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肩側拂了拂, 宗守臉上, 全是無奈之意。
這樣的情形, 已經持續了數日。他如今整個人, 已經變成了生人勿近的人形電棍, 尋常衣物穿在身上, 都是立時粉碎, 也不知到底何時才能改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依靠著這門第十等聖靈一級的煉體功法。他的肉身之力, 從先前的十萬斤, 一舉提升至十五萬斤, 遠遠超出一般的武宗強者。
而若是配合體內真氣, 以至可不憑武道意念, 就可硬撼四脈武宗而不敗。
而且此刻, 承受這折磨的, 也非是只有他一個.
回首向後望去, 只見宗原正面sè青白的立在地上。身上不時可間清晰的電弧閃現, 將身周之物都一個個炸成粉碎。
這家夥比他還要更悲催一些, 對身周縈紋的電流, 完全無法控制。以至於連龍角翼馬, 都無法背負, 只能全靠步行, 跟著他來著這虹城。
心裡稍稍平衡, 宗守徽微一笑, 把注意力收回, 再次注目眼前道:"既然說是相較那濤雲城也不差, 那麽就是還有不如了?不知我乾天山的艦隊, 若是與濤雲城全力一戰, 勝算凡何?”
方才他身邊這位說話之人, 名叫做古烈空, 玄武八脈。是乾天山城的海師都督。乾天山所有四百雲艦的統怖之人。
基本是個極有才智, 也頗通處世之道的家夥, 宗世宗陽幾人在爭權之世, 是置身事外, 明哲保身。
待得他那日夜間回歸乾天山城, 背靈法空柴元幾人連續壓服, 這人卻是第一個, 當機立斷地倒了過來, 鼎力支持。
乾天山城內通曉雲海艦戰的玄武強者本就不多, 又有了這‘擁立, 的功勞, 宗守只能是依為腦股, 倍加信用。此次雲海狩獵這人更是關鍵人物。
而此刻這位海師大都督隻略略凝眉, 就當機立斷的一搖頭:"半分勝算都沒有!先君雖是傾盡全力, 製造出這支艦隊。不過乾天山興起終究才不足十載, 底蘊遠遠不如。那濤雲城卻是世代積累, 已然在東臨西域屹立足有六十余年。治下子民不但武風極盛, 更幾乎人人都能架船操舟。光是其城外停靠船隻就足有三萬之巨。有些只需稍加改造, 就是可上戰場的雲艦。真要一戰, 濤雲城的艦師實力勝我乾天山兩倍。只需數月, 更可召集六倍於我乾天山的雲艦。加上附庸諸城, 絕非乾天山能夠抵禦。
君上若有此念, 還是及早打消的為好宗守登時是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知曉這濤雲城是孤懸於海外之地, 因而艦師極盛。
不過聽古烈空的口裡說出來的這些, 卻是遠遠比他這幾日在那些資料卷宗裡看到的數據, 還要更令人悚然。
原本心裡冒出的那點小小念頭立時是消失的蕩然無存。
這樣的龐然大物, 宗未然竟然能夠憑著一支新建的海師, 與之對抗十年, 而不落下風。使乾天山城的海師, 一步步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簡直就是奇觀。
好在據他所知, 乾天山諸多隱世宗門, 都鼓勵諸城勢力, 前往雲海之下, 屠戮精獸妖魅。對前往狩獵的各方艦隊, 都極力護持。
濤雲城在這時候, 至少在明面上, 是不會與乾天山為敵。
不過在暗處會使什麽樣的手段, 就不知道了。
任博警告說這次濤雲城, 可能會與烈焰山城、雲瑕山城聯手, 阻撓他們這次的雲海之行。多半不會只是揣測之詞, 而是頗有些把握才是。
若真如此, 不幸被其料中, 那就真令人頭疼了。
既然成了一國之主, 那麽他首先就得讓手下這些勢力, 能夠吃飽飯, 不餓肚子。能夠獲得足夠的獸晶, 以供養部屬。
若然這次狩獵, 是空手而歸, 整個乾天山的勢力版圖, 估計立時就要分崩離析。
暗暗一聲歎息, 宗守面上, 卻依舊還是笑意盈盈, 聲sè不動:"隨便問問而已, 不用當真。”
眼見這古烈空, 以及周圍那些艦師將領, 都是輕松了口氣的摸樣。宗守眉頭再次略皺:"這次我乾天山治下諸城, 又會出多少雲艦?多少人手?”
"總數應該不足二百, 能戰的甲士, 更只有十萬”
古烈空面上, 明顯透出幾分怒意:"若換在往年, 至少也是千艦之數!自君上繼位之後, 不是臨時反悔, 是百般推脫, 實在可恨。”
宗守登時一挑眉, 了悟於心。這些附庸城池遣來的戰艦, 不足往年的五分之一, 明顯是存著保留實力的念頭, 典型的主少國疑。不由自我調侃的一笑:"看來是孤的錯了。換成宗世, 即便沒有千艦, 估計也能能湊足八百可對?”
