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龍這幾日心情煩躁到了極點,先是被自己物色了很久的畜道高人被中統的人搶先一步拿下了,再就是自己那點事情被唐方識破,搞的兩人撕破了臉皮,唐方一怒之下,離開了自己,為了這事,張若龍沒有少受到上峰的訓斥,而原本一片大好的仕途也因為這事,受到影響,漸漸在軍統裡面失勢,若是自己再沒有力挽狂瀾的手段,怕是要漸漸地淪為軍統中的邊緣人物,從此一蹶不振。
每到這時候,張若龍總喜歡泡在醉花陰的酒樓裡面,這裡面的一個叫子澄的姑娘,是自己的禁臠,每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張若龍才會忘了世間的一切雜事,專心致志的享受美人深恩,兩人奸情正烈,若不是戰事緊張,張若龍怕是早就想著如何幫著這窯姐兒贖身,娶回去做一房小妾。
張若龍調亮了屋裡面的燈光,合衣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大截酥胸,如同小貓一樣蜷在床上的子澄,終於顯露出了這個軍中鐵血漢子的柔情一面,深深地俯下身吻了她一下。
“嗯。”睡夢中的子澄似乎有了感應,迷迷糊糊地露出玉臂一把圈住了張若龍,呢喃地道:“要走了?”
“嗯,你在睡會,我還有些軍務要處理。”
“天還沒亮呢?”子澄嗔道,“每次都這樣,下次我我再也不給你留門了。讓你一個人冷死在外面。”
張若龍啞然失笑,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塞在了子澄噴薄欲出的酥胸處,柔聲道:“沒辦法,這幾天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錢夠花嗎?不夠盡管開口。”
看得出,張若龍對這個女子似乎動了幾分真心,子澄跳下床,隨手拾起一床毯子遮住凹凸有致的身材,道:“再等五分鍾好麽,我給你弄點吃的來,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昨晚你那麽累……”
張若龍呵呵一笑,點頭道:“好,在等五分鍾,我看看我的小寶貝,廚藝是不是和床上的本事一樣厲害。”
子澄沒好氣地瞥了張若龍一眼,笑罵道:“死鬼,你還好意思提。等著!”
張若龍呵呵一笑,從旁邊操起一本書,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讀起來,玉手調羹湯,怕是每個男人都難以拒絕的美事。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可是子澄卻一去不返,張若龍看了看懷表,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叫了幾聲,可是卻沒有聽到回聲。
“怎麽搞的,”張若龍微微有些覺得不妥,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張若龍皺起了眉頭,冷冷的道:“是誰。”
“張爺,是我,”門外的聲音響起。
“我沒跟你說過嗎?不要在這裡找我!”畢竟在一個青樓女子這,張若龍的身份多少還是需要有些顧忌的,所以他十分忌諱手下人來這裡找自己,手下人也很識趣,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
“張超,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張若龍輕聲斥道。
張超在門外應道:“張爺,出大事了。”
“什麽事,進來說!”
“張爺,”張超推門而入,見四周無人,這才湊到了張若龍的耳邊,輕聲道:“好像李淮等人找到了和唐方在一起的那個丫頭。”
“哦,”張若龍頓時精神一振,這幾日,他都在長沙城中尋找唐方等人的行蹤,但是這幾人都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張若龍正惱著此事,還以為這幾人已經不在長沙了,“這是好事,唐方呢,找到了沒有?”
“本來確實是好事,”那人滿臉愁容地道,“可是好像這幾人……這幾人沒有管住自己下面的家夥,把那個丫頭給辦了!”
“啊!”張若龍猛地一驚,站了起來,厲聲道,“好大的膽子!”
“這事好像李爺也攪和進去了,總之,唐方這次肯定跟張爺您徹底掰了,張爺還是早點回去,不然要是唐方來了,張爺一個人怕是不好對付!”
“***,這李鑫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麽藥,這不是給老子難堪嗎?”張若龍面色鐵青,吩咐道,“趕緊給我備車,我去找李鑫!”
張若龍急衝衝地趕往住宅處,推門便道:“李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少年此時懷中正抱著一個女人,叫有人來,也絲毫不覺得尷尬,拍了拍懷中的女子,懶洋洋地道:“張爺來了,怎麽也不先通報一聲。”
“你!”張若龍余怒未消,道,“你做的好事。”
“張將軍知曉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錯是我指使他們乾的,怎麽張爺這事要來興師問罪的嗎?
