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漢的侄子?陳曉曦只是冒險經驗比較少,但並不代表她很笨,在確定符老漢作為他們的向導後,曉曦去鎮上打探了一些他的情況,他們是要去深山老林,向導是否可靠關系到他們這一群人的性命,絕對要謹慎。據她所知,符老漢一直孤身一人,也沒聽說他有什麽親戚呀?陳曉曦疑惑的看著葉晨,但葉晨並不打算做進一步的解釋,專心的翻看著散落在地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除了漢斯的那個大背包外,那兩個當地人也帶著自己的包裹,葉晨想要打開看看,但當她的手接觸到包袱皮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快速把手抽回來了。葉晨手上帶著一雙布製的白手套,她又從背包裡拿出了那雙皮手套戴上,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木根,用它把布包給挑開。
布包被掀開的一瞬間,一個黑影從裡面飛快的跳了出來,死死的咬住了木棍,陳曉曦仔細一看,原來是隻蜈蚣。這隻蜈蚣呈現一種鮮豔的紅色,個頭很小,只有五六厘米長,但咬合力驚人,一對鼇鉗深深的陷入到木棍裡,而且這隻蜈蚣的毒性很強,木棍的一端已經被腐蝕成黑色了,但這一擊似乎也將它的生命透支了,這時它已經死了。
看到這一幕葉晨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沉,她說道:“這是蠱。”
“什麽?”陳曉曦沒聽清楚。
葉晨把木棍放下,看著已經死了的蜈蚣說道:“聽說過苗疆的養蠱之術嗎?這就是一種蟲蠱。”巫蠱之術很多人聽說過,也有很多人宣稱自己也會,但其實只有極少數人懂得真正的養蠱之術,據她所知,符異手下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才,他們不可能設置這麽一個陷阱。正巧,這個地下宮殿裡還真有一個精通蠱術的家夥,就是漢斯的那位東南亞好朋友比特。看來她的計策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別人反過來做了個局。當葉晨的手接觸到布包的時候,感覺到裡面有淡弱的生命波動,她才意識到,包袱裡面有活物,包袱裡出現了個活物,在絕對不正常,小心謹慎的葉晨選擇用木棍挑開。
包袱已經被打開了,裡面就是些乾糧,還有幾瓶礦泉水,葉晨拿出一瓶礦泉水看看,還是新的,沒開封,她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針管,針頭很細,比陳曉曦見過的做皮試的針頭還要細,葉晨把礦泉水倒過來,在底部選了個有褶皺的地方,將針頭插了進去,將針管裡透明的液體打進去兩滴。但不管怎麽說,有一個小洞在瓶身,水還是會慢慢滲出來。這時,讓陳曉曦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葉晨拿出了一個清涼油似的小鐵盒子,裡面是些透明的白色膠狀體,似乎是白凡士林,葉晨取出一個牙簽,微微挑了一點兒,小心的抹在那個小洞上,將洞口給糊住了。除非有意識的去摳礦泉水瓶底部的褶皺,否則這個小洞永遠不會被發現。
看著葉晨熟練的包袱裡的四瓶礦泉水全部處理了一遍,陳曉曦不由的感歎,他們這些人為了害人還真是不擇手段呀,她自己的背包裡都是些補給品,但葉晨他們的背包裡怎麽都是些害人的東西啊!
葉晨將水重新放回到包袱裡,然後重新系上。陳曉曦發現葉晨系的手法有些特別,等系好後她才意識到,這應該是他們這些人一種獨特的系法,為了能及時發現有沒有人動了這個包裹。
將那隻死蜈蚣和木棍處理掉,葉晨又完善了下細節,一個陷阱又布置好了,只不過這個陷阱到底是為了陷害誰就不好說了,葉晨和陳曉曦自然不用說,比特得知自己設置的蠱蟲被殺了後,就會意識到有人動了這個包裹,憑借他和漢斯的謹慎他們不會去碰這裡的東西的,那麽就只有……徐衝和錢向了。
布置好後,葉晨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角落,也不知道她摁到了什麽,牆角出現了一個小門,大概只有半米來高,葉晨回頭向陳曉曦招呼了一聲,就鑽了進去。
這個小門後面是個隧道,不長,估計只有三十多米,過了隧道她們就來到了另一個石室,葉晨帶著曉曦又開始在這裡繞,但這次她們的速度很快,葉晨似乎對這裡有所了解,很多房間裡的機關她都知道,而且一直是朝一個方向走的。
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她們來到了一個地下河的岸邊,葉晨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明天再走半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地下河的水很冷,站在旁邊也能感受到一股寒意,走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被寒風一吹,陳曉曦就開始哆嗦了,兩人連忙點燃篝火,做了些簡單的飯,吃完後葉晨鋪了個毯子靠在自己的背包上舒服的坐著,對正在滿意的打飽嗝的陳曉曦說道:“現在是不是有些不明白?”
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陳曉曦見葉晨這麽問, 老實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這次探險的目的好像不是很純粹。”
葉晨想了想,說道:“在你印象中,錢向和徐衝是什麽樣的人?”
陳曉曦說道:“因為父輩的關系,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鬧,我比他們要小很多,他們一般都是和我哥玩,我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後面。後來十幾歲的時候徐衝就和他的父親去了美國,他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至於錢向,他從小就是個很搗蛋的孩子,爬樹、翻牆頭、砸人家窗戶玻璃,都是他乾的事,到後來做的就更過活了,錢向還沒到十八歲就開始在各個夜店混跡了,他爸爸正忙著做生意,也沒有怎麽管他,那時候我的課業比較重,再加上我並不是特別鬧的人,所以聯系也就慢慢少了。”
葉晨說道:“錢向確實很會玩,反正他家業很大,沒多大的顧及,只不過他不小心染上了一個毛病,賭!他父親給他留下了一筆很大的遺產,但你恐怕不知道,他已經全敗光了,而且據我所知,他現在還欠下了幾百萬的賭債。”
“啊?”陳曉曦目瞪口呆的看著葉晨,她知道錢向一直這麽不務正業不好,但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就把他祖輩和父輩積累的財富全部耗光了。
看到陳曉曦驚訝的表情,葉晨心中冷笑了一聲,繼續裝,看你裝到什麽時候,但表面上她還是一臉的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