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黛從袖子裡拿出一隻精雕細琢的檀木盒,讓喜鵲拿去給老夫人,“祖母,這隻手釧孫女一直戴在身上,就等著送給祖母呢。”
老夫人拿到檀木盒,迫不及待的打開,笑容突然一滯,臉立時就沉了下來。
“祖母,您不喜歡這手釧嗎?”雪千黛怯生生的問。
老夫人把檀木盒往桌子上一扔,大怒道:“這明明是一隻空盒子,三丫頭你這是在耍弄我嗎?!”
盒子摔到桌子上大開,裡面確實空空如也。
雪千黛猛然站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早上明明還在的,怎麽會沒有?”
“老夫人,三小姐一片孝心,怎麽可能糊弄您,”陸氏也忙站起來說,“兒媳可以作證,早上在普照寺的時候,三小姐的確把手釧拿給普照寺大師開光了,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三小姐絕對不會做耍弄您這種事的!”
“祖母,”三少爺雪上書叫道,“耍弄您對三姐又沒有任何好處,三姐何必如此做,依孫兒看,定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人摸走了三姐送給祖母的手釧!”
聞聽此言,老夫人面現猶疑之色,書哥兒說的不錯,三丫頭沒有道理來觸自己的霉頭,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大少爺雪上詩緩緩開口道:“三妹得了手釧,這時候才告訴祖母,想必是要給祖母一個驚喜,那偷竊之人大概是覺得祖母綠手釧漂亮,才起了覬覦之心,並不知道三妹是準備送給祖母的,否則必然不敢肖想,還請祖母念在她只是小女兒心思,不要嚴懲她了吧。”
“大哥總是這麽仁慈,我卻認為不妥,”雪上書道,“就算她不知道手釧是送給祖母的,也不該偷竊,上次二姐拿了三姐的釵子,被打了二十大板,這次不知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還沒有吸取教訓,若不對其狠狠嚴懲,此等歪風必然助長,如果人人都存了這僥幸心思,府裡將永無寧日!”
千歌在一旁聽的冷笑,這兩人一唱一和,就把雪千黛定作了受害人,把這件事定成了偷竊,果然是陸氏教出來的兒子,慣會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話裡話外都把矛頭指向她。
千舞皺眉道:“上次的事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是三妹妹把發釵借給千歌的,三弟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三弟是不相信三妹妹的作證,還是不相信祖母的判斷?再說千歌是你的嫡姐,你怎可隨便揣度她的品行?”
“長姐別隨便曲解我的意思才是,”雪上書冷哼道,“我只是拿來舉個例子罷了,三姐對長姐二姐一向親近,事後給二姐做個證,那件事便過去了,難保不會有人覺得脫罪容易,想要效仿。”
千舞氣的臉色一白,還想再說,老夫人喝了一聲:“好了!都別說了!”
老夫人臉色黑沉,嚴厲的目光隱隱掃過千歌,道:“上次二丫頭的事是誤會,但這次的事所有人都在場,既然沒人出來解釋,那絕對不是誤會了,事後誰再出來解釋,我一個字也不信!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敢偷我的東西!”
雪上書露出得意之色,道:“祖母,要想找出竊賊倒也簡單,既然手釧早上還在,那就是從普照寺回來後的這段時間丟的,只要查一查這段時間跟三妹接觸過的人就行了。”
“三小姐一路上都是與大小姐和二小姐乘坐一輛馬車的。”陸氏連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