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小破在林浩澤的密室中看到的那樣,那株妖異的絳珠花好似聽懂林浩澤話一般,竟然開了。從花朵裡慢慢升騰起一個透明的水珠。而那條幽靈蛇的兩個蛇頭也都張開,同樣在裡面升騰起兩個不同顏色的水珠,一個是紅色的,一個是碧色的。
三個水珠慢慢在空中交匯,正是戚嵐曾經告訴過王小破的那種神奇的景象——“三珠匯水”。
在場的人包括澹台鏡心在內見此無不驚訝地合不攏嘴……
林浩澤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輕輕地劃了一下,鮮血立時流了出來,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地落在那三顆不同顏色的珠子上面。
只見這三個顏色各異的珠子在林浩澤血液的滋潤下竟然慢慢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較大的血珠。這個血珠外面罩著一層層的血絲,看起來既奇幻又妖異。
正在這時幾隻蜜蜂嗡嗡地飛來,圍在血珠的周圍亂飛,卻是澹台鏡心養的那些醉人蜂。這幾隻醉人蜂顯然對這個東西有極濃厚的興趣。又過了一會兒,幾隻醉人蜂相互之間越飛越近,竟慢慢組成了一個黃色的蜂球。奇特的是這個黃色的蜂球竟然能在空中懸停。
緊接著,醉人蜂越聚越多,共組成了好幾個黃色的蜜蜂球。這幾個蜂球都圍繞在血珠的周圍,到好似要將血珠吃掉一樣。
王小破眼尖,他看得清楚,每一個黃色的蜂球都是由五隻蜜蜂組成,而一共是由五個蜂球懸空在血珠的周圍。
過了一會兒,人們的鼻中漸漸聞到一種濃鬱的香味,這種香味極其濃烈,帶著一種甜甜的乳糖氣息,但在這種甜膩的底下卻又好似隱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辛辣。就好似陳年的烈酒被摻上了純正的蜂蜜一般。雖然味道怪異,卻對人充滿了誘惑。人們一旦問道,仿佛不吃一口,就渾身難受的要死。在場的人有些竟然把持不住,慢慢走了過去,想伸手把那幾個蜂球拿在手裡吃掉。
而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突然響起,每個人的耳鼓立時一震,才從剛才的幻象中蘇醒過來。只見剛才的奇異景象已經不見了,醉人蜂死掉的屍體卻散了一地。絳珠花早已合上了它的花瓣,只有那兩條幽靈蛇的蛇頭仍是來回擺動著……
王小破方才見到景象明明都是真實的,卻為何會覺得是幻覺呢?他有些想不通。
剛才那聲尖銳的哨音正是澹台鏡心所發,她若有所思地呆立良久才對林浩澤道:“想不道你真得做成了?”林浩澤一邊將絳珠鬼草和幽靈蛇重新裝在那木盒裡,一邊對澹台鏡心道:“要想將那東西引出來還得有賴於澹台先生養的這些醉人蜂。沒有這些醉人蜂恐怕我也是做不成。”
澹台鏡心臉有憂色地道:“就算你把那東西引出來也未必能夠對付的了它。何況……何況……”她沒有再說下去,顯然對林浩澤所提的事非常擔心。
林浩澤道:“只有試試才能知道是不是對付得了。再者說它在陸地上的本事比在水中小得多。澹台先生在這裡住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尋找這件東西嗎?現在終於有了這麽個機會,難道想放棄?”
澹台鏡心道:“你要知道到達那裡的路非常難走?恐怕我們沒走到哪裡就已經沒命了。”林浩澤臉有傲色道:“我們雖然不是命硬的人,但也不是能輕易送命的人。”
王小破在旁邊一直聽著澹台鏡心和林浩澤的對答。從他們的話語中,他聽出兩個人是好像要對付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顯然又極其難以對付。而兩個人對付這個東西的目的卻是為了得到另一件東西。王小破沒有心情關心他倆到底是為什麽在這裡爭執,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王大牛和戚嵐身上的蛇毒,畢竟救人如救火。現在他來到這裡已經有將近兩個時辰了。即使他現在帶著解蛇毒的解藥回去也未必就趕得及。
他只能硬著頭皮對澹台鏡心道:“澹台先生,我朋友所受的毒還沒有解,現在還非常危險。先生能不能先給我些解毒的藥物讓我帶回去?如果能夠真的救了我朋友的性命,我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澹台鏡心看著王小破這著急的樣子倒是笑了,道:“既然我們家珊珊喜歡你,給你朋友解毒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她回頭對徐雲珊道:“你拿幾粒芙蓉丹給他,然後再給他帶些醉人蜂的蜂蜜。”
徐雲珊轉身去辦了。不久已經拿好,交給王小破。
澹台鏡心道:“‘芙蓉丹內服,一次一粒。蜂蜜外敷,抹在被咬傷的地方。幾天之後,當沒事了。”
王小破歡然答應。徐雲珊囑咐他道:“這芙蓉丹還罷了,就是這蜂蜜你可仔細用著。我師父養這些醉人蜂不容易,釀製這些蜂蜜更加不容易,浪費了可不容易尋了。”
王小破謹記在心,轉身對澹台鏡心躬身一禮後,轉身要告辭。
但這時澹台鏡心卻把他給攔住了,她道:“你還不能走。”王小破一怔,不知道這位仙人谷的谷主把自己叫住為了什麽事。
澹台鏡心道:“我需要你跟著我去辦件事。”
“可是我的朋友還在醫院裡,他們需要我的解藥。”王小破道。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會想辦法將解藥送到你朋友的手中……你朋友現在中毒已深,這裡的道路又極其難走,你現在想回去也未必能夠來得及。”
王小破一想也是,自己到這裡已經有兩個來時辰了。即使自己能夠躍過那條山谷,自己也不會開車,這麽遠的距離怎麽可能及時地趕回
醫院呢?何況林浩澤的那輛越野車已然報廢在那條山澗中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谷主澹台鏡心有什麽更好的辦法所以也是一時之間也是猶豫不決。
澹台鏡心對王小破道:“你放心吧。你朋友的解藥,我會想辦法替你送到的,保證你朋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