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村花

　　“葉副村長來了，你們還不快點起來！”後趕到的孫豔霞嬌喝一聲。

　　別說，這倆人還真爬起來了，一個個累的氣喘籲籲。

　　“葉副村長?哪個耗子洞爬出來的葉副村長?我怎沒聽說過?狗戴帽子都他媽裝人了！”

　　劉老歪嘀咕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被撕扯的白色大背心。

　　葉羽皺皺眉，暗想這便是村子裡的五個大刺頭之一的劉老歪了。

　　這人五十歲左右，中等身材，背有些駝，臉上黑白胡子茬，唯獨一說話這張嘴一歪一歪，眼睛一斜一斜的，也便是那種斜楞眼，歪歪嘴。

　　可能劉老歪這個綽號就這麽來的，一看就是不講理的主兒。

　　葉羽心頭一動，自己初來乍到，再說要想當好官得智取，不能硬來，尤其對付這種刺頭兒，更應該用動腦筋才行。

　　想到這裡，笑呵呵道:“唔……你就是劉大叔吧?我是新來的副村長葉羽，以前也是這個村的，隻是在村子裡沒呆過幾天，咱們慢慢就熟悉了。”

　　“哼！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劉老歪說著一甩袖子罵了起來。

　　“你們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整天就想著剝削老百姓，在老百姓身上劃拉錢！你讓村會計張國春來收帳，每戶交一千塊錢啥意思?還不是你們吃喝沒錢了，收點錢下飯店喝酒嗎?以為老百姓不知道怎的?我呸！老子一分錢也沒有！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就去鄉裡告你們濫收費~！”

　　呼……

　　孫豔萍一迷糊，這要是捅到鄉裡也夠喝一壺的，雖然鄉裡領導和村長潘富經常喝酒唱歌，但真遇到胡攪蠻纏沒玩沒了舉報的肯定要出事。

　　到時候抓墊背的估計就落到新來的葉羽頭上了。

　　所謂的替罪羊，頂包的。

　　“咯咯咯……”孫豔萍一陣嬌笑道:“我說劉老歪，你別亂嚷嚷，誰管你要錢了?你有人證，有物無證麽?沒有證據別瞎說，再說潘富村長說辦粉坊的事兒那是村民自願，誰說必須交錢了?你少往潘村長腦袋上摳屎盆子，倒是今年你多佔村裡兩壟地咱得說道說道……”

　　“這個……”劉老歪嘴歪了歪，本來是進攻葉羽這個新上任的副村長的，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劉老歪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被孫豔萍鬥轉星移轉到村長潘大頭身上了，被孫豔萍嗆得縮脖子敗下陣:“好男不和女鬥。”

　　眾人一陣起哄。

　　這時，葉羽忽然發現人群裡一個妙齡的女孩兒跟在劉老歪後面往家走。

　　這女孩兒將近一米七的身高，並且腳下是平底的白色布鞋，像是自己做的那種，但是做工卻極為的精細，比城裡賣的什麽手工的老北京布鞋要好多了。

　　這要是擱在北上廣那些大城市，光是做一雙這樣的手工布鞋就能賣上千塊了，甚至更多。

　　而這女孩兒修長大腿，雖然裹在長褲子裡，但毫不遮掩她大腿的苗條和豐腴。

　　雖然是普通面料的褲子，但精致的裁剪合體的製作，讓女孩兒的腿更顯秀美，臀部亦是挺翹撅起，走起路來腦後的兩隻辮子一搖一擺，蜂腰美臀，玉頸臻首。

　　女孩兒偶然回頭見，更是迷得葉羽渾身一顫，杏仁眼，高挺鼻，櫻桃小口一點點……

　　我滴親娘啊……葉羽發現自己的心咚咚咚直跳，見過美女，但從來沒見過讓自己這麽心動的。

　　什麽夏小雨，什麽班花校花，和這女孩兒一比黯然失色，這屬於純天然的，乾乾淨淨的一種美。

　　毫無裝飾，農村的一枚碧玉。

　　“咳咳……咳咳……葉副村長別看了，注意點影響……”婦女主任孫豔萍小聲提醒了一句。

　　葉羽腦袋轟的一聲，發現這女孩兒已經跟劉老歪走遠。

　　葉羽紅著臉，忍不住小聲問:“豔萍姐，這女生是劉老歪的啥人啊?”

　　孫海平搖搖頭，小聲嘀咕:“是劉老歪的小女兒劉小杏，十裡八村的她是數一數二的俊俏，二十了，還沒婆家呢，不過人家眼光高的很，不稀罕農村人，也不想找個有錢人，就像找一個有文化的大學生，咳咳……葉副村長，你要是對人家有意思，我幫你說說去怎樣?”

　　“額……”葉羽撓撓頭:“沒有，我絕對沒這個意思。”重重呼出口氣，感覺臉上發紅。

　　葉羽轉回頭，這時張國春已經找到了深藍色前進帽帶上了，衝著劉老歪的方向吐了一口痰:“我呸！劉老歪啥鳥人啊！”

　　正這時，人群裡一個身高不高，但挺魁梧的車軸漢子打了個哈欠:“葉副村長，我問你個事兒?”

　　“啥事兒?說吧。”葉羽露出標志性的微笑。

　　“那個……有人調戲婦女你管不管?”

　　“我……”葉羽撓撓頭，看著幾十雙村民的眼神，堅定下信念道:“管，這事兒必須管。”

　　“管就好！”這小子湊近兩步笑嘻嘻的:“葉副村長，我剛才為了看熱鬧從村北跑過來，累死我了，但我路過村南的時候，看見苗四賴子偷看人家小寡婦撒尿呢，你說你管不管吧?”

