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裡還有人……”看到祝英台的架勢,寧采臣急忙勸道。
這個地方雖然安靜,但並不是完全沒人,剛才寧采臣就看到一個人朝這個方向走來,速度比他慢一點,現在大概就要到了。
祝英台卻沒把寧采臣的話放在心上,這個地方她一直都在觀察著,確定現在只有她和寧采臣兩個人。寧采臣這句話,在她看來只是想要自救,而編出的謊言。
蹲在上面,調整一下姿勢,對著寧采臣,直接把一小桶水倒下去。
電光火石間,寧采臣手往腰間一淘,拔出一把折疊傘,在祝英台潑水之前撐開傘。
啪啦啦,一陣水拍打雨傘的聲音。
淡定地收起雨傘,仰頭看著一臉呆滯的祝英台,寧采臣解釋道:“若說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是十級疼痛,那麽我被冷水淋到,就是二十級疼痛。為了避免這種痛苦,所以我隨身帶著雨傘……英台,你如果想發脾氣的話,打我就可以,不要用水,我寧願被你捅幾刀,也不想再感受那種痛苦。”
打著把寧采臣變為女身,然後展開激烈的追逐,在最短的時間把他拿下的主意,還真不知道這種事情對寧采臣會是這樣的痛苦。
蹲在上面瞧寧采臣幾十秒,祝英台抿嘴,把水桶一扔,算了。
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還能出手,知道這對寧采臣來說是如此的痛苦,她也沒辦法再做這種事。她是想見到女身的寧采臣,但她更不願看到寧采臣受苦。
祝英台爬樹的能力並不強,憑著一股氣,做到帶著一小桶水爬到樹上,現在下去卻有些困難。好像爬太高了一點。這件事因寧采臣而起,下去的事情就交給寧采臣吧,祝英台扶著一根樹枝。慢慢站起來,對著寧采臣道:“我跳下來啦。你接著。”
“等等,等等,別動,小心一點。”看著祝英台站的搖搖晃晃的,他還真怕她不小心掉下來。見祝英台停下來,寧采臣建議道:“我覺得你還是順著樹爬下來比較好,帶著一個水桶你都能爬上去,下來肯定沒問題的。而且我會在站在下面支援你,不會有危險的。”
雖然有些高,但這棵樹也不是那種筆直筆直的,有幾個落腳處,下去有些困難,但並不是完全做不到。
不過祝英台不想自己下去,寧采臣讓她的謀劃失敗,總要有些補償。
“不要,我害怕,還是我跳下去得了。”祝英台打量著高度和下面的地形。做好跳下去的準備。
害怕,寧采臣無語,爬下來再怎麽都比跳下來安全吧。害怕還要跳。
太危險了,寧采臣只能製止:“別跳,這麽高跳下來腳肯定會受傷的,而且你一百多斤,跳下來加上重力加速度,那麽大的力道我也沒法接住啊,還是爬樹吧,有我看著不會有危險的。”
你才一百多斤,老娘才九十斤!
祝英台翻一個白眼。不和寧采臣廢話,直接起跳。
臥槽。來真的!
這跳躍的姿勢也太*了,正常的姿勢跳下來也只是扭一下腳之類的。這樣跳下來,說不定會變成重傷。
寧采臣連忙調整姿勢,直接伸手抱住祝英台,又用‘健身體操’裡面的幾個卸力技巧,邊後退邊把著力道卸去。寧采臣不是武林高手,健身體操沒有內力輔助,也只是健身體操,雖然減緩一些傷害,但還是讓手臂疼痛,胸口發悶。
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祝英台,慢慢的,疼痛舒緩過來,看到手中完好的祝英台,抱怨道:“你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
說著,寧采臣就要把祝英台放下,卻見祝英台雙手纏上寧采臣的脖子,威脅道:“別放開,就這樣抱著,你敢放手的話,我就……我就親你。”
這貨臉皮太夠了,這種話是一個女孩子能說出來的嗎?
