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威德射擊館的時間，已經是臨近晚上十二點。

　　這個點，其實早就停止營業了。

　　這裡是城鄉結合部，四周都是寥寥點點的燈光，與霓虹閃爍的市區相比，既有一種靜謐，又添幾分寂寥。

　　威德射擊館，大門緊閉。

　　不過就在進門處，就有一個人，在深夜裡抽著煙等候。

　　方濤下車後，走過去一看，正是那個第一次來射擊館時接待自己的人。

　　他看到方濤後，立即走上來:“方先生，裡面請。”

　　方濤跟著他的步子走，還是如上次一般，登上一輛遊覽車。

　　車子啟動，氣氛卻有些詭異，因為這附近安靜的可怕，只有兩旁的路燈，散發著不高不低的光芒。

　　那個男子專心開車，也沒有跟方濤說話的意思。

　　不一會兒，就到了射擊場地前面。

　　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一聲沉悶、明顯經過消音處理後的槍聲傳來。

　　方濤知道，這時周敏娜在練槍。

　　她倒也懂得選時候，晚上整個偌大的射擊場就她一人，這種萬物無聲的，世界僅我一人的場地，是最容易找到射擊的最佳狀態的。

　　來到進口後，領路的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等方濤下來後，他又開著車走了。

　　方濤走進射擊場後，卻發現這裡面沒有燈光，好在月朗星稀，倒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射擊場那麽大，找到一個人還是很困難，方濤隻好努力回憶著第一次來時的路線，不過還是沒有頭緒。

　　好在這時候，第二聲槍聲又響了。

　　方濤循聲走去，還是在第一次射擊的那個點位，周敏娜一身黑色騎馬裝，站姿舉槍，雙腿緊繃，聚精會神。

　　方濤放輕了腳步，在旁邊靜靜觀看。

　　周敏娜的嘴巴上下翕動，念念有詞。

　　她這是在用蓋伊公式計算，就是時間用的久了點。

　　這東西也有個從生疏到熟練的過程，她不可能像方濤一樣，從導師系統接受這項技能起，就有了最高的熟練度，而是需要靠日積月累的無數次射擊，來穩固與熟練。

　　大約多了二十秒後，她才扣動扳機。

　　她放下槍，低頭靜靜等待對講機裡傳出成績。

　　“五環。”

　　周敏娜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沮喪。

　　“不錯，成績能夠穩定了，就說明你已經上道了。”

　　“啊！”周敏娜習慣性的往後退了一步:“方老師，你來了。”

　　周敏娜先是禮貌性的問候了一句，隨後立即就是滿臉疑惑，皺眉說道:“只要按照你那個法子來校準，我每次都是五環，所以我又試了試故意把槍口偏移，本以為能次次十環，沒想到子彈都沒有上靶，這是什麽原因?”

　　她如此急切，方濤也不介意，而是把手一伸:“你把槍給我。”

　　周敏娜搖了搖頭:“不行，這把槍只能我一個人用，你用其他的！”

　　方濤無所謂的一笑，別人槍手需要與槍磨練出感情，才有那種契合度，但是我不需要。

　　如果說槍是一匹馬，那麽蓋伊公式就是馬韁。

　　別人需要用時間跟馬培養感情，但方濤可以用蓋伊公式控制任何一匹烈馬。

　　方濤就在不遠處的槍盒裡隨便挑選了一把，略微校準之後，打開夜視瞄準鏡，站姿持槍，三秒之後，扣動扳機。

　　對講機裡傳出成績:“十環。”

　　周敏娜這下服了，晚上也能打出十環，這絕對不是蒙的，是真正的實力。

　　方濤放下槍:“你不用懷疑方法，更不用心急，只要你按照我的教學計劃一步步來，我保證你是這個星球上，第二好的狙擊手。”

　　“為什麽是第二?”

　　“因為我是第一。”

　　周敏娜冷冷的回道:“你沒聽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方濤呵呵一笑:“那是他們把上樹的本領也教給了學生，但我不會。”

　　周敏娜聲音更冷了:“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不教。”

　　這是一句威脅，晚上能夠在威德射擊館自由活動，這已經說明了她的背景。

　　方濤之前的學生，都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小蘿莉，而周敏娜是第一個無論身體，還是心智，都已經熟透了的女人，導師系統中尊師重道的潛意識，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或者說，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而是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

　　對於周敏娜的無禮，方濤心裡自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不要緊，方老師對自己充滿信心。

　　等需要教她上樹的本領時，方濤的實力早就今非昔比，如果她愣是要不識時務來搗亂的話，方濤上樹的本領不會教她，上.床的本領倒是可以考慮。

　　“來，今天教你點新東西。”方濤開始講解蓋伊公式中新的內容。

　　而周敏娜也沒有繼續在糾結之前的話題，轉而專心致志的聆聽學習。

　　當方濤講到複雜地方時，她還從口袋裡報出一個小本子，認真的記錄著。

　　她的筆尖上有一個微型的電筒，恰好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等方濤把第二階段的知識也講完時，周敏娜盯著本子上的記錄， 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這種射擊方法，我查閱了很多知識，甚至旁敲側擊的問了很多人，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是你自創的嗎?”

　　在跟方濤說了幾句不愉快的話題時，周敏娜更是連方老師都懶得喊了。

　　“你見過課堂提問是這樣的嗎?”方濤微笑著問了一句。

　　周敏娜吸了一口氣:“方老師，你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

　　“如你所料，我叫它方濤公式。”

　　周敏娜問道:“那我是唯一一個學習者咯?”

　　“截止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周敏娜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好了。”方濤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課我也教完了，你的領悟力雖然不錯，但是速度太慢，等你能夠穩定在六環，且射速達到十秒一發時，再給我打電話。”

　　“你現在回去能攔到車嗎?”

　　方濤這才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這裡有酒店，我讓人帶你去休息。”

　　方濤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不一會兒，之前那個領路的男子又幽靈般的出現:“方先生，這邊請。”

　　(專業知識，我不懂，未來的發明創造，更是胡謅，所以大家不要考究太深，但只要書友提醒了，以後就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