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武扛著破木棍搖搖晃晃的走開了,王治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不明白他那瞬間的樣子到底代表著甚麽?期盼?好奇?
場地裡這下就剩下王治,紫竹和周傑了,周傑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一直等到高晨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才一手摸著屁-股,一手摸著小腹踉踉蹌蹌的走向王治,嘴裡卻嘻嘻哈哈的笑著說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王治看他實在可憐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打開了道:“這點傷還死不了,我可沒那麽嬌貴.”他說著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然後努力的挺直了腰杆道:“也是高師叔動手,要我師父來的話,我肯定已經躺床上起不來了。【首發】”
王治心中有些觸動,原本以為周傑只是和普通人中的富家子弟一樣,沒想到他瀟灑的背後,為了練功卻要付出這麽多,他心中原本對他的輕視不得不放了下來,嘴裡喃喃的道:“為甚麽?”
周傑理了理已經紛亂的衣服,再次挺了挺身子,看樣子又稍微好了一點,他扭頭看向閣樓道:“沒辦法,誰叫我們要當甚麽修真呢?不吃點苦頭,哪裡又能高高在上?何況師父好死不死還偏偏是個武修。”他說著苦笑了起來道:“從小到大,我都被打習慣了。”
王治心裡感覺頗不是滋味,他總是覺得修煉很辛苦,總是覺得別的修真應該都很輕松,每天打打坐,彈彈琴,看看山水,就自然而然的**高深了,卻沒想到他們的修煉會比自己現在更加的辛苦。
樓房是屬於陳三璐和周傑的,只不過這段時間陳三璐出去辦事了,高晨武就經常過來揍揍周傑而已。
王治被周傑引進了屋裡,房間的陳設古色古香,到處都能看見和刀有關的東西,舞刀的圖畫,刀的雕刻,更多的是掛在牆頭上的各種未出鞘的刀,反正整個客廳就給人一種殺氣凌厲的感覺。
王治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周傑回房間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回來就直接坐在了王治的身邊道:“我聽說你們暗閣的**很奇特!不知道是甚麽樣子的?”
王治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他現在對幽冥心經的了解都實在有限,對於其他的**就更是連門都摸不到,所以要說有甚麽特別,那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周傑見王治為難的表情,還以為是王治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事關個人的修煉秘密,一般人都不會輕易透露給別人的,於是自我解嘲的說道:“是我太傻了,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王治一時也沒明白他是甚麽意思,隻好愣愣的看著他。
周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旁邊放著一套茶具,於是他把整個茶具都端了過來,放在王治面前說道:“喝茶。”
王治想都沒想就端起茶杯,可一入手才發現茶杯裡空蕩蕩的,乾淨得連一顆灰塵都沒有。
周傑臉紅了一下,端起茶壺給王治斟了一杯道:“王兄以後打算怎麽辦?就呆在山上嗎?”
“現在還不知道。”王治不喜歡這個話題,太沉重了,而且自己確實也一點頭緒都沒有,於是放下茶杯改了話題道:“對了,你是從小就在這山上生活嗎?”
“我是一個孤兒,聽說很小的時候就被師父帶上了山,所以算是從小就生活在了山上吧。”
王治凝神的看著周傑,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並沒有甚麽改變,就好像在說電視上一則關於天氣預報的新聞一般的無所謂,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繼續問道:“那你的父母呢?”
這下周傑的臉終於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的說道:“不知道,可能已經死了吧。”
王治無言以對,沉默著喝了一口茶才說道:“那你的師傅一定對你很好了?”
周傑露出了一個怪怪的笑容道:“還行吧,我記得小時候她對我很好的,只是大了之後就越來越嚴了,還動不動就把我打得半死,起都起不來。”
王治雖然有兩個師傅,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和王治並沒有太多的感情,鬼見愁就不說了,不負責任的溜之大吉,王熙菱也差不多一個德行,名義上叫了師傅,可是除了幾句話,就甚麽都沒教了,偏偏她教的王治還沒搞懂過。所以他對師徒之間的那種感情也是淡漠的。
周傑歎了口氣,站了起來道:“算了,不說了,我還要去打坐,這段時間師傅出門,我偷懶了好一陣,她回來要發現我一點進步都沒有,肯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王治也站了起來,既然主人要修煉去了,他也只能走了,只是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你師傅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聽說是靜天會有甚麽事情,她就出去處理了。”
“靜天會?”王治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可是猛然間又實在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聽說過。
“就是大家叫的降妖除魔會,我師傅是他們的會員。”
“啊!”這下王治算是想起來了,降妖除魔會不就是胡麗說的,那個可能是在成都暗殺自己的組織麽?雖然還沒有確定,卻沒有想到陳三璐居然會是他們的會員,他立刻追問道:“可你師傅不是廊峽山的人嗎?”
周傑攤了攤手道:“這有甚麽好奇怪的,修真界的好些人都擁有著好幾個身份,就像我們堂主同時還是聯盟的巡城,師傅雖然住在廊峽山,又沒有和降妖除魔會的事情有甚麽衝突。”
這是一個讓王治意外的信息,同時也提醒了他一件一直沒有太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關於廊峽山的可靠性。
廊峽山應該是屬於通天教的天府分堂,王治一直把它當成了一個整體來看,就好像城裡的趙府一樣,可是這裡明顯和趙府不同,那是一個家族,即便說不上鐵板一塊,至少他們的利益很簡單,也很明顯的被綁在了一起,至於廊峽山,現在看來,就真的不太好說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這裡,是否還是自己原本以為的那麽靠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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