古烈空聞言, 面sè卻是一陣惶然, 身軀半跪道:"君上何出此言?烈空不會說話, 請君上莫要見怪。那日君上的英明睿智, 我等是親眼目睹口宗世或有些小聰明, 可真論才華, 卻不及君上萬一。這些人有眼不識、總有他們後悔之時!”
宗守啞然失笑, 微一揮袖, 示意古烈空起來。
他心中對此早有所料, 故此是毫不在乎。對這些附庸勢力, 也沒什麽怨恨惱意。
自己這年紀, 又加上先前的那些傳言, 也難怪這些人, 會心生疑慮, 存了保存實力的念頭。
不過如此也好, 以至可說這情形, 是正中他的下懷。附庸跟隨的艦船少些, 也就意味著後面分潤出去的獸晶靈石, 更少數分。
四百五十艘雲艦, 加上玄山城的艦隊, 估計能湊足千數, 差不多也足夠此行所需了。
這麽一想, 宗守的心情反而轉佳, 面透笑意。而後就見不遠處, 一行人正慢慢趕來、
為首之人, 正是任博。也不知為何, 正是面sè烏青, 難看之至。除了身後跟著幾十個護衛, 旁邊還隨行著一隊人, 看其服飾, 多半不是乾天山的人馬。
到得宗守面前, 任博一禮之後, 便指著他身旁一人道:"此是西海濤雲城使者, 奉濤雲城主之命, 前來拜見君上。”
宗守的眼, 立時悄然眯起。瞳現利光, 看向了任博的身旁。
此人身著紅袍, 仿佛是中央皇朝的官服式樣。身前繡著雲雁圖案, 神情倨傲。
也不行禮, 先是朝著宗守上下打量了一眼, 這才應付式的一欠身:"外臣林機, 見過宗守城主!”
周圍諸人, 登時眼現怒容。各自眼現殺機的盯著這林機打量, 宗原更是間接手握著劍, 踏前一步。一股凌厲意念, 隱隱凌壓而去。
那林機卻全不在意, 一派淡然自若, 處之泰然之sè。正面與宗原對抗, 也是毫不落下風。
宗守卻呵呵一笑, 根本不願去理睬這家夥。間接轉身就走, 將這一眾濤雲城的使臣拋在身後。
林機初時還不在意, 直到宗守的身影, 漸行漸遠, 毫無回頭之意。這才目光一縮, 大聲出言道:"林機奉我家王上之令而來, 有言告之城主。
十日之前, 我濤雲城已與烈焰、雲瑕二城定下盟約, 約定近日之內, 合力共下雲海。爾乾天山若亦有聯手之意, 可讓出西雲半省, 由我三家共分!”
宗守唇角登時悄然抽搐, 今日總算領教了, 什麽叫做獅子大開口, 什麽叫做不自量力。這竹杠真是敲得梆梆響, 空口白牙, 就要謀奪他半省之地。
他連斥罵怒喝的念頭都懶得升起, 仍舊是步履未停, 行向遠處。
不過身後那林機, 卻仍舊是不依不饒, 一聲冷哼:"我勸宗守城主, 還是三思為上。讓出半省, 總比乾天山城亡人滅的為好!城主就忍見未然妖王的基業, 就此消亡?”
聽到後面這句, 宗守終是眉頭一顰, 其他還沒什麽, 唯獨此言真是把他給惹火了。
咬著牙, 宗守回過頭燦爛非常的一笑。 就當那林機, 眼中微透譏嘲之意時, 宗守卻又把臉一板:"把這些家夥全都給孤趴光了, 丟到城外去。若有反抗, 立地斬殺!記住了, 一定要!”
林機與那一眾濤雲城使臣, 立時臉sè青白。而那宗原則是一笑, 隨手就將紫雷槍, 握在手中。而那古烈空微怔之後, 也未怎麽猶豫, 便踏前一步, 眼透殺機。
身後之事, 宗守卻是再懶得理會, 轉而看向了身側隨行的任博:"丞相來此, 可是物資已經準備妥當, 能夠出航了?”
"總算不付君上之托, 一千三百萬弩箭, 供二十萬大軍四月之食, 十萬套備用的甲胄兵刃百艘刻錄有浮空靈陣的商船。還有君上帶回來的三百三臂靈弩, 只需五日時間, 就可裝上那二十艘五牙雲艦!還有從崆器宗訂下的八千二階火雷箭, 六千冰烈箭, 那邊正連夜趕至, 同樣五日之後就可到貨。都是大號的弩箭, 可用於三臂靈弩。不過那崆器宗外門圭事的言語態度, 頗為奇怪, 似乎對君上極其憎恨.以臣估計, 這些箭隻的質量, 估計不會太好。”
任博一邊說著, 一邊將一張清單取出, 遞給了宗守。而後又語句斟酌著勸道:"那濤雲城勢力, 雖不如我乾天山。可雲艦無數, 稱雄雲海。世子即便不喜, 也無需將之得罪太過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