，我還要練會。”

　　“砰，砰。”沙袋隨著我的拳腳，高高揚起。

　　“啪啪啪。”掌聲響了起來，我止住動作，回頭望去，頓時驚喜道:“陳伯，很少看你起這麽早的。”

　　陳伯約莫近六十歲，身材微胖，頭髮已經半禿。也不答我，只是笑眯眯道:“你好像自吳老過世後，就一直停止練習了?”

　　我微尷尬道:“是的，陳伯。我……。”

　　“不用解釋了。”陳伯笑著製止我道:“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練習的，所以一直沒把鎖換掉。果然，前幾天工人說，你又回來了。所以，我才今天起這麽早，來看看。幸好，你看起來沒退步多少啊。”

　　“多謝陳伯您這麽多年來的幫助。”我恭敬道:“免費提供這個場地給我練習。”

　　“呵呵，你爺爺和我交情菲淺。”陳伯揮手止住我的客套話道:“再加上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點小事，就無須多記掛了。”說著，又笑眯眯的對著梁潔茹道:“小擎，這個是你女朋友麽?”

　　汗。想哪裡去了。我看見梁潔茹臉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去，我急忙解釋道:“這是我老師，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情。所以暫時住我那裡。”

　　“陳伯，你好。”梁潔茹俏臉嫣紅，與他握手道:“我是小擎的英語老師，梁潔茹。”

　　陳伯仔細打量了梁潔茹一番，又曖mei的笑道:“小擎，你爺爺臨終之前，可是把你的終身大事囑托給我的了哦。 其實，老師也沒什麽嘛。你沒看過古龍寫的神雕俠侶啊?人小龍女和楊過，不也是師徒關系，更是發展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死老頭，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什麽?若非是我長輩，又對我有恩。我早就飛上一腳了。

　　“陳，陳老。”梁潔茹羞澀扭捏道:“那個，神雕俠侶是金庸先生寫的。”

　　汗。我還指著她解釋呢，卻挑語病來了。看來還得自己解釋，剛想張口時。陳伯又立即道:“小擎，你也別瞞我了。這麽多年來，可從來沒見你帶女孩子來過哦。再說了，人家一個老師，家裡就算出了什麽事情。哪裡不能住啊，非要住你家裡。可見你們關系不一般哦，剛才，我還看見她幫你擦汗來著。”

　　無語。我的飛腳又開始蠢蠢欲動中……

　　“小擎，其實，今天我時來向你道別的。”陳伯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拋來一個炸彈:“我準備把這廠關了。”

　　“什麽?”我驚訝道:“你這廠開得不是好好的麽?”

　　“現在這世道，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陳伯哀聲歎息道:“我年紀也大了，不如頤養天年算了。這廠，我已經決定解散了，該賣的東西都賣了。這廠房呢，也轉租出去好了。”

　　“怎麽會這樣?”我驚呼了起來。

　　“小擎你放心。”陳伯呵呵笑道:“這個小車間，我會給你留著，以後可以繼續來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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