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園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小型聚會正舉行著。 M[ 看小說就到~]
這個聚會的主題是古董評鑒,參與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以及一些業內專家。
“戚老,你覺得這個青瓷如何?”
張長青打量著某人攜來任人品鑒的青瓷,問著身邊的戚遠山。
戚遠山笑了笑,低聲道:“贗品罷了,而且手段粗劣,連高仿都算不上……”
張長青微微一笑,道:“這件青瓷的主人姓高,運達集團的老總,算是圈內有名的睜眼瞎,他帶來的古董十次有九次都是贗品。呵呵,您老說這件青瓷是贗品,我是一點都不驚訝。”
戚遠山奇道:“以他的身家,請個專家在身邊把關,一點也不難吧?”
張長青笑道:“別說一個專家,就是請十個專家也不在話下。老高這人其實挺精明的,但在這一點上卻固執的很,什麽專家都信不過,隻信自己的眼睛。嘖,這麽說呢,也算是huā錢買樂趣吧。”
戚遠山笑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執著,明知此路不通,卻依然樂的走著。這位高總,倒是挺有意思……”
他這話發自內心,不過顯然無法引起張長青的共鳴。
對於張長青來說,這世上似乎就沒有走不通的路。
當然,這僅僅是他自己認為而已……
這種聚會屬於休閑性質,並不涉及交易,張長青和戚遠山坐在沙發上。的喝著茶,偶爾評論幾句。
“老板……”
老黑忽然走進來,在張長青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張長青聞言,眉毛不禁一揚,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戚老,有沒有興趣去玩幾手?”他笑著問戚遠山。
戚遠山不明其意,道:“玩幾手?”
張長青解釋道:“老黑剛才告訴我。(看小說就到· )明園今晚有幾個牌局,戚老有沒有興趣參與?”
戚遠山笑道:“我這一生不善與人爭,玩牌這種事。不適合我。”
張長青也不勉強,站起身解釋道:“天逸傳媒今晚舉辦酒會,有幾個老熟人正在玩牌。我想過去看看。戚老,您若是沒有興趣,我這就讓司機送您回去。”
天逸傳媒?
戚遠山聞言,心中不禁一怔。
“是不是那個剛推出‘伊人有約’的那個天逸傳媒?”
張長青忍不住笑道:“怎麽,戚老也看‘伊人有約’?”
戚遠山呵呵笑道:“我一個老朽,可看不來這個,倒是裡面的一個小丫頭,是故人之女。”
張長青道:“哪一個?不會是蘇堇吧?”
戚遠山笑道:“正是這個丫頭,呵呵,很多年未見。不知她還認不認得我這個老朽?”
這許多年來,至少在表面上,他與蘇堇沒有任何的交集,這也算是一種對小輩的保護。
如果顏方不出意外的話,這種狀況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自從上次見過蘇堇之後。戚遠山才恍然發現,自己終究已經老了,有些事情若是一直藏在肚子裡,怕是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這種淡淡的危機感一直縈繞著他……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考慮著,如果要選一個合適的傳人。究竟該選哪個呢?
他思來想去,最終發現自己的兩個弟子,在性格上各有缺陷,難以承受重擔。倒是顏方的這個女弟子性格堅毅,在各方面都要比自己的兩個弟子勝出一籌。再者,蘇堇對顏方的死因念念不忘,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涉足其中,但卻已是站在門外。以她的性格,遲早會一腳邁入門內。與其讓她懵懵懂懂往前闖,不如由自己這個做師伯的給她點亮一盞燈!
戚遠山考慮了很長時間,終於下定決心做蘇堇的領路人,傳其衣缽。【】【】
所謂衣缽,並不僅僅是指功法,而是包含了師門的由來、隱秘,以及戚遠山這一脈所有物質和非物質上的財產!
戚遠山下定決心要將衣缽傳給蘇堇,但這其中也有個小小的關隘,那就是蘇堇並非普通女孩,而是具有國際知名度的極限〖運〗動家和探險家。若是突兀的走進她的生活,顯然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視線,所以,他必須選擇一個合適的契機。
而今晚,似乎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戚老,既是故人之女,就一起去見見吧,她今晚應該是在場的。”
戚遠山笑道:“正有此意,長青,還要煩你帶路。”
兩人離開聚會,半路上,戚遠山借口上洗手間,給蘇堇發了一個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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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有沒有搞錯,又-in?”
牌桌上,麥穗氣呼呼的瞪著蘇堇,道:“姓蘇的,我恨你!”