寧采臣嚴肅著一張臉,祝英台卻一直瞄著寧采臣的嘴巴,意圖非常明顯——放下,你的嘴巴就是我的了。
現在這個姿勢,祝英台要吻上來,他還真沒法躲。
只是……寧采臣對祝英台撇撇嘴,讓她看看身手。
祝英台轉頭一看,發現有一個學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腦中馬上飄出‘萬松高中的基情’‘第一校草與第一才子間所不為人知的事’‘論公主抱的三十六個可能’……這種事早已不是第一次,寧采臣和祝英台的緋聞在一年前就出現各種版本,在祝英台宣布葉秋零是她女朋友時停下,現在……那個學生,驚訝之後,馬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不管是叫人圍觀還是拍照,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用寧采臣說話,祝英台就自覺地從寧采臣身上下來。
在寧采臣面前不注意形象,但是在別人面前,祝英台一直都是維護著第一校草的榮耀。
寧采臣不急不慢地走到那個學生面前,溫柔的笑著,輕聲道:“不可以拍照哦,剛才看到的,能不能請你忘掉,如果沒辦法忘掉的話,能不能把他當成我們之間的秘密。”
雖然聽上去是在商量,但是那個學生非常肯定,寧采臣沒有給他選擇。
人名樹影,面對這個學校*oss,那個學生僵持幾秒,直接敗退,不甘地收起手機。
“謝謝。”寧采臣微笑道謝,在那個學生轉身的時候,他又道:“對了,徐周同學,要好好學習,不要經常到黑網吧玩遊戲。”
那個學生腳一頓,苦笑一起,不要這樣吧,他這個學校最底層的學生,存在感低到在班級中都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寧采臣竟然能叫出來。
被知道名字,如果現在這個事情傳出去,寧采臣就會直接找上他。而且,寧采臣也太神通廣大了,連他經常到黑網吧玩遊戲都知道。他現在還是未成年。沒有身份證自然無法上網,只能進黑網吧。如果被家長知道他是因為經常上黑網吧玩遊戲,才讓學習變得這麽差。那他就完蛋了。
打消把這件事告訴新聞部賣錢的打算,開啟手機。默默地把上面的照片刪掉。
不過,沒想到寧采臣和祝英台真是那種關系,明明是兩個男生……他們兩個到底誰是攻誰是受?按外貌來看,比女生還漂亮的祝英台應該是受,但是性格上祝英台有時候會更強勢一點,也許寧采臣才是受……
“我覺得他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祝英台摸摸下巴,看著那個學生的背影道。
“隨便他怎麽想,這個人不笨。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寧采臣隨口答道,對這些超級容易懂的學生,他並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
心思簡單,弱點簡單,輕而易舉就搞定,這是思想層次的不同。
和寧采臣一起這麽久,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只是覺得寧采臣很聰明,現在……她詭異地打量寧采臣,然後笑道:“采臣。其實你是個超級腹黑的人吧。”
腹黑?也就是表裡不一,精於計算,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對你這句話。我感到十分心痛。”他只是精於計算而已,像他這種表裡如一,真誠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是腹黑呢。
被祝英台這麽一打岔,寧采臣因為聶小倩而鬱悶的心情,也變得好很多。沒什麽看不開的,他也不是看不開,只是,他雖然理智。但也不是什麽機器人,也有自己的情緒。有些情緒他可以強行壓製。但是這種離別的惆悵,沒有壓製的必要。任其發展。
上學,放學,一切又恢復正常。
半個月來,在學校的生活十分平靜,不僅是在學校,在這個勝華市都安靜異常,連普通的犯罪事件都降低到極點。
