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愣愣地瞅著這兩個混戰的人,直到林浩澤一聲叫喊,像一灘爛泥般軟到在褚豔豔的身上。王小破才回過神來,知道要躲避一下。對於這種事情,他也知道是不能偷看的,否則,被人家捉住,還以為他不變態呢。
王小破剛離開幾步就聽見裡面的褚豔豔用嗲聲嗲氣的聲音道:“林先生,我這身子都給你了。你可得對得起我,下次你的電視劇必須讓我演女一號啊。”林浩澤“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王小破心道:“這褚豔豔也夠厲害的,前兩天再舞會上才勾搭上‘李白挖煤’,這才幾天呢,就上了林浩澤的床了。現在的女學生可真了不得。”他正想著,突聽門響的聲音,顯然林浩澤穿衣走了出來。王小破趕緊往旁邊一躲,在這種場合下,實不宜同林浩澤見面,否則場面得有多尷尬。
王小破見林浩澤順著長廊向前面走去,而褚豔豔卻沒有出來。他跟在林浩澤的後面,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說明自己的來意。在林浩澤的家裡貿然出現總是有些不妥的。何況王小破剛才還見到了不該見到的事。
林浩澤在前面走得很快,當他走到一樓時,轉過一個房間的拐角處,卻突然不見了。王小破跟過去發現那裡竟然有處暗門。暗門非常隱蔽,同周圍牆的顏色相同。若不是王小破在後面跟著林浩澤,又仔細地去尋,還真不易發現這個地方。他感到奇怪,家裡怎麽可能還有密室呢?王小破低頭想了一會兒,悄聲跟了進去。
密室的通道不斷往下,好像還挺深。大約走了十幾級台階之後,轉而向前,王小破感到林浩澤朦朧的身影就在在前面不徐不疾地走著。而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地下的原因,周圍的空氣慢慢潮濕起來。又走一會兒,突然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空間。視覺也變得好了很多。前面有了光亮。
王小坡感到奇怪,在想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而他再往前走時卻差一點驚叫起來。原來前面的那個好似大廳的巨大空間中栽著無數種千奇百怪的植物。
這裡怎麽可能有這麽多植物呢?這可是在地下啊。王小破生活的常識還是懂的。植物生長需要陽光,在潮濕的環境中隻可能存活苔蘚,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植物存活?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裡像柳一鳴的“錦團花塢”一樣,栽種著一些假花,但當他走進看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這裡種植的都是一些真的植物。
不過這些植物還是有些怪異。它們幾乎都是暗綠色的,好似每一棵植物上面都蒙上了一層灰塵。從而讓這些植物看起來毫無生機。
但其中有一株卻是例外的,這就是林浩澤面前的一株。他正靜靜地站立在那棵植物的旁邊,看著它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
旁邊高大的植物葉子遮蔽了林浩澤的半個身影,王小破就躲在距離他不遠的暗處。因為裡面的植被茂密,躲個人還不是難事。
他見林浩澤面前的那棵植物莖稈纖細,但是葉片卻大得出奇。這株植物可不像其他植物一樣呈現一種死灰的綠色,而是透著一種鮮亮的淺綠。
其它的植物都沒有花朵,而這一株卻是有的。弱弱的莖稈上挑著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花朵的顏色也非常特別,竟然是綠色的。
王小破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更叫不上名字。他感覺花的形狀有點像常見的月季,又有點像玫瑰。但月季和玫瑰的枝乾卻都比它強壯得很。而它看起來就像一棵草。雖然花骨朵不大,卻也把這棵草給壓得有些彎了。
林浩澤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朵花,站在它的旁邊一動不動。足足有十幾分鍾。在黑暗的毫不聲息的暗室中,這十幾分鍾是多麽的漫長。王小破躲在暗處,大氣也不敢透一口。生怕被林浩澤發現。
就在王小破以為林浩澤純粹在夢遊的時候,他的一個舉動更讓王小破感到莫名其妙。林浩澤竟然獨自哭了起來,哭的聲音並不大,但眼淚卻出奇得多。如串起線的珍珠鏈子一直垂到下面的怪草上。
更讓王小破驚駭的場景出現了。剛才還含苞待放的花朵卻如變魔術般一個花瓣接一個花瓣地開了……那朵花就像張開小口等著乳汁喂養的嬰兒的小嘴一般承接著林浩澤滴下的眼淚。
王小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心道:“這是植物嗎,還是動物?難道這植物修煉成精了?”林浩澤的眼淚流了好多,這株古怪的植物也喝了好多,從沒有一滴眼淚滴灑在外面。等著喝完淚水,剛才張開的花瓣又一片一片地合了起來,就如同剛吃完奶的嬰兒般沉沉睡去。
王小破經歷的事情從沒有像今天遇到的事情這麽稀奇古怪過。
林浩澤收住眼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準備離開。眼前的場景太詭異了,王小破呆在當場。這古怪的事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清楚剛才林浩澤的行為是不是一種秘密。自己偶然地闖了進來偷看了別人的秘密,主人又會怎樣想。
林浩澤剛離開那株植物幾步卻又突然停住了。他轉過身去,圍著那株草慢慢地轉了幾遭,然後停住了腳步,乾咳了一聲,隨即對著王小破所在的方向道:“哪裡來的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貓著,趕快出來吧。”
王小破心中一驚,心道:“原來林浩澤發現自己了。雖然自己已是加倍小心,但還是沒有逃過人家的眼睛。”
他正想從暗處走出來,說明自己來此的原委。問問林浩澤他到底能不能跟戚嵐母女相認。但這時卻突然從旁邊的植物叢中人影一閃,竄出一個人去。原來藏在這裡的並非王小破一人。
而王小破見到這個人時,更是大跌眼鏡。這個人,她也認識,竟然是葉紫。“葉紫怎麽也跑到這個地方來了?”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