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森覺得這個劉勝母親的價值觀有很嚴重的問題,但現在也不是糾正她的時候,所以慕森索性直接問道:“劉勝的死,您有沒有覺得有什麽疑點?或者說,劉勝死的時候有哪裡和平時不太一樣嗎?”
“呵呵……不一樣?他死的很難看,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還是個脫衣服的狀態,那模樣看著哪裡都不對勁。但是警察說他是凍死的,我也沒辦法再多追問。還是那句話,死都死了,再說那麽多還有什麽用。”
慕森看出來了,在這位母親的口中,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他得去找警方,親眼看看屍體的照片才行。
慕森轉身出門,在大門口的時候,他微微偏過頭說了句:“你想沒想過,如果你不是這樣,也許孩子也不會變成那樣。好自為之,保重。”說完,慕森就快步離開了。
房間裡劉勝的母親聽著慕森臨走時說的話,失神的笑著,看著牆上劉勝的照片,緩緩閉上眼睛,流下了兩行清淚。
回到了車上,靳宇著急的對慕森問道:“森哥,有沒有什麽消息呀?又找到線索了麽?”
慕森歎了口氣說:“沒有。”慕森不願意過多的說出自己剛剛所見之事,所以轉頭對靳宇說道:“我要去一趟警局,從那裡看看死者現場資料。我先把你送回去。”
一聽慕森要送自己回家,靳宇連忙說:“不不,森哥,你能不能帶著我?我想從頭到尾跟著你去,看你破案。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像你一樣,可能我就會放下小雨的那段悲慘經歷了。至少,不會再成為我的噩夢。”
慕森本想拒絕,但是當他聽到靳宇提到陳小雨的時候,他又略有些動容。他想告訴靳宇。即使他變成了和自己一樣,也不可能會輕易忘卻愛人的慘死。因為慕森自己從沒有忘記過關婷。
但是這些話,慕森沒有說出口。他看著靳宇點頭說道:“好,你沒有課的時候。就和我一起!不過,我每天都要去一趟醫院,去看我的朋友。”
靳宇見慕森答應了,馬上興奮的問道:“是不是那位喜歡藍山咖啡的**醫呢?”
慕森微笑著點點頭說:“對,就是他。”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嗎?”靳宇很想見見莫子棽。他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在面對屍體的時候會無所畏懼,無動於衷。
慕森發動車子說:“可以,但是我們要先去警局。我拿到資料照片後,就去看他。只有他,在看到死者現場照片時,能給我一些有建樹性的意見。”
聽慕森這麽說,靳宇對莫子棽就越來越好奇了。他隨慕森去了當地警局,並且很吃驚的看著慕森毫不費力的就調出了學校案件的檔案。
慕森給吳隊長打了電話,說了一下這個案子的疑點。希望警方重新開始調查。
沒想到,吳隊長說他也正好要給慕森打電話,因為這個學校的案件已經上報刑警大隊了。畢竟已經連續死了四個學生了,警方沒有對外宣揚,是擔心造成恐慌。在第四具屍體出現的時候,學校一度已經停課了。如果警方還大動靜的調查,這所學校裡的學生恐怕就要徹底放假了。
慕森就知道,這案子不可能就這樣草草了之,所以他答應了吳隊長,晚點兒就過去找他。
帶著死者現場的資料照片。慕森來到了醫院。在病房門外,慕森隔窗看見病**上的莫子棽正看著窗外出神。那神情,有著很深很深的落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能在慕森身邊和他一起破案的原因。
慕森回頭看了一眼靳宇。示意可以一起進去。之後他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莫子棽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看著窗外淡淡的說:“如果忙著破案,就不用每天都來看我了。怎麽這次還帶著別人一起來的?”說著,莫子棽這才看向慕森和靳宇。
靳宇很驚訝,自己走路都沒敢出聲音,莫子棽又沒回頭。他是怎麽知道除了慕森還有別人的?
莫子棽看了看靳宇,然後對慕森問道:“這是上個案子陳小雨的男朋友?”
“您是怎麽知道的?!”靳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驚訝的情緒,開口問道。
莫子棽淡淡的轉過頭回道:“因為慕森他沒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你這樣年紀的朋友。能讓他帶來見我的,一是和案件有關,二是正在案件之中。想想最近案子和他有過接觸的,也就是你了。”
聽著莫子棽清冷淡漠的聲音,再看著那張冰冷俊美的臉,靳宇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他十分吃驚莫子棽和慕森之間的了解和默契。
這時,慕森將靳宇帶到莫子棽**前介紹道:“靳宇,這就是我的那位好友,莫子棽。”
莫子棽沒有理會靳宇那充滿了崇拜的眼光,而是轉眼對慕森問道:“又有案子了?”
“嗯。”
“學校裡的事情你也管,你現在還真是對案件沒要求了。”莫子棽揶揄著說。
“……”
慕森將自己剛剛得到的資料照片遞給了莫子棽,然後說道:“你先看看這些東西,看完了再說我是不是沒有要求了。”
莫子棽看了一眼一旁再次張大了嘴巴的靳宇,理所當然的說道:“他能帶你來,案子就肯定和你有關。能和你有關的案子,應該是在學校裡的。”說完,他也不管靳宇的目瞪口呆,緩緩翻看起了那些資料。
資料裡的照片,慕森剛才匆忙之間也沒有好好看過。現在和莫子棽一起仔細的看著,還真是覺得死亡現場異常詭異。一般凍死的屍體都會不自然蜷縮,可是這幾位死者卻沒有什麽蜷縮姿勢,反而好像挺自然。
莫子棽隻翻了幾張,就緩緩開口說道:“死者身上沒有嚴重凍傷、沒有水皰、沒有壞疽、沒有明顯屍斑,這證明,他們他們不是在外面凍死的。”
“這個季節,他們當然不會是在外面凍死的。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在正常環境裡死去的?”慕森問著,腦子裡已經隱隱想到了幾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