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啟唇——
“今晚我會出現在這,完全是夫人的意思。”風很大,她的聲音在寒風中有輕微的發抖,眼神也閃爍不定,”如果一開始知道今晚是你的慶功宴,我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那麽,白天呢?”余澤堯眸子眯起,冷諷的望著她,語氣咄咄,“白天為什麽會出現在演講現場,又為什麽會出現在白羽宮裡?”
景譽看定他的眼,“會出現在白羽宮,完全是巧合——這一點,你的助理莊嚴最清楚。至於演講——”
她微微停頓一瞬,才繼續道:“我是被錦年拉去聽副總統演講,她是副總統的忠實擁護者。而我,在那之前並不知道新上任的副總統原來是你。”
她的話說完,余澤堯很久都沒有說話。
模糊的光影下,景譽並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有多難看,可是,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似利刃一樣鋒利。還有捏著自己下頷越來越重的手,彰顯出他此刻的怒氣。
“……你弄疼我了。”她覺得自己下頷快要被他殘暴的捏碎了,皺著眉,哼出一聲,掰他的手。
男人目光沉沉,手突然從她下頷處一把松開。景譽剛松口氣,以為他放過了自己,可是,下一瞬,身子騰空,被男人突然打橫抱了起來。
“你想做什麽?”景譽躺在他臂彎裡,手曲緊,拽住他西服裡的白色襯衫。
“一會兒你自然知道。”余澤堯語氣粗重。
踢開艙門,裡面的光照出來,很刺目。剛從黑暗裡過來,景譽還沒有來得及適應強烈的光線,美麗的眸子本能的微微眯起,她下意識的往他胸口躲了一下。余澤堯感受到這小小的動作,眸色轉深,眼神裡的怒火稍緩了許多。
她若是能一直像此刻這樣小女人些,身上沒有那些刺,隻依靠在他懷裡,那是多好。
景譽抬目原是想讓他放下自己,可是,沒想到卻是撞見他稍顯柔軟又夾雜著一抹複雜情愫的眼神。那眼神像是一把柔軟又鋒利的箭,一下子射穿了她的心臟,亦封住了她的喉。
心裡動蕩難寧。
那些話啞在了喉嚨裡,沒能說出口。
等景譽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被他抱進了遊輪上的房間。她整個人被拋在柔軟奢華的大床上。
這一下,完全清醒了。
余澤堯立在床邊,長指撥著脖子上的領帶,眼神裡燃著能將人燒成灰燼的火苗。從始至終,那眼神都直勾勾的凝在她身上。帶著強烈的佔有欲。
景譽心裡警鈴大作,她不傻,尤其有過之前差點被人欺凌的經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她重喘口氣,幾乎是狼狽的從床上爬起來,腳上的高跟鞋早已經掉了,但此刻也顧不得穿上,光著腳就跳下床,要往門口衝。
可是,還沒走出一步,男人如鐵似的長臂輕松的往她腰上一攔。再一用力,她再次被重重的拋回床上去。
“跑得了嗎?”余澤堯一手勾下領帶,一手撐在床上,將她固定在床與胸膛之間。景譽大口大口喘氣,眼神警惕的盯著他。好似一隻被困的小白兔,盯著一頭隨時可能會撲過來將她吃乾抹淨的大灰狼。
房間裡亮著燈,這會兒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臉。
他明顯喝了一些酒,似醉非醉。此刻覆在她身上的他,已經全然不是白天在台上的謙謙君子,而是帶著邪肆、霸道以及強烈佔有欲的男人。
眼神裡、呼吸裡,都透著強烈的侵略性。
景譽喉嚨滾動了下,手指緊張的捏住身下的床單,“你喝醉了!”
醉了嗎?
他呵的笑一聲,含著酒精醇香味的氣息都噴灑在她頰上,“真正醉了的人會變得毫無知覺。可我現在不但有知覺,還很清醒——”
他說到這停頓一瞬,火熱的大掌抓過她的手,往下摁。那兒如烙鐵一般堅硬。
手心滾燙的熱度,是景譽從未有過的體驗,她指尖發顫,手僵在那都忘了抽回來,雙目只能怔忡的望著他。
他唇吮著她雪白柔軟的耳垂,說出的每一個字,含著誘人的春情,又染著邪惡,像是拉著人的靈魂一寸一寸不斷往下沉淪的惡魔,“景譽,我想和你做丨愛。想要做到讓你疼,又想叫你快樂;想粗暴一些對你,又想更疼愛你一點;想聽你和我求饒,又想聽你說你愛我……”
景譽的羞恥心受不住他這樣直接又色丨情的話,睫毛顫動,眼眶裡浮出一層朦朧霧氣。她咬著唇,別開臉去,想避開男人火熱的唇。可是,臉被他直接掰了回來,他沉目望著她,眼神那麽深,深得像是一記漩渦,“你總能輕易就攪得我心裡亂七八糟,卻還一臉無辜、一臉委屈,知道這樣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
景譽眼眶潮熱,舔了舔唇,卻最終無話可回。男人的吻,再次瘋狂的逼過來。她強抓著幾分理智,想要避開去,可是,手腕忽的被綁住,舉高,被他用領帶綁在了床頭。
“你……你這是做什麽?”景譽掙扎。看看他,又看看手腕上的領帶。
余澤堯眼裡的欲望絲毫沒有淡下去分毫,團團籠罩著她。單手摁在她手腕上,拇指在領帶下柔嫩的肌膚上輕輕揉著,“別動,這種結扣越掙扎捆得越緊。”
他聲調,甚至是溫柔的。
景譽濃密的睫毛顫得厲害。被這樣對待,讓她不由得想起上次被陳宛之暗算後的屈辱經歷,眼眶發燙,聲音裡透著幾分無力,“你想強丨奸我嗎?別忘了,你可是副……”
‘總統’二字,她還沒有說完,一個狂妄而纏綿的吻,覆上她的唇。
起初她還能掙扎,可是,漸漸的,她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沒用。被困住的雙手,握緊。身體卻變得越來越軟,軟得仿佛隨時會化作一灘春水。
她不願意讓自己就這樣自甘墮落,幾度喘息想說出拒絕他的話,可是,嫣紅如桃的唇瓣輕輕開啟,一出口,聲音卻隻化作了曖昧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