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曦跟著葉晨在這個地下溶洞裡轉悠了三天,別說錢向了,連個活人都沒找到,而且曉曦懷疑葉晨根本不是為了找她們丟失的同伴,她現在雖然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但大致的方向感還是有的,這幾天她們明明就是在兜圈子嘛,葉晨重複的在這個區域亂轉,似乎在尋找什麽,或者驗證什麽。
終於,雖然沒找到錢向他們,但經過長時間的搜尋,葉晨和曉曦還是找到了兩個人,只不過是兩個死人。
葉晨她們來到了一個石室的門前,這裡之前她們就檢查過了,但今天轉到這兒的時候葉晨還是堅持去裡面看看。推開門後,本來已經有些漫不經心的陳曉曦一個激靈,徹底精神起來了。在這個不大的房間的正中間,兩個人伏倒在地,雖然無法近距離確定,但陳曉曦憑借她的醫學知識和一個生者對死亡的本能感知,她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死了。他們雖然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但身上的一些掛飾還是清楚的表明他們是當地人,在他們旁邊,還散亂的堆放著幾個敞開的背包。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碰到人了,雖然是死人,不過死人也可以提供很多線索的,當初陳曉曦還學過一些驗屍的手法,可惜她不是學法醫的,驗屍,特別是驗那些死因奇特的屍的機會很少,這次機會來了,她正打算實踐一下自己所學的時候,被葉晨攔住了。
葉晨一把抓住陳曉曦的胳膊,說道:“別亂動,跟在我身後,盡量照著我的腳印走。”葉晨的語氣淡漠而冷靜,不複前幾天的和善嬉笑,這種語氣雖然有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但聽到這麽果斷而謹慎的命令,陳曉曦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進而就是一陣後怕,這幾天無聊的生活讓她差點兒忘了,這個地下宮殿的危險簡直無處不在,自己的心態顯然太松懈了。
陳曉曦小心的跟在葉晨身後,進入了這個房間。走了幾步後,葉晨蹲了下來,似乎在察看地面,曉曦也跟著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發現,除了地上有層淡淡的塵土外,什麽都沒有呀,腳印因為多人的踩踏,早就亂作一團了。
就在陳曉曦一片茫然,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葉晨站了起來,拉著曉曦退到了門外,她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子,指作蘭花,把石子朝房間了彈了進去。等了一會兒,見什麽都沒發生,葉晨才算松了口氣。
等她們再次進去的時候,陳曉曦總算知道葉晨剛剛在看什麽了,在據屍體五六步遠的地方,有一根蛛絲懸垂在距地面大概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這根蛛絲很細,比平時見到的蜘蛛網上的絲要細很多,陳曉曦的視力算很不錯了,但也是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看到,而且蛛絲澄明剔透,很難被發現。
蛛絲是蜘蛛為了捕獵所製造的陷阱,當葉晨彈出的石子打斷這根蛛絲後,一個大小不超過半厘米的小蜘蛛被驚擾了,它快速的鑽到了地縫裡。雖然只是瞄了一眼,蜘蛛就消失不見了,但葉晨還是看到,蜘蛛背部的花紋是張人臉,而且似乎是張女人臉,但她並沒有在意,這種小蟲子身上的花紋各種各樣,有時候的確會湊巧構成人臉,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剛剛看到那根蛛絲的時候葉晨嚇了一條,她以為這是有人布置的陷阱,好在只是一根普通的蛛絲,在舒了口氣後,葉晨和陳曉曦來到兩具死屍跟前。
沒有葉晨的允許,陳曉曦也不敢亂動,她只能觀察表面。很顯然,兩人是死於中毒,具體是什麽毒,或者是那種類型的毒陳曉曦就完全看不出來了,兩人的死亡時間很近,大概是在昨天晚上十二點。
屍體沒什麽好看的,而且她也看不出什麽來,陳曉曦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散落的東西上了。這時,她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在這裡的東西,他們旁邊放著的背包很眼熟,似乎是漢斯的,而且他們身前打翻在地的碗裡的東西並不是當地人常吃的米飯、米線,而是壓縮餅乾。
陳曉曦指著漢斯的背包,對葉晨說道:“這……這是漢斯的背包。”因為難以相信,她說話有些不流暢了都。
葉晨點了點頭,說道:“是呀,這的確是漢斯的背包。”
陳曉曦又說道:“他們吃了漢斯背包裡的東西……他們是被毒死的。 ”
葉晨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是呀,本來打算釣條大魚的,沒想到釣到了這兒的兩條小蝦米。”
什麽意思?陳曉曦愣了一會兒,才恍然,說道:“你是說……”
葉晨對著陳曉曦笑了笑,說道:“別忘了,那天早上我最早起床的。”
聽到這句話,陳曉曦骨子裡一陣發冷,葉晨是最早起床的,在她選出食材來做早飯後,就將漢斯背包裡的其他食物給下毒了。
葉晨之前警告比特不要想著把漢斯那個裝有補給品的背包拿走,其實是做一種姿態,因為葉晨不知道安迪那邊來了多少人,所以最理想的情況是漢斯他們折返回來取回背包,然後誤食毒藥,被葉晨一鍋端了。但顯然,安迪那邊的人也很謹慎,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他們寧可舍掉這一背包的補給品。但也沒關系,遊戲才剛剛開始,以後有的玩呢!
似乎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陳曉曦找了個問題問道:“這兩個家夥是什麽人呀?”他們不是在一個塵封已久的地下宮殿探險嗎,怎麽感覺這裡好像進入了很多其他人。
本來這只是陳曉曦的隨口一問,但沒想到葉晨還真的回答道:“他們是符異手下的人。”
又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陳曉曦問道:“符異是誰呀?”
葉晨笑道:“他是符老漢的侄子,是一個心比天高的家夥,只不過自身的本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