　　“偷看誰?”葉羽呼出口氣問。

　　“偷看許娜許寡婦，他男人死了一年了，苗四賴子天天偷看人家，剛才爬人家廁所縫往裡面瞅呢！你就說你敢不敢管吧！”

　　葉羽眉頭緊皺，而衣袖卻被孫豔萍抓了抓。

　　“懶蛋子，你少亂說話！誰不知道你村北的懶蛋子，平時不乾活，挑撥離間哪裡都有你！”孫豔萍說著衝葉羽使了個眼色，走出人群。

　　葉羽會意也跟著走了出去，他是想管，但做工作不能衝動，要審時度勢，他們倆往村部走，村會計張國春也屁顛屁顛的跟著了。

　　一行人剛到村部，孫豔萍就呼出口氣道:“葉副村長，這事兒管不得，苗四賴子以前是鄉裡的混混，鄉裡管不了，踢來踢去的，把他踢進咱們小楊樹村了，這人喜歡打架，在鄉裡縣裡還結交了一些混混，有時候打架能喊來十幾個人，潘村長都睜隻眼閉隻眼，真出事了咱就打電話叫派出所，這事兒不歸咱們管，也不是咱們村幹部該管的范疇。”

　　葉羽揉揉額頭，也明白自己不能衝動，當官做工作應該講究方法。

　　自己一個大學生，如果不動腦筋，那這些年的大學不白念了麽?自己和一個粗坯莽撞蠢貨有什麽區別?

　　“豔萍姐，你說的對，這樣，我先去了解了解情況，請苗……”

　　“他叫苗長順。”村會計張國春嘀咕了一句。

　　“嗯，我找他推心置腹的談一談，先了解了解情況。”

　　“唉……”孫豔萍歎了口氣，還想說什麽，葉羽已經走出了村部，反而張國春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兩腿絲襪的中間，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孫豔萍感覺下面被看的一陣燥熱，忙咳咳兩聲:“張會計！你……你像點樣子！”

　　說完她起身晃著圓潤挺翹的肥臀走出門，看了已經走遠的葉羽幾眼，美眸中流光閃轉，不禁有點為他擔心。

　　張國春卻在屋裡撇撇嘴，在心裡低罵:“你個sao娘們，行你穿的這麽sao，還不行老子看了?早晚老子要把你辦了，看你在老子褲襠下叫喚的時候也是不是這麽凶。”

　　小楊樹村百分之六七十的村民家都是泥草房，這樣的房子一下雨基本上屋裡都得漏雨，並且村中間的村路也是泥濘不堪。

　　如今沒有下雨，村路都是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別說車走在上面，就是空著手在上面走都不好走。

　　苗長順家是三間土房，房頂長著半米多高的蒿草，或許草裡面都能長蘑菇了。

　　葉羽打聽了幾個村民，找到了這裡，苗長順正在家做中午飯。

　　咳咳了兩聲，葉羽推開木頭柵欄的破門，其實從矮矮的土牆就可以跳進去了。

　　“苗老哥在家嗎?”葉羽大聲問了一句。

　　苗長順愣了愣，平時村裡人都管他叫苗四，背地裡都管他叫苗四賴子，沒人管他叫哥啥的。

　　“呃……你他媽誰啊?”苗長順拎著個燒火的爐鉤子走了出來，見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臉上笑著，但一雙星目極為有神，甚至有點狡黠之色。

　　他經常和一些小混混打交道，結交的算是社會上的下九流，一掃這個年輕人便感覺有點不一般。

　　“哦，我是新來的副村長葉羽，來苗老哥家嘮扯嘮扯，苗老哥做飯哪?真香啊！”葉羽眉頭挑了挑，臉上笑意更濃，邁步走進了屋。

　　土房有些低矮，到處是灰突突的，在老式的掉了漆的組合家具和幾張還是文革時期的鏡子上，看到一些過去的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但都是時間挺長的了有些發黃。

　　“哦，新來的副村長啊?找我幹啥?”苗長順繼續做飯，有一搭無一搭的和葉羽聊幾句。

　　葉羽也不著急走， 飯做好了，苗長順道:“葉副村長，不介意在我這窮家喝杯酒麽，怎樣?”

　　“嗯。”葉羽點點頭，感覺這個苗長順是個無賴，但人還算義氣。

　　“行啊！”答應了一聲，葉羽大大方方的坐到飯桌旁邊。

　　大饅頭，鹹菜，茄子燉土豆，而酒便是村子小賣店賣的散裝白酒，一塊五一斤的，味道辛辣更容易上頭。

　　葉羽酒量可以，但一喝起來發現和苗長順根本沒法比。

　　正這時，葉羽的右手手掌心忽然一熱，他偷偷看了一眼，只見那個水滴形的印記慢慢擴大，從一滴水的樣子慢慢擴張成花生米那麽大，而頭腦也漸漸清醒，這酒精明顯的是被稀釋了。

　　嗯?

　　葉羽呼出口氣，眉頭皺了皺，但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和苗長順喝酒。

　　很快，兩人差不多各自喝了一斤多白酒，苗長順的舌頭漸漸大了，而葉羽還是相當清醒。

　　所謂賭博越賭越薄，喝酒交情便是越喝越厚。

　　喝到這種程度，葉羽見差不多了，才歎了口氣問:“苗老哥，我看你也就三十一二十歲，身體也好，人也不錯，怎就沒想過成個家啥的?你以後也不能總這麽一個人過啊，找個媳婦，生個孩子，一家人過日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