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破聽澹台鏡心如此說,只能耐著性子等著了。
徐見仁湊到近前來道:“呃……鏡心……你看你都給外人治病了,是不是也給我帶來的人看看?”他說話時態度非常恭謹。
澹台鏡心冷哼一聲道:“那可不是外人,這是你女兒喜歡的人,將來就是我的徒弟女婿。你說這能是外人嗎?不過和你是沒有多少關系的。你的這個女兒早就已經不認你了。”
這話說的徐見仁非常尷尬。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王小破,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意思顯然是說這麽土頭土腦的小子怎麽能配得上我這麽伶俐漂亮的女兒。
徐雲珊早已羞得滿臉通紅,嬌嗔道:“師父……”但卻接不下話去。王小破也有些不自然,有個女孩子喜歡自己並被人當眾說了出來還是第一次。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剛才中了蜂毒一直躺在旁邊休息的淺黑子因為吃了蜂蜜的緣故,毒汁早已去了大半。雖然身體還不能動彈,但剛才那綺麗的景象以及林浩澤和澹台鏡心的對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此時的他已經能夠說話了,於是說道:“澹台先……先生……我想……想……”他嘴唇動了半天,話語才變得利落了些,“我想你們應該需要幫手。先生若是治好了我兄弟錢圖的傷,我們這幾個人一定赴湯蹈火給先生效犬馬之力。”
澹台鏡心聽了他這句話遲疑了一下,顯然錢黑子的話對她有很大的觸動。徐見仁一看形勢利好,趕快在旁邊幫腔道:“鏡心,你有什麽事我們肯定會幫你的。再說,你若是救了這兄弟的性命那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你讓他做什麽都行。”
澹台鏡心聽了之後還是猶豫不決……
林浩澤這時道:“我們也確實需要人手,正好他們也在,要不澹台先生在考慮考慮。”
澹台鏡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錢黑子和病入膏肓的錢圖,又看了看他們帶來的這幾個壯漢,終於道:“好吧。既然你們願意跟我行險,也由得你們。但是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路途險惡,要是丟了性命可怨不得旁人。”
錢黑子和徐見仁一聽澹台鏡心答應給錢圖治病,均大喜過望。錢黑子想站起身來行禮答謝,怎奈身體不能動彈。此時徐見仁的臉上卻早已樂成了一朵花了。
錢黑子可不是那種樂善好施的人,即使澹台鏡心答應了給錢圖治病。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來頭不小的林浩澤和這裡的神秘谷主澹台鏡心都去尋找某樣東西,這東西肯定非同小可,估計來頭不小。既然碰上了,他焉有不覬覦的道理。當然這種私心不能說出來,更加不能在澹台鏡心面前表現出來。
只見澹台鏡心搭了撘躺在地上的錢圖的脈搏,然後翻來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她的動作和方才徐雲珊看病的動作一模一樣。
她臉上表情淡然,從中看不出她對這個病是不是有把握治好。澹台鏡心從懷中取出三枚很細的銀針,分別插在錢圖的額、胸、腹處。一邊做一邊道:“他身體中的蠱蟲已經鑽到腦子裡了,我現在給他驅除出來,誰過來幫我摁住他的身體?”她話音沒落,旁邊站的幾個大漢早已快步奔上。
澹台鏡心又拿出一顆銀針在眼前比量了一下,然後慢慢撬開錢圖的嘴唇,猛地刺了下去。錢圖在她這猛刺下立刻渾身抖動起來,力氣大的出奇,好像要翻身而起。好在幾個大漢剛才受了澹台鏡心的囑托死命地摁住了他。
如此過了幾分鍾左右,錢圖的顫抖才慢慢停了下來。只見他的鼻孔慢慢流出了黑色的淤血。氣味腥臭難聞。伴著這些淤血的在錢圖的鼻孔中竟然慢慢地爬出了一個活的東西。這個東西也是多足,軟癱癱的,卻不是黑的而是乳白色,而且還有些笨重。這個東西爬出來後,竟然還昂起頭,張開分叉的三角嘴好像在尋找著什麽。
澹台鏡心看著這東西微微皺眉,道:“這是蠱蟲的母蟲,現在它出來了,這人的命應該是就回來了。不過,大家小心,這東西鑽到誰的身體裡,誰就會變成這樣。”
徐見仁早已走了上來,一腳將那惡習的乳白色蟲子踩得稀爛,罵道:“他娘的,原來是你這鬼東西在作怪,看你爺爺怎麽收拾你。”
澹台鏡心搖了搖頭道:“這種蠱蟲中原地方根本見不到, 並且非常難以配製。也不知道你們是得罪了何方神聖了?”她說這句話時,眉頭緊皺,好似想起了什麽但是又不便當中細說。
關於被人下蠱的事,林浩澤方才已經同錢黑子說過了,既然錢黑子都不知道緣由,看來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還在昏迷的錢圖了。
澹台鏡心從懷裡掏出一個綠色的瓷瓶,從裡面倒到手裡一個東西,然後喂到錢圖的嘴裡。王小破見到她手裡的東西時,心中一驚,那分明就是一個水滴,不過形狀和顏色都極其特別。形狀是球形的,而顏色卻是黑色的。就好似沈文博那滴黃色的眼淚一樣。王小破心中一動,心道:“難道這也是一滴眼淚?澹台鏡心先生也是一個有特殊眼淚的人?”與他同樣驚異的還有旁邊的林浩澤。他也注意到了澹台鏡心這非同尋常的綠色瓶子以及那黑色的圓形水珠。但在這當口,他倆什麽話都沒說。
給錢圖喂完這看似是藥物的東西之後,澹台鏡心道:“他再休息兩天就可以沒事了。:”她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無不大吃一驚,心道:這麽重的病休息兩天就能好?這可真算是神醫了。
錢黑子和徐見仁點頭稱謝。
林浩澤道:“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動身才好。”澹台鏡心點頭答應,轉身會內房收拾所用東西去了。
此時的王小破仍是一頭霧水,既不知道如何將王大牛和戚嵐的解藥送回去,也不清楚澹台鏡心到底帶他去尋何樣的神秘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