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鎮遠將軍很是訝異,但目前來說,不應該讓她跪在這裡。
乾淨的裙子已經磨的有些爛了。
可以看出這個孩子用了多大的力。
付出了多少誠心。
其實完全可以進了內院再開始的。
這個孩子。
鎮遠將軍不禁想到。
默然焦急的跟著顧流離。
手上還拿著顧流離扔的白色紗衣。
她根本不知道她們家小姐會這樣做。
一聲又一聲的扣響。
默然差點沒有急出淚來。
得多疼啊。
由於小時候被眾人欺辱留下的病根。
那年她十三,被人打斷了腿,扔在冰天雪地裡。
雖然後來被醫治好,雖然,因為這個,白流心害怕,所以後來不敢欺負的太狠了。
不會明面上上棍子,刀子。
只會讓麼麼擰她尅她。
但是,後來也落下了病根。
這麽下跪可怎會才好。
這些事默然伺候顧流離後才了解到的。
她家小姐啊,所有的苦,都沒有人訴,所有的難,都自己承受。
給予她的,也從來都是最好的。
別看不久的時間,她是真正的把顧流離當做了主子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在一個現代人看來很荒唐。
但是。
所謂忠仆,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鳶夫人很會看人。
以她多年的經歷來看,就可以知道,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脾氣秉性。
自然,仆人的脾氣秉性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主人的態度。
倘若,主人態度惡劣,以欺壓奴仆為樂,要麽奴仆反咬一口,要麽奴仆和主子一樣,刁詐險惡。
而顯然,默然和顧流離都不是這樣的人。
其實,顧流離予默然來說,不光是令人敬畏的主子,在她心中,更是傳授她東西的師傅。
如果沒有顧流離,她可能一輩子讀不了書,有哪家的主子會讓一個奴婢隨意翻閱書籍的。
甚至有什麽晦澀難懂的,小姐,都會很耐心的教她。
默然焦急的看著,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她能說話的時候。
“侄女無能。未曾在這十年以來探望舅父一眼。”
如此一說,鎮遠將軍更是內疚。
“好了,不是每年都見一次嗎,你母親早逝,無法來我府邸是正常事。”
“可,舅父每年必來探望流連。流連實在是感到溫暖不已。”
確實,每年,鎮遠將軍來看她的前後一個月,是顧流離活的最好的日子。
“嗨,起來吧。”
顧流離再三推脫,終於順著鎮遠將軍要攙扶的手臂站了起來。
搖了三晃,一個趔趄,差點沒倒下。
這落下的病根,果然不是異能能修複好的。
遠處的殷七眼睛一眯。
默然趕忙扶住她。
“自己身子不好,還偏要這樣,你舅父我是這樣看中形式的人嗎。”
這句話,卻真真實實有了關心之意。
其實,完全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
但,她就是要這樣。
一來,她受的磨難,鎮遠將軍不可能不知。這仗勢在鎮遠將軍看來根本不算大。
二來,懦弱嫡女身份深入人心,偶爾改變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要抓住鎮遠這個靠山,讓暗處的人不敢輕易出手。
還有,她也想弄明白殷七他們究竟要從白府找到什麽?
白府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