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問天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終於讓野馬感到了一絲得意和驕傲,不過依然不敢大意,同時也不做偷襲,只見他緩緩的將手伸到腰後,再抽回來時他的手上多了兩把閃著精芒的匕首。
“三年了,在這三年內我的飛刀從沒落空。”野馬望著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匕首緩緩的說著,像是對著楊問天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楊問天沒說話,這時,野馬接著道:“不過我覺得這一次我可能要打破這個記錄了,哎!”最後這一聲歎氣的聲音極其細微,幾不可察。
“呵呵,你就這麽沒自信,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楊問天笑了笑道。
野馬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沒自信,相反,我都自信過頭乃至自負了,因為我自小練武,而且沒人強迫,是我打心眼裡喜歡格鬥,喜歡練習搏擊……”
也許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練武已經越來越脫離這個時代了,因為現在是熱兵器的時代,更是一個快節奏的時代,就算是喜好拳腳功夫的人大多練的也是柔道,跆拳道乃至自由搏擊之類的,只有這些才符合現代人的觀念,快捷有效,有量化標準,容易看得出成績。
野馬一開始也喜歡摔跤,自由搏擊等格鬥類的運動,可以說自打他走穩路開始就喜歡打打鬧鬧,表現出好鬥的性格,為此他沒有少和其他小朋友打架,更沒少挨家長的揍。
然而挨揍歸挨揍,架還是照打不誤,野馬的父母沒辦法,害怕他越大惹的是非就越大,於是就將他送到一家體校,專門修習武術,還有拳擊,散打,順便學習文化課。
就這樣,楊胤天在體校裡一呆就是五年,從小學一直上到初中,打下了堅實的基本功,就在他準備繼續到大都市體校做進一步訓練和學習時家裡卻發生了變故。
在這場變故中,野馬的父親不幸去世,死於交通意外,這對這個家庭來說可以算是致命的打擊了,因為野馬的父親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家裡就靠他掙錢,現在他不在了,家裡沒了收入來源,生活也就隨之陷入了困境,這時,野馬別說繼續到體校上學了,就是最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為繼。
去大都市體校自然是沒戲了,野馬本想出去打工,為家裡減輕負擔,然而當時他才十歲,根本沒人會雇傭他,再加上他內心還想繼續學武,於是索性留下一封信,偷偷的離家出走了。
在少時的野馬的心目中,學武的聖地自然是人跡罕至的深山寺院了,所以他離家出走後便直奔山區的一處寺廟,
因為以前他聽說那裡住著一個老和尚,非常厲害。
在輾轉奔波兩天兩夜後他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然而等待野馬的是一瓢從頭到腳的冷水,因為他單身一人,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寺廟根本不收他,事實上,每年獨自離家出走去這家寺廟的未成年人不知有多少?寺廟要是都收容根本收容不過來,因此很少有孩子最終能得償所願進入寺廟和老和尚學到厲害的武術。
相較於其他小孩,野馬有一種特有的韌性,也許這得益於他長達好幾年的體校訓練,又或者是他對拳腳功夫的愛好癡迷,總之,在遭遇冷遇後他並沒有就此放棄,流浪於社會,而是一直在寺廟周圍轉悠,希望有一天能被寺廟接納,從而學到真正厲害的武術。
這一轉悠就是兩個多月,卻連寺廟的門也沒進得,而這段時間他所帶的路費早已用光,為了堅持下去,他為路邊的商家做點小零活以換點吃的,甚至乞討。
在最艱難的時候野馬也始終記住父母的教誨,恪守著做人最基本的準則,不偷不搶,不做違背良心的事,要知道,在這一段日子裡不斷有社會上的閑散人員拉他入夥,要他做一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事,被他一律拒之。
在經歷了近乎乞丐一般的日子之後幸運之神總算是光顧了野馬,那是他來寺廟兩個的月後的某一天,由於那一段時間他的日子過的極其差勁,要吃沒得吃,要喝沒得喝,為了打打牙祭,他決定去山上打打野味,也算是為自己改善一下夥食。
也就是這一次打獵之行讓野馬遇到了自己的師傅,這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和尚,個子不高,面容清瘦,當初遇見他的時候他正在一處山巔上的大石上練拳,大石下就是萬丈深淵,只見他那瘦小的身子在僅可容三四個成年人站立,表面光滑,略呈橢圓形的大石頭上騰挪閃躍,出拳甩腿,好幾次雙腳堪堪落在大石邊緣,在山風的吹拂下隨時可能掉落深淵,驚險極了!
看到這一幕, 野馬立馬就意識到了這一位一定是武學高人,於是立刻奔上前去,要求拜他為師,老和尚對他的出現也感到相當驚訝,因為這裡山高地險,人跡罕至,別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了,就是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要想來這也不能算是一件輕松的事。
經過一番細詢,老和尚得知了野馬的身世經歷及來意,有感於他的執著,當然,更主要的是看他確實有練武的天賦及基礎,於是便收他為徒了。
這位老和尚也是出於那家寺廟,,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早就不和寺廟那邊有什麽來往了,獨自一人在山上一處僻靜險峻之地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就這樣,野馬拜老和尚為師,這一學就是六年,人也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大小夥子,也就是在這時,老和尚讓他回家,去過正常的生活。
盡管心有不舍,但正值青春年華的野馬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個遠離人煙的偏僻山林,而且此時的他也算是得傳老和尚的衣缽,藝有所成,再繼續下去也學不到什麽東西了,更何況他覺得自己現在長大了,可以幫母親分擔生活壓力了,所以也就聽從了師傅的話,拜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