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迎面襲來的白芒槍尖,黃祖唯一的想法就是雙手握刀,將刀面豎立的擋在了自己的臉面前,企圖用此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嗤!傻了吧?難道這廝不知道什麽是罩氣?竟然會想到用那樸刀的刀面,來擋住附帶著罩氣的槍尖!”遠處,周防甩出了手中長槍後,正看著帥旗下的黃祖,想要看他如何反應。見他用樸刀的刀面,妄圖擋下自己這全力一擊,嗤笑的自語道。
隨著周防這聲自語落下,白芒槍尖在黃祖駭然的眼神中,擊中了手中樸刀的刀面。感受到刀面傳來的力道,黃祖心中不禁一喜,因為刀面已經擋住了槍尖。
然而還不待黃祖慶幸自己躲過了這致命一擊時,白芒槍尖在黃祖絕望的臉色中,穿透了樸刀的刀面,直直的貫穿了他的胸膛。
望著貫穿了自己胸前的槍杆,黃祖嘴角溢出了一抹血沫,艱難的抬起了頭,看著那被穿透的刀面,眼神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隨著血沫不斷的從嘴角溢出,黃祖嘴中傳出了兩聲“謔謔”聲,隨即頭部一歪,睜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帶著疑惑之色,摔下了戰馬。
雖然不知道黃祖在劉表軍中是什麽地位,但是看他在帥旗下,而且還穿著鎧甲,想來身份也是不低的。周防看著摔下戰馬的黃祖,為自己剛才的那一擊,表示滿意。
“殺!”在黃祖還未死去之前,這五千霸刀營將士,已經殺入了敵陣。此時黃祖一死,周防借著斬殺中軍將領的威勢,側身奪過了一個來襲士兵的長刀,然後一腳將其踹翻,揚起手中長刀,爆吼一聲。
廣陵城門外,三千余霸刀營重甲騎兵在楊狗蛋的命令下,也已經全部出了城門。楊狗蛋此時正目光怔怔的看著前方的劉表大軍,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從城頭下來時,看見了劉表大軍陣中,還有一些小紅點,這證明此刻陣中還有霸刀營將士活著。
想到此處,楊狗蛋對著身後的三千余重甲騎兵大吼道:“援兵來了,隨我衝鋒!將存活下來的弟兄們救出來,殺!”
楊狗蛋衝鋒在前,雙目血紅的瞪著眼前的劉表大軍。心中卻一直在祈禱著,那些存活下來的人,能夠撐到自己等人的到來。
面對著東西兩面的霸刀營鐵騎,夾擊而來。再加上主帥黃祖身死,此時劉表軍的士兵們,已然是驚慌失措了。
“兄弟們,豫州的援兵來了,是咱們的霸刀營來了!城中的弟兄們也衝出來了,咱們再加把勁,給這些雜兵來點狠的!”被親衛團團圍住的楊二,聽到了左右兩邊傳來的震動聲後,指著那些神色慌亂的親衛,對著身後的近百個傷兵,嘶啞的喊道。
“啊!。。。”隨著陣中楊二等人的出手,一個個親衛發出的慘叫聲,傳到了外圍那些雖然慌了神,但是為了保住性命,還在堅持抵擋的士兵耳朵裡。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面對兩面夾擊的霸刀營鐵騎,還有陣內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外圍的士兵中,終於有人頂不住壓力,將手中的兵器丟棄,趴在了地上以示投降。
眼見這個士兵放下兵器,趴在了地上,前方衝鋒而來的霸刀營鐵騎,只是繞過他的身子,並沒有將他斬殺。隨著這個例子出現,做著同樣動作的士兵越來越多。此時的戰場上,除了偶爾響起的慘叫聲,更多的卻是兵器砸落在地上的響聲。
“放下兵器,伏地受降者,免死!否則,殺!”雖然外圍已經有很多士兵投降了,但是周防見帥旗下依然有不少士兵還在抵抗,立即勒馬人立而起,對著帥旗方向傳出了一聲暴喝聲。
“放下兵器,降者免死!”
“放下兵器,降者免死!”
“放下兵器,降者免死!”
隨著周防這一聲暴喝,左右兩邊的霸刀營將士,不斷向中軍逼近,逼降聲不斷傳出。
中軍中,伴隨著這震天的逼降聲傳來,一個個原本站立的士兵,在生命遭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學著其他的人模樣,伏在了地面上。
待得劉表軍盡皆投降,周防帶人來到了中軍位置,看著那僅剩不到百人的血人們,盡管有一部分人的腿部已經殘缺,卻依然緊握著刀兵,靠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堅挺的站立在那邊。見到這一幕,周防的雙眼中,淚水已然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著。
“楊二,你TM的還活著,現在暫且先饒過你,等你傷好了,老子再跟你算帳。”在場中的霸刀營將士們,正在為這些人的作為,感到震撼之時,楊狗蛋躍下了戰馬,來到這近百人面前,指著為首那個已然斷了一臂,猶如從血池中撈出來的血人,呵斥道。
說是呵斥,但是場間的眾人誰都能看出楊狗蛋此時的激動。那顫抖中,伸起的雙手,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去擁抱的神態,還有那雙眼中,不斷溢出的淚水,這一切盡皆將楊狗蛋此時的心態展露無疑。
“呵。。哥!就算我能活下來,如今斷了一臂,也沒可能繼續在霸刀營待下去了,以後你可管不到我了。咳,我。。。”聽到楊狗蛋的話後,楊二扯著滿是鮮血的嘴角,虛弱的說道。說到最後,咳出了一口血沫,話語還未落下,便見楊二朝身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眼見楊二就要倒在地上,楊狗蛋急忙竄上前去,接住了他那布滿鮮血的身體,朝四周大吼道:“軍醫部的人呢,怎麽還沒到?!”
