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逃,第普就忍不住想要去親石榴裙娜塔莎幾口,自己還有她送的飛翔術和瞬移術的魔法卷軸呢。飛翔術肯定是用不了,自己的魔力與威爾森相差太多,肯定會被他追上。只有用瞬移術了。不過……克伊該怎麽辦呢?
也只有好好地利用手中這個人質,希望這些殺手講究個兄弟情深吧!
空氣也似乎凝固住了,感覺不到哪怕是一絲微風。溫古裡的刀尖已經指向了第普,他終於打破了死寂般的僵持,厲喝道:“放了他!”
而這聲厲喝,也使得土傀儡的動作和尤金的箭頭都轉向了第普的方向。
安格斯現在肩膀已經破了個大洞,血已經染透了他半邊身子。不過他軟軟的靠在第普身上,完全沒有知覺,而一把鋼刺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上。
“放開他!”溫古裡咬牙切齒,他舉著蛇形彎刀,向第普的方向挪了一個腳掌的距離。血牙傭兵團十兄弟的感情確實不錯,相互間都有著過命的交情。
而這樣的挪動,雖然對動手救人起不到任何效果,但卻能給第普極大的壓迫感。希望第普能心理崩潰,犯個什麽錯,以此來創造出救人的機會。
安靜了一會兒,有個平平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那你過來呀!”
“放了他!”
“你過來我就放!”
“草!你以為我不敢過來!”
“那來呀!我不殺他!你來呀!”
溫古裡又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挪:“看我敢不敢過來!”
第普毫不猶豫地在安格斯的另一邊肩膀上一刺,接住又把鋼刺頂到咽喉上:“你就這樣走!我很喜歡。這樣慢慢地過來,血都要流光了。哈哈!走快些!試試!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那就試試?”
雖然嘴上很硬,但溫古裡絕不敢試。甚至在第普捅了一刺以後,他又偷偷地挪回去了幾步。
而第普一見溫古裡退縮,就立刻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你死定了!”
“誰派你們來的?”
“我一定會剝了你的皮!”
“麻痹!退後!退後!”
“你不敢動手!動手你就死!”
“很好!退!再退!”
“安格斯!草!”
“好!”
……
一朵浮雲緩緩飄過,擋住了日光,也讓草地上為之一陰。遠處幾隻飛鳥揚起,它們似乎也感覺到了草地上的殺氣,在嘰嘰喳喳的叫聲中,向著遠處飛去。
對峙的氣氛讓人窒息,土傀儡、彎刀、利箭、鋼刺,奄奄一息的人質,凸起的幾道土牆。溫古裡持刀怒喝著,身上的戾氣已經彌漫在空中。而在二十步開外,第普的鋼刺死死地頂著安格斯的喉嚨,低聲的話語中也隱藏著野獸般的憤怒。
每當溫古裡的暴怒聲、威脅聲響起,第普的回應聲也直接傳了過來。那聲音並不高亢,仿佛是胸有成竹,又仿佛是在挑釁。一時間,竟然將溫古裡的戾氣、氣勢給壓製住了。
聽著這樣的對話,其他人也同樣是越來越緊張。克伊早已把地上的雙手劍拔了起來,他緊盯著溫古裡的舉動,防備著他的暴起。而樹林中的尤金,他也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第普,只要第普一露出破綻,尤金的破魔箭就將立即發射出去。
可令人奇怪的是,威爾森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
其實此時的威爾森心中正在激烈的交戰。
一次十拿九穩的謀財害命,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俗話難道真的有道理?太過順利的過程確實會出意外啊!
對於安格斯的失手,威爾森就猜測是第普有什麽避毒的魔法用品,誰知道普拉多納這一系的魔法師有多少好東西呢?對此,威爾森甚至對第普身邊的財物更是垂涎三尺了。可現在安格斯卻落在第普的手上,那又該怎麽去救呢?
放第普和克伊逃跑,交換回安格斯?那選擇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說威爾森他們已經在第普倆人面前露面,肯定需要殺人滅口。光說這次血牙傭兵團的任務吧!就絕不能放任第普這個變數逃跑。
否則的話,萬一因為第普的逃跑,造成了任務失敗,賺不到那些傭金倒也罷了。可這次的雇主也不是吃素的,其恐怖的勢力也根本不是血牙傭兵團可以抗衡的,威爾森他們很可能會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可放棄安格斯?威爾森也同樣不想要這個選擇。雖然安格斯被俘為人質,他多少有些咎由自取,但這個放棄的命令也不好下。最最重要的是,威爾森是帶著這幾個人的隊長,命令由他下,當然黑鍋也由他背。
如果威爾森真正下達了放棄的命令,可能溫古裡和尤金也會大松一口氣吧!因為誰都看得出,沒有了安格斯,反而就完全沒有了束縛。血牙傭兵團的兄弟感情雖好,但他們同樣是心狠手辣的人,在關鍵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在意兄弟的性命的。
可如此一來,以後呢?威爾森又該如何在血牙傭兵團裡混呢?畢竟命令是他下的,有什麽矛盾也會衝他來。誰都不想有這樣的結局吧!
在一時間,威爾森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衝動去節外生枝,要搶劫那個第普呢?自己為什麽又是這幾個人的隊長呢?還真是麻煩多多啊!
“破局!一定要破局!”威爾森的大腦也飛速地轉了起來。突然,他的眼一亮,發現了一個被眾人忽視的地方。
於是威爾森立刻大叫道:“抓住那個大劍師!抓住那個大劍師!”
而威爾森的命令一下,他身前的土傀儡就向克伊撲了過來。也就是有土傀儡阻擋,威爾森也只能釋放了一個簡單的土刺術,想要暫時阻礙一下克伊的行動。而再次釋放土牆術就有些來不及了。而溫古裡也立刻調轉方向,向著克伊逼近。尤金的箭頭也同樣指向了克伊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