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越南時間下午3點,陽光燦爛。
“我們阮氏,發源於古蜀巴國,古有擲劍選王的傳統。雖然年代已經久遠,但擲劍仍然是我們阮氏一項精英選拔項目。”一個中年精瘦男子用英語主持道。“三個選拔項目,如兩個選拔項目是冠軍,那就是這次精英選拔的冠軍。”精瘦男子頓了頓,繼續道“第一項選拔,擲劍!”
人群被帶到莊園外一個湖泊前,湖泊是人造湖泊,但面積也不小,裡面蓮花盛開,還有很多蓮蓬大如手掌,粒粒飽滿引人采摘。湖的中心有一座高達數十米的巨石假山,假山上雕龍畫鳳,假山靠近山頂處有一個洞穴,洞穴內有些生鏽的短劍,年代久遠。
精瘦男子一指遠處假山道,“將短劍擲入洞穴內,即是此項冠軍,如無人擲入,則選最接近者。”精瘦男子沒有考慮兩人同時擲入的情況,因為這麽多年來,擲入者都寥寥無幾,更別說兩人同時擲入了,家族歷史中,兩人擲入的情景只出現過一次,那年擲入的兩人在族譜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越南歷史上頗有功績的歷史人物。不過年代久遠,也無從考究,也許只是傳說故事罷了。反正從這個法式莊園建立起,能同時擲入洞穴的事件根本沒有發生過。
人群中青年人排成長長一排,輪流到湖上的玉石堆砌的亭榭中擲劍,足足有數百人之多,阮氏家族底蘊可見一斑。阮氏家族之人大多沒有那種黝黑的皮膚,大都白皙,最多也是略黑的健康膚色,而且男人相貌多數英俊,體格健壯,女人大多數膚白貌美,身材苗條,這說明阮氏家族基因優良。
在場大多數女人因氣力關系,擲劍根本沒有碰到假山直接掉入湖中,有的甚至一半的距離都沒有達到。這擲劍考察的是人的氣力和準確度,不過這湖有些大,而且假山很高,一般的男性擲出的劍都不一定能碰到假山,更何況是擲劍入洞穴了。不過阮氏家族有習武之風,一般男子都氣力非凡,短劍擲在山體上,鏗鏘有聲。看得第一次來參觀的嘉賓,駭然吃驚。
排隊中的女子大多身穿白色奧黛,這是未婚的象征,一般婚後才穿其他顏色的奧黛。而男子則西裝襯衣為主,也有一些身穿武道勁裝,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一個貌美的女子將短劍擲在崖壁上,叮當作響,看得一老者撫摸胡須道“水夢今年又有長進,已有內力形成了。”旁邊一老嫗也點頭道“再學幾年玉女功法,定會有大成。”
一個修長英俊男子,一手飛出短劍,短劍擊中在離洞穴5米外,削去一塊岩石,金星閃冒。頓時大家熱烈鼓掌,如此成績應該能獲得名次了。修長男子靚眸望向排在他身後幾十米遠的阮氏紅,愛慕之色油然臉上。
又一仿佛中年男子模樣的青年,揮動他精壯的臂膀,一把甩出短劍。短劍插進崖壁一劍頭,離洞穴兩米左右,大冒金星如槍擊一般,短劍搖晃下掉落沉沒湖水中。現場沸騰!
“現在的年輕人實力不如從前啊!功夫功法都有所懈怠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是啊,我們那年可是有人直接將劍插在石壁上,可惜那人英年早逝死在戰場上。”另一白發老者說道,兩個老者同時發出歎息。
阮氏紅走進亭榭,她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短劍,把玩一下,沒有瞄準般一把甩出,短劍一舉飛入洞穴中,發出叮當巨響。全場肅靜片刻,突然沸騰。“居然又有人擲入洞中了!”“什麽,是阮氏紅她自己!”“天哪,那她還能嫁掉嗎?”
