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怎麽強悍,也還是一個女人。
她入門府這麽遠。
每一步都是跪過去的。
不,痛嗎。
這女人,真是膽大又能忍的要命。
殷七眯起了眼。
“這姑娘也真是傻,至於從府門就開始跪嗎。”
“說的也是,這姑娘也是真夠實誠的。”
不提民眾怎麽想的。
顧流離知道,她這一局賭對了。
她與鎮遠將軍並不親厚,否則她也不可能在相府受了這麽多年苦日子。
他們之間的聯系就只有雨音。
而鎮遠將軍十年沒有忘記她,想必也是因為兄妹之間的深厚情誼。
若說,大戶子女父母之間沒有什麽感情。
這,顧流離是相信的。
但有一種,是最容易產生深厚情誼的。
那就是共患難。
當兵之人的情誼總是比別人來的深厚。
因為同吃同住,一起訓練,一起哭樂。
就別提這兩兄妹,在最難的時候就只有彼此,背靠背艱難的走過來的。
其中的情誼絕對比普通的兄妹情誼深厚不止一倍。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喚起鎮遠將軍的記憶。
什麽事最令人懷念,就是美好的記憶。
昨天夜裡,顧流離翻來覆去了半宿。
她很想知道,讓殷七那樣強大的人尋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睡不著的她第一次一夜無眠,最後,她靈機一動。
翻身而起。
從床邊,梳妝台上,然後是整間屋子,竟然都有人翻動過的痕跡。
出了屋子,特地去聽雨閣的其他屋子看看。要說十年的過程中,並沒有任何人打掃這裡。
應該都是一層灰塵才對。
可其他的屋子竟然物品整齊乾淨。
顧流離疑心更重。
她現在可以確定,一直有人在監視著她。
不,確定來說,是有人一直在她身邊尋找東西。
每一夜,她都睡的特別熟,哪怕是穿越來第一次,也從未驚醒過。
除了今天。
顧流離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她敢確定,現在她的身邊並沒有人。
像殷七的屏息宮,她都能感覺出來。
沒道理,別人她感覺不到。
觀看這些東西,也確實有些日子沒有動了。
也就是說,那些來的人,是隔一段日子,就來翻找一回?
那麽他們找的究竟是什麽。
無論是誰。
是殷七,還是還有其他人。
全都不容小覷。
她本來以為白流連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女。
卻不想,是個麻煩的存在。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白流連的東西,確切說應該是雨音郡主留下的東西。
這相府當真是不安全啊。
她想知道一切,就得從雨音最親近的人下手。
那個親近的人不是白丞相,而是鎮遠將軍。
雖然鎮遠將軍不見的會告訴她什麽。
甚至於那些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的人可能就是鎮遠將軍的人。
但,還是可以試探試探的。
“快起來!”
鎮遠將軍趕忙道。
同樣聲如洪鍾。
真不愧是舅侄倆。
外甥肖舅,真是不假。
“舅舅!”顧流離眼含淚珠,強忍著不讓淚落下來。
這模樣,倔強又可憐。
“快起來,都這麽大了。”
其實,鎮遠將軍心裡也有疑惑,明明往年,癡呆如傻兒,如今,就如同雨音一般的氣度風華了呢。
這是經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