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條狗就那麽高興?”

　　知道他們不敢在學校裡動手，陳晉說完，特意站住腳步轉頭想看看張鐸臉上是個什麽表情?

　　可是早已將部隊紀律種到骨子裡的黑機從來不把言語挑釁當回事，而張鐸這懶貨又實在不想浪費那個力氣抬腳去踩螞蟻，所以兩人停都沒停，把陳晉當團空氣一樣自動忽略，繼續向樓下走去。

　　惡心人不成反倒自己被涮了一把，陳晉舔了下嘴唇:“艸！不就是個只會躲女人褲襠下的垃圾，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隨後咳出一口濃痰，朝兩人消失在轉角的背影吐去。

　　…………

　　自從那天打算給張鐸潑髒水未果，陳晉一直耿耿於懷，以至於十一長假都沒過安生，總在琢磨是不是想辦法再陰他一次，至少也得出一下心頭這口惡氣。

　　周二晚上，陳晉躺在床上越想心裡越憋屈，然後腦子一熱，翻身起來撥通了以前在母親生日聚會上認識的一個老混混的電話。

　　只是他人都找好了，周三在教室前陽台上看到黃雅雯背著書包，安安靜靜跟在張鐸身後走進學校，陳晉又打消了原先痛揍某小白臉一頓的想法。

　　“像我這種高智商人才怎麽能用簡單直接的暴力方式解決問題?昨天太衝動了，想陰他辦法多得是，不一定非得在他身上動腦筋嘛。”

　　目光轉向黃雅雯:“哼哼，小婊砸，別怪我，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你而起！”

　　就和全世界的賤/人一樣，出了問題，它們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要說陳晉的設想是好的，可他忘了一件事情:自古以來，當秀才遇到兵的時候，通常吃虧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酸秀才。因為兵哥哥們都比較耿直，處理問題也喜歡直來直去，而武力解決爭端正是最簡單直接的一種方式。

　　…………

　　上午第一節課，吳薇瑤收到一條短信，打開手機看完後，她剛想回絕，緊隨其後第二條短信中的一串五位數數字讓她糾結起來。

　　其實能上得起北極星國際高中，吳薇瑤家裡不缺錢，但再不缺錢，同為醫生的父母也不會允許她大手大腳隨便亂花，所以她隻好通過一些不明渠道的外快收入來滿足自己時不時爆棚的虛榮心。

　　剛巧最近普拉達新推出一款包包讓她非常眼饞，只是價格著實不便宜，因此她對那一串5位數的數字很難狠下心來說不。

　　“管她呢，不過是個窮/逼，就算當面造她的謠，她又能拿我怎麽樣?只要別像上次那樣惹到馮程程那頭女暴龍，在學校老娘怕過誰?”

　　陳晉手機突然一震，看到回信，他低下頭得意笑道:“這賤/人掉錢眼裡出不來了，要不下次多加點錢，幫她把後門給開了?嘿嘿，那裡應該還沒人進去過吧?”

　　…………

　　第三節下課，不知道馮程程從哪得到的消息，突然告知張鐸讓他去看下隔壁班的黃雅雯。

　　張鐸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走到隔壁班一看，剛好見到黃雅雯雙手抱頭，趴在緊貼教室外側過道的座位上。

　　從窗口探進腦袋，張鐸輕聲喚道:“黃雅雯……”

　　聽到熟悉的聲音，女孩急忙用袖口擦拭眼睛，可抬起頭仍是雙眼紅腫，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怎麽了?”張鐸很快沉下臉。

　　“沒……沒什麽，剛有點困，在桌上趴了會。”黃雅雯強忍著哽咽，斷斷續續回答，只是印著淚痕的臉龐霎時變得通紅。

　　張鐸沉默看了一會，不想逼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說:“晚上回家要注意休息，別總是做考卷做到凌晨，我……黃老板會擔心的。”

　　女孩眨了眨打濕的睫毛，嗯著答應。

　　回到教室，

　　“到底怎麽了?”張鐸向馮程程問道。

　　女王有些意外:“嗯?雅雯沒說?”

　　見張鐸點頭，馮程程撇撇嘴，猶豫說:“今天從第二節課開始，我們這層的幾個班級裡就流傳起黃雅雯國慶期間去到婦科醫院打胎的謠言，還說是因為你……”

　　“因為我??”張鐸指著自己鼻子問，然後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他突然想到如果黃老板聽見這事，自己恐怕今天晚上就要穿上水泥塊，跳進黃浦江和死豬們在一起玩耍了。

　　“知不知道誰傳出來的?”為了小命考慮，張鐸急忙道。

　　話說這家夥之前看見黃雅雯哭紅眼睛的樣子，確實有股邪火直衝腦門，但了解完事情經過，胸中火氣便冷卻幾分。

　　生死之外無大事，他從來信奉，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想好怎麽把黃雅雯哄高興。是徹底高興！就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馮程程掃了眼手機上的消息，說:“是吳薇瑤第一個傳出來的。”

　　“吳薇瑤?”

　　馮程程:“就是那天說你摸她屁股的女生。 ”

　　“陳晉這腦殘活不耐煩了?”張鐸很快反應過來。

　　“哼！也許真活不耐煩了吧。”女王冷笑一聲。

　　暫時還是下課時間，不過張鐸沒有急著去找某腦殘算帳。他在等，等一個大家都在的時候，再告訴陳晉地球為什麽會繞著太陽公轉，順便也給其他那些喜歡嘴賤的人一個亂嚼舌根的榜樣。

　　第四節下課，張鐸走進食堂，對身邊馮程程說:“等下動手的時候幫我看好黃雅雯。”

　　女王:“嗯，不過你下手注意點。”

　　“放心，在我面前他就算想死都沒資格。”

　　…………

　　吳薇瑤打好飯和幾個要好的女生坐到一起:“你們聽說了嗎?1班的那個黃雅雯，別看她長得清純可人，實際上是個浪貨，我媽國慶放假第二天值班的時候，剛好見到她被家人帶進醫院婦科打胎，要不是她檔案上顯示是我們學校的，還真……”

　　一道陰影自身後蓋住了正在嘰嘰呱呱的女生:“你就是吳薇瑤?”

　　那女生回過頭一看，眼神中先是浮現出懼怕神色，隨後又脖子一強，抬起下巴光棍道:“是我又怎……呃”

　　“怎麽”兩字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被張鐸單手抓住衣襟拎起，頂在旁邊牆壁上，幸福體驗了一次升級版的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