全場大聲喧嘩討論,熱鬧非凡,比賽也暫時打住。“阮氏紅!擲劍入洞,獲得此項冠軍!”精瘦中年男子高聲喊到。
“這女娃!”遠處人群外一個如離世隱士般的老者苦笑道。“阮氏紅,從小好強,能娶她的人鳳毛麟角啊!”旁邊一個高瘦中年男子道。“難道你還想參加比賽不成?你可比阮氏紅大了20歲啊!”旁邊一個身穿藍色奧黛女子說道,高瘦男子低頭桀桀一笑。
比賽隊伍還有數十人,不過頂峰已過,大家已經沒有興趣看了,只是都在熱烈討論阮氏紅。阮氏紅的母親責怪的看了一眼阮氏紅,估計說她瞎胡鬧。阮氏紅不理,她傲然的站立,微風吹拂她的奧黛,一股不食人間煙火氣息在她四周彌漫。她不願意嫁給一個不如她自己的人,不願意屈服於一個男人之下,她從小練琴習武,沉迷於琴道和武道之中,造就了極高的造詣,琴道不用說,武道如果參加比武,男人中都鮮有對手,這就造就了她目空一切男人的性格,甚至恨自己為什麽不是男人。
黎氏琳眼中有些失落,我不能贏得比賽,意味著我有一天會離開越南。
阮氏芳婷鼓著嘴,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有什麽了不起,扔的準罷了,功夫肯定不如李不為。”隨後又看著走進亭榭的我,朝我揮手。我微笑跟她揮手回應。
我掂量了一下短劍,有1公斤多重,要扔這麽遠的距離而且要扔進洞中,常人確實難於上青天。不過在我的視力下,這洞也不是很遠,短劍也輕盈,扔進洞應不是難事。
眾人看我遲遲不扔,站在那發呆,頓時一陣嘲諷。後面有一青年甚至喊到“不扔就一邊去,不要擋著道!”“他怕是第一次扔吧,哈哈哈,你第一次扔的時候,也發了好久的呆啊”一個女孩對那青年說道,青年面色大囧。
我發呆的舉動,惹起全場注意,頓時都關注過來。“這就是黎志遠那個中國女婿吧,怎麽有點傻乎乎的。”一個中年女子說道。“呵呵,是啊,跟他自己一副德行,當年虧你還喜歡過他呢,幸好你沒嫁給他。”她旁邊一女子說道。“當年年紀小不懂事,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玩罷了”中年女子說道。
眾人有些按耐不住,紛紛議論開來。我將短劍瞄準洞穴,看起來有點像在扔石頭,在場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嗖!”一聲,短劍離手,迅速沒入洞中,“轟!”發出一聲沉悶巨響,猶如炮彈擊中洞穴一般。
頓時全場安靜,很多人都在揉眼睛,在確定是不是看花了眼。“太棒了!李不為太棒了!”阮氏芳婷大喊道。黎氏琳激動萬分,淚珠凝在眼眶。
終於全場再一次震動!擲劍入洞!而且聲音比阮氏紅還要響亮。
“李不為,擲劍入洞!”精瘦男子不敢相信,喊道一半,不知道該怎麽喊下去。
“那小子什麽來歷?”隱士老者對瘦高中年問到。“一個中國人,不知道來歷。”瘦高中年回答道。“好像是黎志遠帶來的。”女子說道。“黎志遠?”隱士老者疑問。“就是阮氏林芝的丈夫。”藍色奧黛女子道。隱士老者微微點頭道“去查下他的來歷。”中年男子應諾離去。
黎志遠難以置信的拍了拍阮氏林芝的肩膀,阮氏林芝開心點頭,阮氏安惠道“志遠,姐姐,你們找了個好女婿啊!”
比賽幾乎停下,精瘦男子打電話請示,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兩人擲劍入洞。過了會,他放下電話,高喊“李不為!擲劍入洞!與阮氏紅並列擲劍第一!”
阮氏紅遠遠的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她輕盈的迅速朝我跑了過來。在離我5米遠時,一個飛身踢腿過來, 我急忙側身用手將她推往一邊,她飄飄落下,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凡是木棉花開之處,盡是安南之天下。你,寧有種乎!”她開口就是遠大的政治抱負,一種俯視天下的王者氣度在她身上四蕩開來。
“稻花雖香,我取一瓢。”我淡淡道,這世界廣大,生命在治國平天下的政治鬥爭中耗費,不是我所向往。
“白白是男兒身,志向不如女人!”阮氏紅喝道,說完便踏著罡風離去。
看她瀟灑的英姿,如同女將出世,可惜世界早已不是廝殺馳騁的世界,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頭一笑。
擲劍選拔很快就結束了。兩人擲劍入洞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阮氏家族,甚至是遠在歐洲的分支,在第一時間都知道了阮氏紅和我的名字李不為!
晚上阮氏家族大擺宴席,賓客紛紛,黎志遠感受到了家族對他的重視,前來道賀寒暄之人絡繹不絕,霎那間就進入了家族核心的地位,這個以強者為尊的家族,實力就是地位。
阮氏芳婷和黎氏琳也受到七大姑和八大姨的讚美,一時間,惹得她們俏臉通紅。
我不停的被介紹著,仿佛宴會是為我們舉辦的一般,宴會裡人來人往,達官貴人絡繹不絕,我突然有種想逃離的衝動,來躲開這密集的寒暄。
忽然兩個熟悉的倩影湧入我的眼簾,宋美麗和宋清麗姐妹,在兩位英俊瀟灑的男子陪同下,雙雙進入了宴會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