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看過校長的表情，隨即又短暫目光交流後，取得了一至看法。

　這人是要定了。但是，三人也總得問點什麽，不要這麽太露骨的放水。隨即有人清了清嗓問道:“談談你對語教學有什麽看法吧！”非常定式化的一個問題。

　“語是一門充滿思想、充滿人精神、充滿智慧的學科。“凡推了推眼鏡，侃侃而談，“法國教育學家第惠多斯說過:教學的藝術不在於傳授本領，而在於激勵、喚醒、鼓舞。我認為語教學的更應該如此。，如何調動學生的自主學習，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應當是我們的語教學過程應該重點研究的內容……”

　洋洋灑灑說了數分鍾之久。這都是凡早已準備好的問題。這就是武學的最高境界——料敵機先。凡暗自讚歎。

　問題是定式，凡的回答雖然漂亮，其實也是定式。提問的人問過後就好像沒事了一樣，也不知聽沒聽。只有李校長依然是陶醉的表情，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並不只是會把正的看反，常常也會把反的看正。

　除李校長外的三人小聲嘀咕，似乎是在互相征詢意見。

　最後有一人代表發言，卻是向李校長，此人一臉嚴肅:“李校長，我覺得年紀輕就有這樣的看法，很不錯。”

　“是嗎?你也這樣看嗎?”李校長樂得有些合不攏嘴。

　此情此景，三人哪裡還會有任何疑問:“那就通過吧?”李校長點頭。

　“開門紅啊！第一個就這麽出色，看來今年可以招到不少優秀教師。”一個笑著朝李校長道。這個馬屁拍得不動聲色。卻投其所好，全校師生都知道李校長不只欣賞優秀的學生，對優秀的教師更是寵愛有加。

　李校長點點頭，笑著宣布了結果:“范老師，恭喜你通過。其他詳細地事宜，咱們過後再商量好嗎?”

　凡心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臉上情不自禁綻放出笑容。

　“謝謝！”凡走上前來，準備和幾位面試的人員分別握手。這麽禮節性的東西當然不是凡自己想到的。也是事先由小揚、劉青他們編排好的。

　“年青人。好好乾，有什麽要求有妨直說。”李校長緊握凡的手。

　“只希望學校能提供一下住處，除此沒有別的要求了。”凡微笑道。

　“這個很簡單嘛，校內就是教工宿舍。”李校長道。

　“謝謝！”凡道，“那我什麽時候過來辦相關的手續?”

　“明天吧?”李校長目光向身旁眾人征詢。並不是一校之長做不了主，只是這種蒜皮大小地事還輪不到他來過問。

　“明天。明天。”旁邊立刻有人應道。原本是兩天后才會辦理地手續，因為這麽一點小插曲就直接提前了。

　“那我先告辭了。”凡和四人逐一握過手後道。活了近二十個年頭，凡數今天最有禮貌，說話最是有腔有調。

　凡轉身準備離開，忽得心頭一震。

　就在他轉過身的這一瞬間，淡淡的氣息突然潮水一般漫向他的身遭。

　凡沒有一絲慌亂，這是他在幾天裡無處次提醒到自己要小心注意的地方，在德林學的任何時候發生這種情況他都不會吃驚，這就叫有備無患。

　沒有停頓。沒有回頭。凡邁著來時地步伐走到了門前。開門，轉身。最後向面試的四人禮節性地點頭一笑。四人也各露笑容，但以李校長的最親切。其他的三人比較職業。

　對方的術早在之前已經收起，凡無從判斷。他也不敢判斷。誰在運用氣息，這不是用眼睛就能看出來的，同樣要用氣息去查。自己此時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運用氣息，一定要保持氣息在這個形似普通人的狀態。

　雖是這種狀態，但星殺術氣息的敏感度依舊，因此當對方的氣息主動靠上身來時，凡依然有發覺。但他還是帶著一點難以置信，剛才地氣息是那麽地淡，凡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在用“放”。如果真是“放”，這人的操作技巧絕不簡單。

　就好比盲人用一跟堅硬地導盲棍，自然可以起到探路的作用;但如果換成是一條柔軟地絲條，想再發揮這種作用就太難了。

　能將“放”運用到這種程度，初級技巧也變成高級了。

　對方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凡這樣想著，卻不得不為蘋擔心起來有運麽高技巧的人在，蘋的氣息能不能藏住很難說啊！

