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講話邊咳嗽,聽著他的聲音,他大概時間不多了,應該是問了些什麽,付出了代價吧……等等!!他說什麽!?舌頭給異朽閣?!什麽舌頭?
我驚恐的看著綠鞘姐姐,她和幾個綠衣女子抽出一把劍,威脅著易水寒,但是因為我在易水寒的挾持下,綠鞘姐姐他們還沒有很大動作,隻是拿著手裡的劍威脅著他。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心裡一陣恐懼,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殺掉我,他手裡的刀也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好像隨時會劃破我的喉嚨。
卿,卿,東方卿,你去那裡了!快來救救我啊,你怎麽這麽久都沒出現了……
我被易水寒一路拖行,到了異朽閣門口,因為今天不是開閣的日子,所以大門緊閉著,他沒有辦法出去便和綠鞘姐姐他們對峙著。
“我說過我的舌頭會給你們的,咳咳咳……”易水寒叫道,“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但是你們為什麽要現在來收取我的舌頭,咳咳咳……”
“定下契約的時候就說明了,在你臨死之前我們會來收取你的舌頭,現在你的大限已至你的舌頭應該給我們異朽閣了!”綠鞘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易水寒叫道,他扼住我的手力道越來越大,“我還可以活幾年的,我還可以活幾年的!!”
“綠鞘姐姐……救救我啊!!”我叫道。
雖然我拚命求救,但是綠鞘姐姐她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等帶易水寒出現破綻,易水寒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很快的聚起一股勁力,化作十幾道劍氣飛射而出。
綠鞘和眾綠衣女子同時躍起,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對撞聲,劍氣被一一擋下,綠鞘也沒有停下轉身向前對易水寒進行攻擊,刀劍相接,讓我覺的一陣眩暈。
易水寒一步一步的後退,一手扼住我的頸,一手和綠鞘對打,他的身形來回不定,在這樣又拉又拖間,我完全沒了方向感和對外感知力,任憑易水寒把我拖走。
就在這時,隻聽得吱呀一聲,厚重的大門慢慢的打開,易水寒露出希望的笑容,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異朽閣隻做平等的交易,若是你要違約那我們也隻有強製索取報酬了。”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大門外響起,他用手中紙扇輕輕點了一下易水寒的背,易水寒便立刻脫力,松開扼住我的手,向一邊倒去。而我,便是在易水寒松開手之後看到了少年的容貌,快速的撲向了少年的懷裡,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一是因為驚嚇,另一是因為他終於回來了,“卿,你終於回來了啊。”
我的心中不禁一暖,東方卿,你總算回來了啊。
東方卿見我如此也是一驚,但很快的,他輕輕撫摸我的背,表示對我的安慰,“嗯,小晚,我回來了。”
“閣主。”綠鞘等綠衣女子對少年恭敬一拜。
什麽?!綠鞘姐姐叫東方卿什麽?!閣主?!
東方卿便是異朽君嗎?!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綠鞘和其他綠衣女子快速的帶著易水寒離開,在異朽閣大門,只剩下了我和東方卿。
而且當是我時一直抱著東方卿的。
“你都聽到了?”東方卿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我慢慢平靜下來,松開他,在他面前站定,看著他靜靜的凝視著我的眼睛,說道,“你聽到了多少?”
“你是異朽君,你們收舌頭,還有一切都是平等交易。”我不想隱瞞他,把我聽到了的都說了出來。
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的誠實,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東方卿對著我笑了笑,問了一句我怎麽都想不到的話:
“小晚,以後我們還是朋友麽?”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東方卿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擔心我泄密麽?還在擔心我們之間……
“嗯,一直是的。”我笑了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就是人生嗎?在你最艱難困苦的時候總有那麽一個人出現,把你從黑暗中帶回來,給你暖暖的笑。
東方卿淡淡的笑著,拉起我的手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異朽閣的秘密。”
異朽閣的秘密嗎?
轉過石林,到一個閣樓前,東方卿示意我向前先走,我慢慢向那個閣樓走了過去,突然看見四周地上熒光閃閃,竟然是一副巨大的五行八卦的圖樣,而自己似乎不小心剛好踏了進去,一隻腳在外面一隻腳在裡面的遲疑了片刻,發現身體接下來並沒有什麽不適便繼續往裡面走去。
東方卿站在我後面表情凝重,看著我一步一步向前,而他跟上的腳步也越來越慢,我硬著頭皮到了閣前,小心的開始上樓梯,感覺那閣樓像年久失修的一般,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好像馬上要塌掉的聲音。
走到房門前, 我小心翼翼的在外看了看,說起要看那些舌頭我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狠下心,推開門走了進去。
成千上萬條舌頭密密麻麻的從高空中用紅線垂掛下來,參差不齊,布滿頭頂,好像懸掛的屍體,而各種各樣的舌頭,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顏色深有的顏色淺,有的乾枯發黑,像枯萎的花朵,而有的還舌苔鮮紅,舌尖在微微顫動,仿佛不甘紅線的捆綁在拚命掙扎,截斷的那頭甚至還滴著新鮮的血液,就像剛剛從人嘴裡拔出來一樣。
我隻覺一陣作嘔,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有千百萬隻螞蟻在爬。
佛言:喜兩舌讒人、惡口、妄言、綺語、或貢高誹謗經道、嫉賢妒能、恃才傲物,入此地獄。
獄中鬼卒會用燒紅的鐵鉤直接勾斷人的舌頭,或者用鐵鉗夾住舌頭,硬生生拔下,而且不是一下拔下,而是慢慢拉長,拽細。然後再用燒紅的鐵刺刺穿人的咽喉,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能言語,痛苦萬分,至千萬歲盡。一般再投胎為人者,也多患啞不能言語。
預告:
“知道了這些你還願意一直和我做朋友嗎?一直留在異朽閣。”東方卿笑的像隻小狐狸,但他的聲音確實有一種讓人不得不順著他的魔力。
沒有猶豫的,我點了點頭。
“那麽……契約達成。”東方卿淡淡說道,用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