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從天橋上抽出來,就在眨眼之間,一個青藤球不見了,裡面的短刀男人立刻砸在了天橋上,然後一滾,重重的撞在了下面的車廂頂上。(首發)
王治離得本來就不算太遠,他一滾,又離得近了些,可這時看過去,他原本就不太舒服的感覺,胃裡便立刻翻江倒海了起來,一轉身,往後跑了好幾步,趴在車廂的邊緣狂吐了起來。
現在的短刀男人,已經不能稱其為人了,最多算是一堆被擠幹了血液的肉,被強行擰在了一起,整個身體就好像麻花一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了好幾圈,而身上明顯是被紫竹插出來的洞,都已經翻了過來,沒有了一絲的血液,那些肉都白生生的。
王治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趴在車廂邊緣,吐得是撕心裂肺,直把肚子裡所有東西都給吐了出來,估摸著可能山上的一些殘留都給吐了。
紫竹這時候也收起了所有的竹子和青藤,出現在了車廂頂上,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一堆爛肉的男人,一言不發地來到王治身邊,默默地站在那裡。
伍常林在斜坡上跑了幾步,然後輕輕一跳就從斜坡上跳到了車廂頂,他先是面色古怪的盯著紫竹看了好幾眼,才蹲在短刀男人的身邊,甚至伸手翻了翻道:“這位是廣東吳家的大公子,名叫吳傑,那個拿折扇的,是他兄弟吳偉,沒想到這兩兄弟這麽快就死在你朋友的手裡。”
王治終於吐得沒甚麽可吐的了,乾嘔了幾下,然後強逼著自己鎮靜下來,只是身上完全沒有了力氣,隻好坐在車頂,想看看伍常林那邊,又不太敢看,只能盯著後面攪成一團的車廂道:“他們為甚麽要抓我?”
伍常林無奈的歎了口氣,從那堆肉裡面扯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看了看,又丟回去道:“你有甚麽,你自己知道,只是這次做得實在太過了,要是真罰款的話,錢至少得上千萬,仙石也跑不了十幾顆的。”
王治一愣,這才用心的打量了一下現場,前面出山坳,幾節火車連著車頭已經滾下山坡了,從這裡只能看見一兩節,而山坳中的車廂也是千瘡百孔,上面被紫竹扎出了無數的洞,上面的貨物也散落了一地,木材,鋼材,反正一個山坳都快被填滿了,後面就更不用說了。
王治被寒了一個,這該多少錢才能賠得起啊?把自己賣個幾百回也值不得啊!他無助的看了看紫竹,這小子酷酷的毫無表情,王治又不好說他,只能轉頭看向伍常林,眼角卻還是瞟見了那堆肉,這次心底雖然難受,到還是忍住了沒吐,他努力的呼吸了兩口才說道:“可我也是正當防衛,紫竹要不殺了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
伍常林苦惱的搖著頭道:“算了,你是巡城,這些事情,我也做不得主,你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兒會有很多人來,到時候口水都能把你淹了。”他說著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王治又看了看周圍,想著自己在這裡也只能找麻煩,於是爬起來一把拉著紫竹的手,就下車了。
車廂旁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的貨物,他輕易的下了車,再回頭看時,才發現山坡的頂上,已經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皺著眉頭看著下面,尤其是男人看向王治的眼神,那叫一個不善。
王治再也不敢停下來,拉著紫竹就跑了起來,跑了沒多遠,剛爬上山梁,就看見好幾道光影,從四面八方向著出事的山坳匯集過去,他知道,這次麻煩肯定大了。
上了山梁,他放開了紫竹的手,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走了一會兒,紫竹快走了兩步,扭頭看著王治道:“是不是我做錯了?”
王治心中莫名的一股絞痛,想著那麽大的禍事,確實有些責怪紫竹,可現在看著他一臉的委屈,實在又說不出甚麽狠話,反而安慰他道:“沒事,這種想要害我們的人,就應該狠狠的收拾了!你做得很對。”
他說著原本慌亂的目光漸漸地變了,扭頭看向出事的山坳,可惜現在已經在山梁上,視線被茂密的柏樹給遮擋了,看不見那裡的情況,只能聽見越來嘈雜的人聲,那是周圍的百姓發現異常後,聚集過去時發出的。
他平靜了一下心情,又看著紫竹道:“記住了,以後不管是誰,只要他敢威脅到我們,就不能輕饒了他,給我整,往死裡整!即便把天捅破了,那也好過被別人害死!”
紫竹點了點頭,他或許並不明白王治為甚麽要這樣,但是他簡單的腦子裡覺得,王治說的應該就是對的,因為王治是和他靈氣相通的人,是親人,唯一的親人。
兩人又繼續默默地走著,由於接近中午,路上的人原本不算很多,可是沒一會兒, 一群群的人便出現了,他們一邊議論著,一邊懷著激動的心情往鎮上走,看樣子是知道火車出事的消息,要過去湊熱鬧了。
這些都是熟人,可王治心裡很亂,不想見到他們,於是和紫竹拐下了大路,沿著小路繞上了山林裡。
走了一會兒,就快到他家所在的山坡時,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稍遠處的柏樹林,那邊正是半年前,他被夜梟襲擊受傷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扭頭認真的看著紫竹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幫我修煉,我這個人懶,有時候不願意修煉,你要幫我,打我罵我都可以,我隻想早點擁有好的本事,免得到時候又像今天一樣,甚麽都只能靠你。”
紫竹點了點頭道:“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王治感激的一笑道:“可我也想自己有本事,我不可能一輩子要你來保護。”他說著又看了看那邊的柏樹林道:“等我有了本事,我就去那個洞裡看看,那是個甚麽東西,它抓了我一下,讓我痛了那麽久,非得把它打個半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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