　凡在等候面試的人堆裡掃了一眼，沒有看到蘋。於是一邊朝沒人的地方走，一邊拔通的蘋的手機。

　關機！凡拿著手機發怔。

　“范老師！”旁邊傳來聲音。

　凡繼續發怔。

　“范老師！”聲音略放大。

　凡還在發怔。

　“范老師。”聲音傳來，同時一隻手輕拍了一下凡的肩頭。

　凡這才猛然反應過來。人家是在叫自己。為了盡快幫凡轉換角色，這幾天在家裡沒人叫他凡，都是范曄後的，給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添上這個名字。

　哪知到了學校裡，人家一時“范老師”，眾人這幾天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

　會不會引起疑心。凡心慌不定，連忙轉過身來。

　一個不認識的年青人，微笑地望著他:“范老師想什麽這麽入神?”

　“沒什麽。”凡也微笑著，隨即道:“你是?”

　“我叫高夜寒，也是來競聘的老師。”那人朝凡伸出手。

　凡連忙伸手握上，心裡卻嘀咕這個人怎麽認識自己，又怎麽無緣無故地會和自己說話。

　“第一天我和范老師一個考場。”對方道，“看到范老師的言行，我很有感觸，很想交你

　這個朋友，只可惜范老師當天午被入圍，下午又走得早，沒機會上來和你說話。”

　凡釋然，一笑道:“現在總算是認識了。”

　對手伸手回口袋，掏出煙來遞向凡。

　“不會。”凡一笑。其實在這幾天，小揚聲稱為了徹底改變凡的形象，要求他煙不離手。凡起初也心動了，但很快被劉青點破:“什麽煙不離手，他只是想幫自己節省點開支罷了。”

　凡恍然大悟，小揚隻也得悻悻道:“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未必就是好事。”

　此刻高夜寒看凡不會抽煙，遂回手自己點上了一根，朝凡道:“范老師不愧是為人師表的典范。”

　凡笑了笑，隨口問道:“高老師是教什麽課的?”

　兩人東拉西扯的閑聊起來，這高夜寒自稱是外地某學的化學老師，因為與其他老師合不來，處處受到排擠，一氣之下就辭了職。後有朋友介紹德林學，於是專程跑來應聘。“想必私立學不會像尋常學那樣一身官僚氣吧！”高夜寒最後道。

　凡嘴上應著，心裡卻在嘀咕。自己這份資料不會就是以高夜寒為原型改編的吧?除了姓名、學校、科目不同外，其他都地異常的相似啊！

　待高夜寒問起凡的過去，凡這麽一說，高夜寒果然瞪大了眼:“我們的經歷很相似啊！“

　凡打著哈哈道:“學校的制度都是這副模樣。“

　“希望這裡不會。”高夜寒歎息著。

　兩人又隨意閑聊了幾句，高夜寒看快到自己，於是向凡招呼道:“馬上到我了，我去準備準備，本書轉載1^6K學網www.1.希望能像你一樣順利通過吧！”

　“一定會的。”凡道。

　“借你吉言。要是有空，不妨等等，一會一起吃個飯?”高夜寒道。

　“今天我還有點事，咱們以後有機會。”凡笑道。

　和高夜寒分開 ，凡又給蘋拔了個電話，這次總算是通了。

　“你在哪?”凡立刻問。

　“我已經回來了。”蘋道。

　“回去了?你面試了嗎?我怎麽沒看到你?”凡驚訝。

　“我有說咱倆面試的是一個地方嗎?老兄，我連準考證這些東西都沒有，怎麽可能和你們是一條路。”蘋道。

　“靠，我等你半天。”凡道。他沒說自己是和人聊得起勁順勢就等了等。

　“什麽事?”蘋問。

　“回來再說。”凡掛 了電話。

　出了學校上了車，凡開始琢磨那處叫高夜寒的人。

　初時，凡以為他是看自己第一面試，所以接近自己想套套情報，哪知最終這人就問了問自己結果，其他相關內容一概未提。

　難道真就是因為對自己第一天的行為有好感?凡不太敢輕信對方。

　他要等自己確認這家夥是不是一個術者之後再做結論。

　《星照不宣》第一百八十八章 沒完沒了

　凡返回家，三人早在恭候。

　“你看人家蘋，你怎麽這麽慢。”小揚訓斥。

　“你怎麽樣?”凡問她。

　“小拉一曲，全場震驚;順利成為，音樂教師。”蘋握拳。

　“我也很順利，那幫家夥問的問題都是咱們意料之的。”凡道。

　“你找我什麽事?”蘋問。

　凡如此這般的一說。講完，小揚第一個上來和他握手:“這四個人哪個是術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

