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一路跟著花留下的氣味,心急如焚地追趕,越走越發發現荒涼,不禁心中暗暗地覺得有些不妙,終於,在一間破廟前面,花地氣味越來越濃,應該是這裡,唐方終於松了口氣,總算趕上了。
可是,心中越發感覺到氣氛異樣,大門斜斜的掉落在一旁,裡面隱傳一群男人的爭吵之聲。
“糟糕!”唐方頓覺事情不妙,飛快地闖了進去。
入目的情景頓時讓他睚眥俱裂。
只見花被幾個人摟在地上,上衣脫至腰間,整個人似乎昏迷不醒,任憑這群禽獸蹂躪
而另外幾個人則是笑嘻嘻地圍在一起,臉面猥瑣地看著這令人發指地暴行。
那人嘴裡哼哼嘰嘰地不停,不斷的聳動著自己的身體,頓時發現有人闖了進來,給人猛地跳了起來,紛紛拔出短槍,對準唐方。
“找死!”唐方一聲爆喝,身子如同閃電,飛快地衝了過來,一腳斜踢在正在花地身子上風流快活地人的腦門之處,頓時那人腦漿迸裂,甚至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此了帳,做了花下之鬼。
刷刷刷,唐方等這群人立足未穩,一連閃電般地幾腳,頓時又是給人骨斷筋折,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當!”一人驚慌失措地胡亂開了一槍,唐方衝到他身邊重重的當胸一拳轟了出去,劈手躲過了對方手中的手槍。
那人頓時虎口爆裂,唐方在一腳,正中他下陰之處,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一群人大驚失色,紛紛奪路而逃,唐方那會這般便宜了這群下流之輩,手中抬起,毫不客氣地砰砰砰的幾槍,全部正中腦袋,鮮血頓時將地面染得血紅。
唐方紅著眼睛,一把將受辱的花抱起,這才發現,這時候花早已經咬舌自盡,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的消失……
“畜生!”唐方心中暴怒之極,雙目氣的差點噴出火來,死死的盯著在場唯一一個還有半條性命的歹徒,咬牙切齒地道:“我認得你,你是張若龍的人。”
那人在地上捂住下身,沒命的打滾,他何嘗不知道唐方地手段,只是沒想到自己幾人將花抓到了這等人跡罕至地地方,唐方居然還能夠跟上來,顧不得下身的疼痛,在地上哀嚎道:“唐爺饒命,唐爺饒命,我們是軍統的人,唐爺不能殺我!”
“殺你,怕髒了我的手!”唐方咬牙道,“是張若龍派你們來的?!”
“是是是……”那人忙不迭地點頭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冤有頭債有主,唐爺要報仇的話,盡管去找張若龍,跟小的們無關……唐爺饒命,饒命啊……”
唐方抱著懷中已經香消玉殞地花,心中宛如刀割一般,喃喃地道:“花,我說過,我唐方乃是命犯天煞之人,哪個女人跟著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就是不聽,現在……”
唐方此時幾乎泣不成聲,死死的將花攬入懷中,神色悲戚,花雖然與自己非親非故,自己也從未習慣過他,可是最難消受美人恩,花為了自己背井離鄉,將整個人交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帶給她的卻是這等悲慘到了極點的下場!
又是一個與自己有過瓜葛的女子離開,此時的唐方不由得心如死灰,抱著花的身體,怔怔的如同掉了魂魄一般一動不動。
那人掙扎的站了起來,發現唐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忍住下身劇烈的疼痛,想逃出去。
剛到門口,只聽見‘砰’的一聲,一粒子彈從自己的後腦穿過,帶著腦漿,射入了牆上。
唐方抱住花的身體,呆呆的跪在原地,似乎癡了一般。
隔了好久,王仙嶠帶著唐憶趕到,聞著滿屋子的血腥氣味,王仙嶠皺了皺眉頭,而唐憶則是一聲悲鳴,整人撲了上去,大哭不止。
此時的花身體已經冰涼,唐方依然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雙手深深地掐在頭髮裡面,唐憶接過了花的身體,撲在上面,大聲嚎哭。
王仙嶠也歎了口氣,走到唐方面前,低聲道:“老祖,命該如此,節哀順變。”
唐方忽然仰起頭,道:“你能救她嗎?”
王仙嶠搖了搖頭。
唐方霍然起立,厲聲道:“你不是一直自稱神仙麽,不是號稱活了一千多年嗎?現在要你救一個人就這麽難嗎?”
