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夜比城裡更加的黑,即便周圍同樣有著燈光,但是抬眼望去,稍遠處就是黑壓壓的沒有更多的光明,尤其是天上,晴朗而毫無反光,完全不像城裡的那種暗紅色.
既然決定了明天天亮才給出答案,王治也就不再逼迫范熏了,於是在食堂裡吃了飯,范熏又去圖書館了,今天對她來說,自然是決定命運的一夜,天亮之後的決定,直接關系著她從此以後到底會走上一條甚麽樣的道路。【首發】
王治不願意去打擾她,其實更多的是不願去圖書館,對於他來說,書就是書,不管是修真的書,還是初中的數學書,都是那麽的讓人畏懼而頭痛,只要能躲開它們,他就會盡可能的離它們遠遠的。
張曉折騰了一天,雖然有水精幫忙頂著,可也有些堅持不住了,王治隻好先把她安排在了那個漂亮的招待所的一樓,招待所是沒有服務生的,反正基本上甚麽都齊全,何況招待的也應該沒有甚麽普通人才對。
張曉休息了,可王治卻沒心思這麽早就睡,於是帶著紫竹又開始沿著湖邊散起了步。
廊峽山的實際范圍明顯超出了王治的預期,加上山上的人本就不是很多,偏偏還住得足夠分散,他和紫竹轉了好一會,愣是沒看見其他人。
正在他無聊的想找個地方修煉一下,然後就回去時,前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兵乓聲,似乎是刀劍撞擊著甚麽的聲音。
他腦子裡也沒有那麽多該或是不該的問題,反正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繞過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塊不算太大的石板場地,場地的對面,是一棟木質的二層青瓦樓房,樓房的旁邊,還有一排石頭砌成的平房,低矮的掩映在茂盛的樹木之下。
而此時的木樓的二樓上,一盞雪亮的探照燈正亮晃晃的照射著場地,燈光下,一個男人蓬頭垢面,穿著破爛,手裡拿著一根頂著酒葫蘆的木棍,正靜靜的站在那裡,而他的對面,周傑正雙手握著薄薄的雙刀,謹慎的看著一副吊兒郎當的乞丐。
周傑見王治來了,謹慎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點,立刻對著王治叫道:“王治。”
王治正要回答,還是那副惡心死人樣子的高晨武,突然從原地一下子暴跳了起來,嘴裡叫道:“專注!”手中的爛木棍飛快的飛舞著,就砸向了周傑。
周傑被王治打擾,分神之下又被高晨武偷襲,慌忙的舉起雙刀就要格擋,可高晨武的木棍在即將撞上刀刃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倒是上面那個酒葫蘆,被甩得直接一個弧線就朝著他的腦袋撞了過去,周傑被迫一邊側身,一邊用另一把刀去攔截。
隨著當啷一聲,刀身和酒葫蘆撞擊,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然後周傑就被震得往後退了一步。
高晨武得了氣勢,一絲相讓的覺悟都沒有,再次逼了上來,以更快的速度迅速的攻擊著,周傑揮舞著雙刀不停的左支右拙,卻完全沒有辦法完全抵擋住乞丐的進攻,沒幾下,木棍就毫不留情的啪嗒一聲,打在了他的腰上,直接把他抽得橫飛了起來,在還沒有落地之前,他艱難的穩住了身形,才沒有直接摔倒。
高晨武依然沒有停下,甩了甩肮髒的亂發,咆哮了一聲就再次衝了上去,於是兩人又在強烈的燈光下打得乒乒乓乓、王治站在場地的邊緣,看得心裡直冒寒氣,相對來說,周傑看起來已經好厲害了,一雙刀揮舞得飛快,幾乎都看不清,但是他就是被叫花子用一根木棍加酒葫蘆壓著打,沒有還手之力不說,還不斷的被高晨武敲敲打打,一會兒是腿上,下一次又在手臂上,甚至還在臉上打了一棍,王治清楚地看見他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來。
王治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牙疼,可是周傑卻只是手臂一抬,用衣袖擦掉了血漬,就不得不繼續接著被高晨武狠揍了。
兩個人繼續乒乒乓乓的打了快二十多分鍾,其實基本上都是周傑在被高晨武虐-待,而且看他輕松的樣子,完全沒有盡全力的樣子,直到高晨武的棍子再次頂在周傑的小腹,直接把個小夥子打成了蝦米,弓著身子就躺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他才停下了手,把木棍扛在了肩膀上,來到了周傑的身邊說道:“一點進步都沒有,你要再這樣,等三璐回來的話,看她怎麽收拾你!”
周傑已經將雙刀丟在了身旁,雙手拚命的捂著肚子,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你都修煉那麽多年了,我要能打過你,都該出師了!”
沒想到高晨武卻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怒氣衝衝的說道:“屁話!你他媽-的是武修,老子是法修,老子都沒用法術,就把你打半死了,你還混個屁啊!”
周傑被踢得從蝦米狀變成了外彎的弓狀,又不得不抬手捂住了屁-股,雖然臉上一臉的氣憤和不滿,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了。
高晨武這時候才扭頭看向這邊的王治和紫竹道:“聽說你們今天上山來了。”
廢話,完全是沒話找話,不過王治卻並沒有煩的意思,對於這個叫花子,他心中還是存著感激的,畢竟進山之前給了他那麽多的幫助,他點了點頭道:“到山上來躲上幾天,我都快被逼瘋了。”
“但你還沒有瘋掉,不是嗎?”高晨武轉身走向了木樓,過去把探照燈關了,雪亮的燈光瞬間消失,讓人的眼睛顯得很不適應,即便是王治已經能夠夜視的雙眼,也有那麽一秒鍾的漆黑一片,然後才看見高晨武又回到了周傑的身邊,用棍子直接將周傑從地上挑了起來,然後也不管小夥子渾身是傷,站都站不穩,來到王治的身邊盯著他說道:“聽說你把流雲金鱗帕交給老大了?”
“啊!”王治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而且他的人湊過來,順便就帶來了一股絕對獨特的氣味,好在王治心中有所預防,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強忍著說道:“是啊。”
高晨武聽了,側著亂蓬蓬的腦袋看向山上,那邊應該是通天塔的位置,只是這裡看不見,嘴裡喃喃的說道:“有意思,這下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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