蘇堇笑吟吟道:“恨我也沒用,這牌我吃定你了。給你一個小建議,放棄這局,然後讓你身後的男人上陣……你這種小女生性格,不合適玩牌。”
參加今晚這個牌局的全是女性,除了麥、蘇、裘三人外,其他幾位都是天逸傳媒的工作人員,又或是家屬,其中就有天逸老總的夫人。
至於男人們,有的在一旁閑聊,有的坐在自己的夫人或女友身後出謀劃策。
總的來說,這個牌局算是天逸傳媒內部人士的一個專場,是用來交流和促進感情的。
莫言就坐在麥穗後面,有滋有味的看著。
和其他觀戰的男士不一樣,他並沒有替麥穗出謀劃策,只是欣賞著女孩一會兒歡欣一會兒噘嘴的種種表情。
“莫言,這個大長腿欺負我!”
麥穗的牌技顯然很爛,而且不知為什麽,今晚蘇堇總是在針對她,氣得她牙根癢癢,扭頭向莫言求助。
很多時候,在熟悉的人面前,麥穗總會不直接的流露出一些嬌憨和頑皮,比如這聲脫口而出的‘大長腿”立刻就讓所有的人都笑噴了。裘晚晴和坐在她身邊的天逸老總的夫人,更是笑得抱成一團。
莫言也是忍俊不禁。
大長腿?死丫頭,當著這麽多男人的面敢叫我大長腿?蘇堇又好氣又好笑,拿起桌上的籌碼就扔向麥穗……
麥穗笑嘻嘻接住,道:“謝了,雖然只是最小的籌碼,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呢。”
蘇堇沒好氣道:“瞧你這點出息……喂,我說你到底跟不跟啊?”
麥穗聞言,歎了口氣,便準備放棄。
她手中的牌只有一張A和一張5,配上桌面上的公共牌,只有一對小5,贏面實在太小。
就在這時,莫言卻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麥穗聞言,眼睛一亮,立刻笑道:“姓蘇的,不要猖狂,這局我跟了。”
蘇堇神情不變,道:“你確定?”
麥穗得意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的參謀說了,你最多只有一對小2,我吃定你了!”
蘇堇似笑非笑瞥了一眼莫言,問麥穗道:“你就這麽相信他?”
麥穗得意洋洋道:“那是……”
蘇堇若有所思,又瞟了一眼莫言,道:“有你的……這局我輸了。”
麥穗聞言,立刻歡呼,扭頭在莫言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局看似只是個插曲,實際上卻是蘇堇故意發出的試探,她屢屢針對麥穗,就是想引出莫言。
而莫言的表現,則讓蘇堇對他的興趣愈發濃厚……
於是在接下來的牌局中,她屢屢挑釁麥穗,試圖再次引出莫言。
在蘇堇的心中,始終回蕩著一個疑問,剛才的那局牌,究竟是巧合?還是他真的能讀懂別人的心思,甚至是看穿別人的底牌呢?
若是沒有先前‘掉褲子’的橋段,莫言這種名草有主的人,很難引起蘇堇的興趣。但有了前面的鋪墊之後,她始終懷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言和自己是同一類人。當然,如果更誠實一點說的話,她認為莫言達到的高度,應該還在自己之上……
對於蘇堇來說,挑戰極限和未知,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樂趣。
就通常情況而言,這種極限和未知,大多來自於瑰麗神奇的大自然,但在此時此刻,這種未知卻在某個男人身上出現了!
神秘,未知,看不透……這是她對莫言的最新認知。
可惜在接下來的牌局裡,麥穗的手氣格外的好,無需莫言的指點便能大吃四方,使得蘇堇的‘挑釁’屢屢受挫。不僅沒能引出莫言,反而輸了不少籌碼。
總的來說,今天的牌局是歡樂和諧的,蘇堇和麥穗的‘針尖對麥芒”更是為牌局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不過這種氣氛隨著某人的到來,很快就結束了。
在這人到來之前,蘇堇接到了一條短信。
看著短信,她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似有〖興〗奮,亦有疑惑。
接到短信大約三分鍾之後,牌室的門便被人推開,一行人走了進來。
領頭的人正是明園的老板蔣天孝,隨後的是天逸傳媒的老總嚴雙林。而在兩人之後,則是聞訊而來的張長青,以及白衫白須的戚遠山……
“晚晴,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蔣天孝呵呵笑著看向裘晚晴。
裘晚晴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卻轉眼看到蔣天孝身後的張長青,立刻沉下臉來,道:“蔣天孝,你什麽意思?”
蔣天孝苦笑道:“晚晴,你是我的朋友,長青也是我的朋友,今晚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