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花桃注視著那個半陌生的男子,夜的身形逐漸和鬼面人相重合。喊出夜的名字花桃便後悔了。
這家夥陰晴不定的,萬一被她猜透身份起了殺意,她便在劫難逃了。
“看來小嫂嫂眼力不弱!”夜噙著嘲諷的笑,摘下了面具。
“你……你要做什麽?”花桃舌頭打結,暗暗考慮逃生路線。
“哼!聽說你們要成婚了?”夜一步步靠近,渾身散發著詭異的冷寒。
“沒錯!”花桃挺挺胸膛,給自己撞著膽量。
“我不幸,為何有人會幸?”夜皺著眉,似是在考慮著事關生死的大事。突然,他揚唇一笑,和夢溪一模一樣的面容徒生出幾分邪魅,“比我幸的人……殺了便是了。”
漫不經心的話語,惹得花桃顫了兩顫。
這時候花小爺開始抱怨自己的懶惰,要是好好練功,想來今天也不會橫生此劫。
就在夜抽刀相向之時,一道身影攔在了花桃的面前。
淡淡的靡靡之香夾雜著血氣,充斥在花桃的鼻息間。黝黑的瞳孔猛地收縮,漾視出身前男子瘦弱卻結實的身軀,和穿透肺腑的利器。血滴滴滴落地,在寂靜的夜空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絕歌……”花桃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抹背影,直到身前的人一顫,倒向了她的懷中。
“絕歌!”懷中人面容慘白毫無血色,一張美絕人寰的臉龐掛上了滿意的笑容。
“原來死在小桃子的懷抱裡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不……我不想你死,我不要你死!”花桃大喊著,淚水不自覺的布滿臉頰。她一手捂住絕歌的嘴巴,一手慌忙的搜索著衣襟裡的藥瓶。
花桃不管不顧的將所有的藥丸塞入絕歌的嘴中,混合著血液勉強吞入,又將所有的療傷藥撒在絕歌的傷口處。盡管如此,絕歌仍是毫無還轉的希望,面色甚至出現了瀕臨死亡的青灰色。
花桃一直不知道絕歌在她的心底到底佔據了怎樣的位置,然而就在前一刻,親眼見到絕歌倒在自己眼前,花桃的心生生的裂了一大塊。
“小桃子,不哭,絕歌沒事……絕歌沒事……”
絕歌的氣息越發的薄弱,他笑著,像往常般安撫著花桃。
夜似是沒料到平常在自己面前順弱的人會有如此勇敢的一幕,整個人呆愣住了。
而此時,又一人飛快的來到了三人面前,他先是一手刀砍暈了夜,後是點住了絕歌的穴位止住了血。
“桃桃妹妹!”夢溪滿目憂心和愧疚,輕輕擦拭著花桃的淚珠,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心疼難忍。
“夢溪……夢溪,救救絕歌,我不想絕歌死,救救絕歌……”
夢溪一僵,望向花桃絕望的眼神,最後狠狠的點了下頭,似是下定了決心般,從懷中掏出一個金色的小藥瓶,瓶蓋一開芬香四溢。
“這是玄祖在我下山前給的救命丹藥——喚覺丹,想來他老人家已經料到了此時。”
花桃連忙接過丹藥,送入絕歌的嘴中,漸漸的,絕歌的呼吸平穩起來,傷口雖然沒有愈合,卻不在流血,面色也逐步恢復。
“咱們先離開這裡。”
夢溪看了眼四周,一手拎著夜的衣領,一手托起絕歌,和花桃飛離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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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絕歌的傷勢終於好轉,一場盛大的婚禮在延期後終於舉行。
絕歌依靠在床旁,聽著門外的鞭炮聲響,嘴角扯了抹牽強的弧度。
小桃子會幸福吧!一定會幸福!
他攬了攬衣裳,望向窗口處的綠色枝葉。明明入了春,為何還會如此的冷呢!
罷了!罷了!小桃子幸福即可!
絕歌揉了揉酸脹的眼眶,正要起身關窗,大門砰的一聲打開。
隨即闖入了幾個男子,眾人托著一個喜盤,喜盤上一身大紅喜衣額外的耀眼。
“絕歌!”忽然,一顆俏生生的小頭顱從幾個大漢身後探了出來,花桃一身紅衣,嬌俏可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手捧一束鮮花,來到絕歌的面前,“絕歌,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做二夫麽?”
絕歌怔愣住,心口嗵嗵強烈的跳動著。哪怕他傷勢好轉,有了活下來的溫度時心臟也未曾如此的激動過。他以為他以後再也不會心跳,誰知……
“夢……夢溪他……”
“我同意!”夢溪一身新郎紅妝跨步而來,面含笑意,打趣著,“不過我娶桃桃,你嫁桃桃,我大,你小。”
“絕歌,你不願意嗎?”花桃忐忑的望著面色時紅時扭曲的絕歌,咬咬唇,“你要是不願意沒關系,我會等著你的。”說著,花桃失落的將花放在了身後。
本因驚喜太猛烈而神遊的絕歌騰地回了神,一把搶過花束,迫不及待地大聲道:“我願意、我願意!”
就這樣一場三人婚禮如常舉行。
夜咬牙切齒地站在禮堂前,充當媒婆,“一拜天!”
“二拜父!”
“夫夫拜!”
噗!在場嘉賓噴了全場。
最終在夢溪的白眼下,夜滿臉不情願的宣布禮畢,夫妻送入洞房。
夜正濃,洞房春意蕩然,紅燭燃盡而春情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