“楊教官,你先把楊大隊長放下,剛才我已經讓人去將軍醫部的人接來了,現在他們的身體不宜隨便碰觸,應該由那些軍醫部的人來處理。”戲志才見楊狗蛋情緒激動,先是上前探了楊二的鼻息後,確認他還活著,這才開口對楊狗蛋勸解道。
聽到戲志才的話後,楊狗蛋這才冷靜了下來,抬頭向四面望去,見其余的傷兵都已經被那些霸刀營將士平扶著放下,這才將楊二輕輕的放在地上,只是眼神中卻依然布滿了緊張的神色。
待得軍醫部的人過來將楊二等傷者抬回城中,楊狗蛋這才帶著戲志才,來到了周防的身旁。
看著眼前這些伏在地上的罪魁禍首,楊狗蛋緊咬著牙齒,強忍著內心的殺意,對著周防問道:“這些人要怎麽處理?”
對於楊狗蛋的詢問,周防此刻也是有些為難。楊狗蛋身上對這些降兵的殺意,周防能夠感受得到,別說他想殺這些降兵泄恨了,就連周防怎一看到楊二等人的情形,也一度想要將這些劉表軍,斬殺殆盡。
但兩人都知道這不是作為領軍將領該做的事,只是霸刀營這次損失如此慘重,若是沒有任何作為,他們也會無顏面對底下那些霸刀營將士。
“不如放幾個敵將,讓他們帶著那黃祖的頭顱回去荊州,交給劉表,也算是給他一個驚嚇。至於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便交給主公決斷吧。等主公北伐青州回歸,定然會為戰死的將士們要回一個公道的。”看著兩人的糾結狀,戲志才開口提醒到。
聽到戲志才的話後,兩人這才恍然。沒有誰能夠比他們這些霸刀營將領還清楚,孫凌對這些霸刀營將士的損傷有多麽的看重。若是此事被他得知,毫無疑問,劉表絕對得承受孫凌的雷霆之怒。
從降兵中挑出了幾個劉表軍的將領,讓霸刀營將剩余的五萬余降兵帶回城中後,周防斬下了黃祖的頭顱,丟給了那幾個將領,森然說道:“帶著這顆頭顱,滾回去告訴劉表,今日姑且先放過他,待得我家主公歸來,自然會讓他為今日所為,付出代價!”
得到了周防的話後,幾個將領接過了黃祖的頭顱,逃也似的朝荊州方向跑去,似乎深怕晚了一步,周防會後悔一般。
高密城,校場內。孫凌此時正站在高台上,望著底下那七萬被整合成守備軍的黃巾降卒,滿意的點了點頭。
由於降兵的數量過於龐大,未免出現意外,典韋,趙雲,徐晃三將配合著霸刀營大隊長們,經過了三天的努力,剔除了其中的一些老弱,最終得到了這些守備軍。而這七萬守備軍中,還有六千的霸刀營候補兵,只是因為現在沒有裝備以及戰馬,所以暫時將他們跟那些守備軍放在了一起訓練。
“垂喪著頭幹嘛,這次降兵的事情處理得不錯,值得誇獎。回去記得好好安置那幾個兄弟的家人,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老子一定親手砍了你!聽到沒有?”打量完底下那些士兵的情況後,孫凌轉過頭瞥了一眼,一直低頭不語的典韋。先是抬起腿來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然後在他驚喜的眼神中,沒好氣的說道。
這幾天,因為先前犯下的錯,在自己面前,典韋一直是垂頭喪氣的,這些孫凌都看在眼裡。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是為了讓他深刻警醒自己的錯誤,孫凌還是晾了他幾天。直到剛才,覺得他應該也反省得差不多了,孫凌這才開口跟典韋說了這三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主公放心,老典回去後,一定親自登門向那些弟兄們的家人請罪,不會辜負主公的期望,那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得到了孫凌的原諒, 典韋此時臉上布滿了喜悅的笑容,鄭重的向他保證道。
帶著從新恢復了精神的典韋,離開了校場,兩人來到了臨時議事廳中。孫凌驚愕的發現,此時廳中,除了自己先前讓人找來的荀彧,其他幾人也都在這裡,而且廳中的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
“發生了什麽事情?文若你手中拿著是什麽?!”敏銳的察覺到荀彧拿著那紙張的手有些顫抖,孫凌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來到了他的身前,急聲問道。
“此事。。。唉,主公且自己觀看吧。”荀彧本想張口說出,但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跟孫凌說這些,歎了一口氣後,便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他。
見荀彧言語間很是不對勁,這讓孫凌心中的不祥感更甚。接過了他遞來的紙張,懷著忐忑的心態,孫凌看了起來。
薄薄的一張紙張,顯然能夠寫下東西不是很多,但就是這張紙張的內容,讓孫凌足足看了近一刻鍾。在這一刻鍾內,廳內的眾人也是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孫凌,等待著他的反應。
“劉表。。劉表!你TM真敢乾,損我近兩千的霸刀營將士,我艸尼瑪!起兵回徐州,集合豫,徐兩州所有的霸刀營將士,老子要先滅了荊州!”在廳內眾人關注的眼神中,孫凌先是一腳將身後的那個石階踹成粉碎後,瞪著血紅的雙目,渾身散發著濃厚的煞氣,對著廳內眾人吼道。
看完了那血淋淋的戰報,孫凌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