與之相反,在全國各地則爆發出不少的惡*件,每一起事件都有人喪命,甚至不是一個兩個,經常是十條以上的人命。最嚴重的,一整個小鎮幾千人口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些大事件,就算國家想要隱瞞,也沒辦法,社會陷入恐慌之中,妖魔的傳說也隨之出現。
這個科學為上的時代,當然不能讓妖魔之類不科學的東西流傳,這種事情鬧得太大,官方也必須給一個解釋。
一個跨過的恐怖集團,擁有強大的武力。
只有這一句話,沒有其他的任何信息,因為沒辦法解釋,只能任由別人想象。
全國的警員都行動起來,進入警戒狀態,在大街上都經常能看到巡視的部隊,民眾才得到安全感,慢慢穩定下來。
這些自然都是逃離的妖魔做出來的,而暴露出來的這些妖魔,基本也都被消滅掉。
雖然損失很大,但是比起曾經發生的妖禍,這次算是影響最小的。爆發的很快,但壓製的更快,只是區區半個月時間,那些逃離的妖魔,就已經有一小半被消滅。若是在幾百年前,每一次妖禍,就算規模只要現在這一半的妖禍,都能對整個國家造成可怕的傷害。
那時候,甚至於國家朝政都被妖魔把持,真正民不聊生,隨時可能被妖魔吃掉的黑暗的世界。
現在雖然死掉一部分人,但全部犧牲的加起來,也比不過曾經一個大妖造成的傷亡。當然,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在這段時間,之前國家盡量隱瞞情報,就算那些妖魔知道有同伴在行動,也不知道有大妖被消滅。現在死掉這麽多大妖,剩余的肯定都已經看清局勢。
一旦這些妖魔選擇隱忍,在短時間內不去強求實力的恢復,而是慢慢熟悉人類世界。憑借的那些妖魔幾百年幾千年的經驗,對人心的了解,也能在人類規則下玩得風生水起,布下一個個隱秘的局,收割大量的人命。
當然,隨著妖魔的改變,針對妖魔的策略也會發生變化,這是一場人類與妖魔的戰爭,智慧上的鬥爭,力量上的鬥爭。
可以看得出,這場戰爭會是一場持久戰。
勝華市的安靜,也是理所當然的,這裡是天庭與妖魔大戰的地點,政府重點關注,天庭重點關注。
就算有些妖魔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也不會選擇在這裡殺人犯罪,否則只要留下一丁點的線索,在政府天庭,仙凡兩大終極力量下,只有死亡這個結果。
果然,在下半個月,事件漸漸減少,再也沒有哪個妖魔能自信作案而不會發現,他們開始正視國家的力量人類的力量。在曾經,能對妖魔造成傷害的只有修士和神仙,而現在,人類也已經有一定的力量,能夠消滅妖魔。
這一個月死去的妖魔,大妖全部都是頂尖修士消滅的,但是普通的妖魔,卻有一部分是死在普通人的手中。
一些聰明人,利用妖魔對現代設備的不熟悉,強電、槍械、化學藥劑,車輛……等等各種能產生巨大破壞力的東西和環境,在一定的人力物力下,殺死那些妖魔。
之後好像一切都恢復正常,沒有妖魔敢出手,大妖魔小妖魔全部都學乖了。
街上的軍人減少,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看上去似乎是災禍過去,比以前放松了。實際上卻是內緊外松,不管是牛郎所領導的部門,還是那些修士,都知道接下來的案件會更加棘手。妖魔們不是害怕退縮,而是在觀望,行事更加隱蔽,在醞釀著一場能保護自己又能收獲大量人命的災難。
寧采臣關注著這些事情,也時常從牛郎的口中得知最新的情報。
他也只是聽著,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這是一個他所不熟悉的領域,而且,這個世界上又不止只有他一個聰明人,對於局勢的判斷,應對的手段,還是交給專業的。
讓寧采臣擔心的是大魔王,一個月時間,大魔王都沒有蘇醒。
不吃不喝,幸好生命跡象沒有變弱,為防止意外發生,它一直在織女的房間中。寧采臣也時常去看大魔王,當然,不可避免的受到織女幽怨的眼神,似乎是那天給她當抱枕讓她嘗到甜頭,經常要求寧采臣再次化身抱枕,當然,都被寧采臣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又是一個周末,寧采臣把稿子傳給楊晴時,卻被要求去她家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