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澤見是個女的,也有些吃驚,眉頭皺著,用低沉的語氣道:“你是什麽人?闖到我家裡來幹什麽?”
葉紫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盯住林浩澤道:“沈文博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提到沈文博,王小破心中又是一驚,心道:“難道林浩澤和沈文博的死也有些關系?”
林浩澤看了葉紫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卻道:“看來你是警察了?”
“既然知道我是警察,那就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
“你以為沈文博的死和我有關?實話告訴你,沈文博不是我殺的。”
葉紫也沒想到林浩澤竟會如此地直接。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即便你不是凶手,也應該知道些什麽吧。希望你能將知道的告訴我。”
“我沒有殺人,也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警官,你應該去找凶手,而不是偷偷地跑到我家裡來偷窺別人的私事。”林浩澤不耐煩地道。
葉紫顯然不相信林浩澤的話,一臉嚴肅地道:“你有配合國家機關調查取證的義務。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
林浩澤“嗤”的一聲輕笑,顯然對葉紫的話不以為然。他不再多說什麽,只是低頭侍弄手中那株古怪的植物。
過了一會兒,林浩澤才道:“你知道我這寶貝叫什麽名字嗎?”
葉紫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翠綠的植物,尤其是那妖異的綠色花朵。
“這株植物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絳珠草’”林浩澤道。
“‘絳珠草’!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葉紫心道。她忽然想起這“絳珠仙草”不是出自紅樓夢嗎?
聽林浩澤繼續道:“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株絳珠仙草,時有赤霞宮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始得久延歲月。後來既受天地精華,復得雨露滋養,遂脫去草胎木質,得換人形……世人皆以為是神話傳說,又以為是曹雪芹妄造的,都是愚昧之見。”
葉紫越聽越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林浩澤怎麽跟自己說起《紅樓夢》來了。而此時的林浩澤卻又像是自言自語:“你看我這株仙草長得多好。你見過這麽大的花朵嗎?”
葉紫對他手中的植物沒有任何興趣。她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案子,可不是賞花賞草。她有些不耐煩地道:“關於沈文博的事,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我可要帶你回警局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但林浩澤卻如夢魘了一般,繼續道:“你知道我的仙草喜歡什麽嗎?”
剛才葉紫進來的時候,也看見林浩澤在往這絳珠草上滴淚,聽林浩澤道:“我這仙草喝的可不是水,而是人的眼淚。正因為如此,它才有了人的靈性。乖孩子,張開你的笑臉給這位美麗的警官看看。比比你倆到底是誰漂亮。”他後兩句話不是對葉紫說,而是對著絳珠草說的。
而奇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他手下的絳珠草卻如聽懂了林浩澤的話語一般,如同方才那樣,一瓣瓣的張開,竟然又開了……葉紫還有旁邊的王小破這次都傻眼了。難道這株絳珠草真是動物?又或者是神物?
葉紫看得分明,那花苞上透著一種亮麗而妖異的綠色。花蕊,花瓣,花萼,都是綠的,綠的沒有一絲雜質。綠色的花倒也有,但是還沒有見過如此大的。
林浩澤笑了,道:“你看這朵花多乖,它最聽我的話了。”他轉頭對葉紫道:“警官,你知道嗎?雖然它喝眼淚,但卻並不只喝眼淚。”葉紫被他說得有趣,隨口問道:“它還喝什麽?”
林浩澤又笑了笑,但臉上的神色古怪,說了一個字“血”。他說完,就出了手……
葉紫從沒想到林浩澤的出手竟然這麽快。她的槍剛拔出一半,就已經被擊倒了。兩人距離並不近,這麽遠的距離,葉紫卻沒看清林浩澤是怎樣過來的。她臉上除了不信還有驚愕。在她遇到的人中除了見過王小破出手如此快之外,還沒有見過那一人如此強的功夫。
林浩澤拖著葉紫的身體一路走到絳珠草的跟前,臉上一副猙獰的表情,道:“你知道嗎?血是人的精魄所在。這仙草若是喝了你的血就會更有靈性。到底它會變成什麽顏色呢!我們共同見證一下這個奇跡的時刻吧。你看,我的孩子已經等不及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薄薄的刀片,抓起葉紫的胳膊來就要給葉紫割腕。
葉紫渾身酸軟無力,不知道林浩澤擊中了身體的那個位置, 竟然讓自己一動都不能動。此時她的心中雖然沒有臨死前的害怕,卻也有沒弄清事情真相的不安。更沒想到的是林浩澤竟然是個怪人。
林浩澤看著葉紫道:“你難道不害怕?不求饒?”葉紫直直地盯著他,但卻不說一句話,給他來了個不理不睬。林浩澤笑道:“你求饒也沒用。如果在你流乾血之前,我的寶貝喝飽了。那就算你命大。現在你只能聽天有命了。祈禱吧!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葉紫隻覺手腕上一涼,血管已經被割開,鮮血順著潔白的腕部皮膚慢慢的流下來。一滴一滴,慢慢的匯成一條血線滴落在絳珠草上。說也奇怪。留下的血液到了花心之後,竟然沒有溢出一滴。真的好似被這棵怪草喝掉一樣。而絳珠草花瓣的顏色也由綠色慢慢的轉紅,並且越發的妖異。
葉紫心中一陣哀歎:“難道今天真的會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株巨大的植物對著旁邊的林浩澤擲了過去。趁著林浩澤向旁邊躲避的時候,葉紫已被人抱起。
林浩澤那容許葉紫被人這麽容易地被救走。不過,這裡竟然還埋伏的有人也有些出他意料之外。他一楞之下,一招太極拳中的“彎弓射虎”向對方打去。對方還了一招,林浩澤“咦”了一聲,心道:“來人功夫不低啊。從手勁上看,有點像在片場上遇到的那小子。”林浩澤又是一招“上步七星”向對方打去。但對方旨在救人,並不想戀戰。回了兩招之後,早已抱著葉紫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