　“哪個人?”劉青和蘋問。

　“那個人。”小揚說。劉青和蘋看出這兩人另有所圖。卻沒有多問。

　“至於這個姓高的，希望你在日後的工作妥善處理，不要辜負人民對你的期望。”小楊語重心長地道。

　“滾！”凡把他推到一邊去了。

　當夜無話，凡繼續加緊著術地練習，希望盡快達到期望的境界。次日前往學校簽約，德林學特意準備了一個簽字儀式，居然還有媒體到訪。

　“從今天起，諸位就是德林學的一員了。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優秀教師，希望在今後的工作密切配合，緊抓教學工作，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李校長在簽字結束後又講了近十分鍾，凡昨晚練術練得挺晚，會議開始裡就不小心睡著了，直到最後才被講完話響起的鼓掌聲驚醒。

　一抬頭。看到眾人已經上台去簽合同握手了，連忙擦了擦臉排入隊伍。

　與此同時四下望了一圈。蘋始終沒有出現在簽字儀式上，反而看到了高夜寒。他已經簽完了合同，正站在台邊漫不經心地拍著手，也在四下張望，兩人目光一觸，相視一笑便即移開。

　“簽字儀式至此結束，校餐廳裡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請大家跟我來。”儀式主持人宣布著。這選秀一樣的活動居然折騰了一早上。

　學校幾位參加了儀式地領導走在最前面，眾人緊跟其後。媒體至仍不罷休，一路跟拍，還有部分教師被挾持到角落接受“專訪”。

　凡總算記得自己的身份。此時縮在人群當，低著頭默默走路。

　高夜寒卻不知何時擠到了自己身邊。“想不到會是這樣。”他苦笑道。

　凡不至可否，聳了聳肩。

　吃飯時，凡和高夜寒自然成了一桌。這不是一頓便飯，而是酒宴。凡凡從未喝醉過，因此也不知道自己灑醉後會不會口無遮攔，於是也不敢多喝。而一桌人大家剛剛互報的姓名，自然不怎麽熟。而且學校領導就在附近，大家全部矜持起來。吃得十分安詳。

　飯到途，李校長帶著幾位領導人物向眾位新老師敬酒，敬至凡他們這桌後，特意拍了拍凡的肩膀:“年輕人。好好乾。”

　凡連忙點頭:“謝謝。”

　一桌人望向凡的眼神複雜之極，大多充滿妒忌。這才是第一天。這家夥似乎就很受校長賞識。

　重新坐定後，高夜寒也湊過來小聲道:“李校長似乎挺欣賞你嘛！”

　“原來他就是校長。”凡吃驚地回頭張望。在他眼裡這就是個話多的老頭。昨天面試時問題最多。今天簽字儀式上偶爾醒來幾次，似乎都是他在講話。

　“你連這都不知道。”高夜寒驚訝。

　“你還知道點什麽?”凡有興趣的原因並不因為他是校長。而是因為他是面試的四人之一，而那四人有一個是極不尋常地術者。

　“我知道的已經全告訴你了。”高夜寒說。

　“你告訴我什麽了?”凡茫然

　“他是校長，他姓李。”高夜寒說。

　“你真幽默。”凡表情平靜，內心有星殺的。

　這天上午就這樣過去了，下午又是會:新老師與老老師的見面會。為創造和諧地教學環境，會後決定再舉行個晚宴。晚宴後有人宣布明天的日程，還是會:全體教職工新學期動員大會。

　凡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家時，蘋正閑地看著電視。

　“怎麽才回來?”蘋問。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凡問。

　“去簽了合同，然後就回來了啊！明天我就要去校內住了。”蘋說。

　“明天的教職工大會呢?”凡問。

　“那是什麽玩藝?”蘋反問。

　凡無語，從第一天他已經看出，語老師和音樂老師所要承載的勞動量是絕對不一樣的。為什麽自己會產前者?凡叫天天不應。

　“劉青呢?”凡轉了一圈，沒看到劉青。

　“沒回來。”蘋道。

　“他去哪了?”凡急了，莫非遇到了什麽危險。

　“住學校了啊！”蘋道，“他說再不上課要被開除了。”

