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余澤堯消失在房間裡。
景譽被綁在床上不死心的動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言,這鎖扣還真是越來越緊。
無奈又氣憤。
都說政治家也是天生最好的演員,這話的確沒說錯。在外人面前他是個正人君子,可眼下這作風簡直和個無賴無異。
景譽掙不開,最終隻好歎口氣作罷。也不知道夫人會不會找自己。她這樣還能算在工作嗎?醫院要是知道,恐怕會被扣工資吧。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又想到剛剛的畫面,她咬緊下唇,小臉上掠過一絲難堪。
閉上眼去,不願再回想。
——
余澤堯到會議廳的時候,一行人都執著酒杯在等他。
“去哪了,你莫伯伯和環環都在等你。”余丞山臉色始終冷冰冰的。
“有點事。”余澤堯回得很淡,亦是順手從莊嚴手裡拿了杯酒。單手兜在口袋裡,朝莫部長走過去,“莫伯伯,還以為今晚你不來了。”
聲音始終溫沉。可是,一旁的莊嚴卻看出來了,此時此刻先生的心情好了許多。
“世侄這麽大的事,我豈有不到場的道理?”莫遠端著酒杯和他碰了碰。
余溫華插話笑道:“現在是世侄,怕過不了多久就該是女婿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的從余澤堯面上掠過。這話說出來,場面有片刻的安靜,似乎都在等某人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是,余澤堯卻始終無話,神色沉寂,讓人看不穿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麽。
空氣裡突然的安靜,讓場面一度有些尷尬。莫遠沒有聽到一個肯定的回答,面子上自然是掛不住。而余丞山也對兒子這樣的態度有些火大。
他正要發作的時候,一道溫婉的聲打破此時此刻的沉默,“二叔,我和澤堯現在還年輕呢,你們就別老催我們結婚了。”
她微笑著,看一眼余澤堯,挽住父親莫遠的手臂,“爸,您不會就這麽急著要把我嫁了吧?我可還想在家裡好好陪陪您。”
“你看,現在反倒是我的錯了!還想在家裡陪我呢,其實這顆心,早就飛到澤堯那兒去了。爸可長著眼睛呢!”莫遠話是這麽說,但女兒那幾句話還是說得讓他開心了些。
莫環那話算是解了圍。幾個男人開始暢聊起來,莫環站在一旁注意力始終都在年輕男人身上打轉——今晚他是這兒最耀眼的焦點,可是,此刻他隻低聲和旁的人交談,神色深沉,眼神一刻都不曾有過偏移,更不曾多看向她,仿佛對於她滿腹的兒女情長絲毫不覺。
是啊,他牽掛著江山,感情這一環,於這個男人來說,恐怕是可有可無吧!
莫環知道他的抱負,也理解他的抱負。所以,她早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成為他的妻子,也甘願成為他的棋子,為他的抱負當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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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很快便睡著了。前一個晚上熬了一個通宵,本就困倦,這會兒在海面上飄蕩著,飄得她昏昏沉沉。
等房間門口有了動靜的時候,她才緩緩睜開眼來。
“澤堯,你今晚喝了很多酒。”是女人的聲音,而且就到了門口。景譽一下子沒了睡意,她對這聲音是認識的,就是來自於上次在白羽宮見過的那位莫小姐。
“莊嚴,時間也不早了,你派船替我送莫環離開。”余澤堯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還多幾分醉意,可是,還是很沉穩,不見一絲飄忽。
“知道,交給我吧。”莊嚴回應。莫環還想說什麽,房間的門被拉開,余澤堯沉步進來了。
他沒有開燈,房間裡一片黑暗。
景譽無聲的轉過身,靜默的用背對著他,雙眼閉上。外面,沒有再有其他的人聲,只有漸漸離開的腳步聲。
他並沒有到床上來,只是在沙發上靜坐了會兒。景譽沒有回頭,而且,此刻房間裡黑沉沉的,並沒有開燈,可是,她卻感覺得到余澤堯此刻的視線正凝在自己身上。
他在看什麽?
景譽心裡狐疑。下一瞬,聽到他開口:“睡了嗎?”
男人的聲音裡,含著醉意。沙啞,卻越顯得性感。
景譽沒搭理他。不願搭理他。
像他這樣的人,比中途棄她而去的梁晟毅還要可惡得多。前後應酬兩個不同的女人,還能如此坦然,無賴到讓人咂舌。
沒聽到回答,余澤堯大概是真以為她已經睡了,很長久沒有聽到聲音。
景譽等了一會兒,才聽到窸窣聲。是他在脫身上的衣服。
她眉心警惕的蹙起,正斟酌著該說點什麽阻止他往下的動作,他卻隻身轉進了套房裡的浴室。
浴室的燈自動亮起,景譽下意識的抬起頭朝那亮光處看去。誰曾想浴室的門並沒有關,她一抬頭就看到他此刻光丨裸的身體,立在耀眼的燈下。
景譽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他身材極好,是典型的屬於模特才有的倒三角身材,剛健結實。雙腿筆直頎長,線條堪稱完美,簡直就是常說的’腰部以下全是腿’。
唯有瑕疵的地方是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一個又一個,怕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上次他中槍的地方此刻還纏著一圈圈紗布。
可想而知, 他的傷恐怕還沒完全痊愈。
傷口再往下……
她被那實在有些驚人的尺寸給震得瞠目結舌。
“原來你比較喜歡偷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景譽羞恥心攀起,紅著臉別開臉去。咬牙,一時說不上話。他是真無賴,明明赤丨身丨裸丨體被看光的是他,可他還能像個沒事人似的來嘲笑她一個看客。而且,那臉上的自豪可真有幾分欠扁。
她重新閉上眼,裝睡。
余澤堯倒是沒有再取笑她。浴室的門被關上,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景譽躺在床上,心思混亂,不願就這麽成為他感情遊戲中的犧牲品。
大概十分鍾後,浴室的門被重新拉開。
房間的燈依然沒有開,黑沉沉的一片。越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聽覺便越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