王仙嶠歎了口氣,道:“不是不能,是無能為力。”
“你……”唐方一把揪住王仙嶠的衣襟,大聲吼道:“你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老祖,人死入土為安,花姑娘命該如此,我就算是有本事強行救活她,恐怕並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會害了她,老祖你明白嗎?花姑娘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命數上天早已經注定了,命中有此一劫,若是我強行逆天改命,反而會壞了此人的福報,就算今生不還,來世,甚至來來世,她都必須背負著今生所造下的孽債,後患無窮啊。”
王仙嶠說到這裡,連自己都覺得說不下去了,深深地歎息著,看了面目依然猙獰的花一眼,用手緩緩的將花還沒有閉上的眼睛抹下,道:“我能做到的,就是為這女子找一處風水寶地,讓她入土為安,老祖,花不比你我,她只是一個凡人,身處六道輪回之中,命數早已經天定了,若是你我改了她的運程,實在是福禍難料,恐怕連輪回轉世都會出現問題,人死如燈滅,老祖乃是贏勾轉世,難道連這點世間的生離死別都看不開嗎?”
唐方不再說話,頹然倒地,整個人在沒有半分力氣。
王仙嶠又走過去拍了拍唐憶,道:“好徒弟,別哭了,你花姐姐今生身遭如此慘禍,上天定然會垂憐她,來世必然會給她一個大富大貴的命格,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唐方忽然站了起來,雙目通紅,沉聲道:“我要殺人。”
說完不等王仙嶠等人反映,唐方飛快地抓起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都堆在了一起,猛地噴出了一口白氣,這幾個已經死透的屍體霍然張開了眼睛,唐方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在了這幾人的額上。
霍!
幾人雙目頓時赤紅,如同僵屍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破碎的腦袋中還可以看見森森的腦髓,王仙嶠雙目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喃喃得道:“造僵屍?”
看到眼前驚異的一幕,唐憶也似乎被嚇呆了,止住啼哭,雙目瞪得老大,長大的嘴巴遲遲合不攏來。
“老祖,你要做什麽!”
唐方陰森森地道:“冤有頭債有主,花的仇,自然也需要有人填上!”
王仙嶠皺了皺眉頭,道:“老祖可以要我幫忙?”
唐方抬了抬手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無關,王仙嶠,你好好照顧唐憶,幫花找個好地方葬了,三日之後,若是我還有命在,城外等我,若是我沒來,帶著唐憶遠走高飛,不要讓她落在了軍統的手裡。”
王仙嶠道:“老祖你可是要……軍統中可是藏龍臥虎,當年那個金眼貢師就厲害非常,連老子在他身上都差點吃癟了,張若龍手中不知道還有多少付這樣的好牌,老祖一人前去的話,恐怕並非良策。”
“所以我才不要你瞎攪合,”唐方冷冷地道,“王仙嶠,你我雖然非親非故,但是這段時間,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唐方的朋友,你過來。”
王仙嶠走了過去,唐方咬破指尖,伸出手,淡淡地道:“得了這滴僵屍血,你的禁咒就算是解了,你我二人從此以後便再無瓜葛,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
忽然王仙嶠猛地跪了下來,搖了搖頭道:“老祖,我早已不需要了。”
唐方眼中閃過一次驚詫之色,旋兒哈哈大笑起來,道:“好你個王仙嶠,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連老子的贏勾血咒都困不住你,有意思有意思。你走吧。”
王仙嶠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抬頭沉聲道:“老祖,三日後我在城外等你,若是你來,我依然是你的跟班,若是你不來,我保證,長沙城三日之後不會再有一個活口,所有人都得為您陪葬。”
唐方苦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何必遷怒於長沙城那些無辜的百姓呢?”
王仙嶠一字一句地道:“所以,老祖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唐方擠出一絲淒苦的笑容,道:“這算是威脅嗎?跟了我這麽久,你果然還是一頭沒有馴化的畜生。”
王仙嶠也笑了,道:“我王仙嶠從出生那天起就是這樣,我可負天下人,但是絕不負你。”
說完一把抱住花的屍體,一手牽著唐憶,回頭看了唐方一眼,道:“老祖凡事量力而行,你乃是贏勾血脈,是有大造化的人,天下之大,等你去做的事還有很多,所以,你不能歸墟。”
“我死不了,”唐方站了起來,一瞬間渾身湧出無窮的戰意,冷冷地道:“天下隻容我殺人,何容人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