李鑫伸出一雙修長的手,不停的彈弄著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漫不經心地道:“若是張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大可將小弟帶到你們軍統的尋訊室,兄弟也想見識見識你們軍統的本事。”
“你!哎!”這李鑫乃是上峰極為看重的人物,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這幾年在軍統中提拔得出奇的快,現在幾乎成了戴笠心腹之人,這次來長沙,便是頂著特派專員的帽子,擺明了是協助自己,其實是戴笠派來監視自己的,即便是張若龍心中一肚子的火氣,也不得不考慮到這人的身份地位,強行壓住,苦笑道:“李兄弟,你這次可真是害慘了兄弟了。”
“不就是弄了唐方地一個姘頭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李鑫依然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在身邊的女人臉上啃了幾口,嬉笑道:“張兄弟,這女子可能在兄弟這裡再住幾天,說起來,兄弟我還真有些樂不思蜀了呢!”
“那個丫頭是唐方的女人,你弄死了他,唐方必然大怒,唐方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發起狠來,怕是你我都招架不住!”
“兄弟不是也弄過他的女人嗎,現在不一樣大搖大擺地活的上好?”李鑫嘿然一笑道。
“你!”張若龍怎不知道李鑫話中所指何事,饒是如他這等隱忍的功夫,也不禁動怒,李鑫跳了床來,拍了拍張若龍的肩膀哈哈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張若龍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李先生,這事是你鬧出來的,說什麽也得給我和兄弟們一個交代。”
“不就是一個唐方嗎?看把你嚇成什麽樣子了,弄死他就是了。”李鑫輕描淡寫地道,“此人早已與我軍統離心離德,留著反而是個禍害,張兄弟惜才,唐方又是您的妹夫,你自然是下不了手了,這等惡事,我李鑫幫你做了就是。”
“你是說……”張若龍沉吟道,“這事有把握嗎?要知道唐方身邊還有高人相助,那個小孩子,到目前我都沒有摸透此人的底細,但是此人可是能殺死金眼貢師。”
“這人乃是祝由王家的高手,算起來也算是現在王家的老祖了,王家的傳家寶殺生刃便是這人的手筆,乃是當年王家最大的叛徒,想必你也知道當年祝由和法海的恩怨吧,算起來這小子也活了上千年了。算個人物。”
“啊……”張若龍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道,“此人不是早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活著。”
“這小子命大,和判師之祖做了一筆交易,所以才能苟延殘喘到現在,論真本事倒也稀松平常的很,只是這小子善偷,手裡面有些好東西,所以確實會有些頭疼,不過只要找準了他的七寸,殺他易如反掌。”
李鑫笑了笑道:“他之所以能做了金眼貢師,完全是因為當年他的三魂七魄被判師改了的,那金眼貢師何曾會想到這小子會有這等本事,若是真的憑實力,王仙嶠未必是那個金眼貢師的對手,你放心此人交給我就是了。”
“那唐方呢?他可是有魏家的人撐腰,就算是我們滅了他,怕是魏家的那個老鬼不會善不甘休。”
“祝由一脈,早已經式微,若我不是忌憚祝由那人是不是還活著,魏家早已經被我連根拔起了,這樣也好,通過唐方,引出魏老鬼,若是還能夠引出那個人物,就再好不過了,一網打盡,省得我在勞心勞力。”
張若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鑫,疑惑地道:“不是小弟看不起你,只是祝由魏家到底是延綿了上千年的大脈,根深蒂固的很,祝由道術博大精深,你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李鑫攤手道:“我沒有。”
“那……”
“放心,雖然我沒有,但是唐方有啊,只要我們捉住了唐方,他乃是贏勾血脈之後,有了他的血脈,你覺得我有幾分把握?”
“原來。”
“呵呵,贏勾血脈,天下人誰人不想得到,不然當年唐方剛剛出道的時候,也不會再道門中引起那麽大的風波了,天心宗,陰山一脈,哪個不趨之若鶩,只是唐方先是從道門中的圍捕下活了下來,還滅了天心宗的幾個大人物,後來又獨上陰山,幾乎將陰山鬧的天翻地覆,這樣一番敲山震虎之下,那些人才不得不重新掂量自己的實力,斷了得到贏勾血脈的心思,不過兄弟對此人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可是就算是如此,你又何必殺了唐方的女人?”
“人之心,如深潭,深淺總難測,但是一旦知道了深淺,辦起事來就好辦了很多,張兄弟和唐方相處這麽久,唐方的性格是怎樣,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若是不殺了他的女人,他會乖乖的自投羅網,任我擺布嗎?”
“嗯。”張若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唐方一向重情重義,特別是對女人,那是有仇必報的,看來兄弟當真是要把我當成勾出唐方地魚餌了。”
“那個女人一死,唐方必然會報仇,長沙城很快便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了,兄弟便在這長沙城布下天羅地網,只等他一人!”
“李先生你有幾分把握?”
李鑫緩緩的攤開手,在張若龍面前擺了擺。
“五成?”張若龍皺眉道,“李先生只有五成把握。”
李鑫微微一笑道:“五成還不夠嗎?”
張若龍權衡了一下利弊,歎口氣道:“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
“張將軍這幾日最好不要走出兄弟的視線之外,不然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莫怪兄弟沒有提前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