　凡這才想起，當即怔道:“那我不是要被開除了。”雖然已是無所謂的事，但卻總覺得有些遺憾。

　“你現在是休學階段。”蘋道。

　“啊?”凡沒明白。

　“我和老范說了聲，給你辦了個休學。”蘋道。

　“什麽理由?”凡好奇，休學總要有個合理解釋吧！

　“我怎麽知道，你問老范去。”蘋電視正看至入神，總被凡打攪，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凡不敢多言，正好這時小揚示意他過去。

　臥室裡，小揚掏出PDA:“來，傳些資料給你。”

　凡連忙也拿出PDA和他地接軌。

　“這些是目前德林學所有教職員工的資料，當然，不包括你們這批新進去地。更當然，明指不可能是在你們這批人裡。”小揚一邊操作一邊道。

　當夜凡又是刻苦練術，全是為了明天的動員大會做準備。明天大會，凡準備大睡一場。

　一宿未眠，凡睡眼惺忪地來到會場，簽了個到後直奔最後面的角落。倒頭便睡。

　掌聲響起來，凡醒過來，一瞅自己旁邊是高夜寒。

　“結束了?”凡問。

　高夜寒苦笑了一下:“午宴。

　凡眼部肌肉抽搐，臉上局部麻木，腦暈耳眠。意識失去了一半。

　午飯後，凡緊張地注意著那個這一天半以來無數次宣布噩耗地人物。

　那人果然站起要說話了，凡手裡的筷砰然而斷。

　“需要在校內住宿地老師，一會去後勤管理處登記領鑰匙。”此人說了這麽一句。凡感動得想哭。

　領了鑰匙，凡直奔分給自己的宿舍。

　房間是個小套間，說不上大，但一名普通教師都提供這樣地住處，德林學地待遇是顯而易見地好。凡又回去張羅了些衣物。小揚吟詩為他餞行:“風蕭蕭兮易水寒……”

　凡捏碎手裡的水杯，小揚及時地閉上了嘴。

　出來後聯系了一下蘋，得知她已經在新分的宿舍睡過一個午覺了。

　凡感慨萬千，終於正式入住德林。

　吃過晚飯，凡準備好好休息一晚。突然敲門聲響起。

　凡起身開門，看到地是李校長。身後一乾人等，原來是對新入住的老師們表示一下慰問。凡煩悶不已。卻不得不耐著性與之周旋，生怕這人的那位術者瞧出破綻。在凡的下意識裡。自己的假身份就怕被術者看破。如果被普通人看破會怎麽樣，他還沒想過。

　畢竟還有其他教師要走訪，一行人也沒有在此逗留太久，寒暄幾句，說了些鼓勵親密的話就離開了。

　凡翻出PDA，開始留意德林學的資料。

　德林學是一所名校，但不是一所大學校。學校主要經營高部，學生總共不過五百余人。但為學校服務的教職員工有共178人。資料顯示，其只有53人是教師。其他125人處理學校教學以外地其他工作。

　“我有理由相信，這125人，絕大部分是負責學校的安全工作，這部分人有可能是來自於國家特別調查部門，這部分人的資料，血色黃昏還沒有能力挖出來。”小揚的注解。

　通過進入德林學的時間，以及徹底地摸底調查，本可以排除部分人的可能性。但明指身為血色黃昏當初地高層領導， 熟識黃昏的任務手段，這一套很有可能會被他利用，所以才決定，派有能力地人潛入，近距離地調查誰是明指。

　“當然，你順便，你例外，你是唯一的存在！”小揚地注解。這句後面又有一行小字注釋，凡放大後看清，上寫:結合SPEN STAN進行演唱。

　靠！凡心怒罵。

　可以看得出，這份資料除去小揚的注解部分，其他內容並不是寫給某個人看的，而是針對這次潛入的所有人。

　果然自己不過是順帶來執行的嗎！只是不知道還會派什麽人來。這個問題凡問過小揚，沒有得到答覆，小揚自稱地位太低，沒權力知道。

　“咣咣咣！”敲門聲響起。

　“誰啊！?”凡一邊隨後問道，一邊將PDA收了起來。黃昏版的PDA會暴露身份，要像白牙一樣妥善收藏，凡被幾人這樣教育過。

　“是我，高夜寒。”門外的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