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面的景色也會單調，何況在慕容真的專屬坐騎裡和木真待在一起。水容容反而沒有和在大巴上一樣自然，隻留了個側面給木真。

木真打開他背的書包，從裡面拿出筆記本，熟練地敲打著鍵盤。一個個字符從他手中流瀉出來，水容容轉過頭來，看見黑黑屏幕中的一串串字符，努力地認著那些公式。遺憾地發現，沒有一個詞語是她認識的。

“你這個叫做編程序嗎?”

水容容好奇地抬頭問木真，突然有種感覺，木真專注的樣子和慕容真竟然很神似。

“嗯。”

木真工作的時候一般都很不喜歡受到打擾，不過抬起眼看到水容容崇拜的眼神，突然心裡填滿了一種成就感。

“這些詞是什麽?我都看不懂。”

水容容指著那些單詞，她自詡英語還不錯，法語自學會了一點點，德語和還能認，可這些詞一個都看不懂。

“這些叫做代碼。”

木真嘴上回答，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代碼是幹嘛用的?”

水容容承認，她對這一類東西完全陌生。

“代碼是用開發工具所支持的語言寫出來的源文件，我要設計一個軟件，就要編寫相應的代碼。”

木真盡量用簡單易懂的語言和水容容解釋。他是突然有了靈感，趕緊把思路做出來，然後組織他的團隊完善。似乎水容容越問，他的思路越清晰，他心裡非常意外，趕緊把捕捉下來的碎片編進去。

“軟件啊……好厲害……什麽軟件?”

水容容兩眼放光，原來軟件是這樣被設計出來的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而且看木真的熟練程度和那些晃眼的代碼幾乎沒多少重複，他應該算是很厲害的程序員吧……

“這個……是商業機密。”

木真替人打工，也要遵守規則。

“哦。那等它問世了，一定要告訴我哦，我一定回去試試的。”

水容容一臉的期待，她是見證一款軟件誕生的幸運兒呢！

“沒那麽快。一款軟件從最初設計到團隊合作完善到調試到最後推出，快則幾個星期，慢則幾個月。我所在的公司做的都是重要軟件，如果程序員設計的軟件出現的BUG太多，一下子就會被淘汰的。”

木真很想揉揉水容容依舊柔軟的頭髮，笑笑這個傻孩子。如果程序員那麽好當，那就沒有那個師兄語重心長叫他做多手準備的勸告了。

師兄是他在全省培養最優秀程序員的H大認識的，當時剛好H大舉行挑戰杯，他過去逛。看到一些學生設計的編程存在缺陷，不斷皺眉，被那個頭髮已經花白的師兄注意到，師兄拉他到一邊，開門見山:“BUG很多，是吧?看來你倒是挺有眼光的。去我工作室坐坐，聊聊?”

師兄不理他的反應，硬是把他拉到他的辦公室。一進門，一股酒味撲面而來。可是，裡面的設備，卻讓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

“你看看我編的這個程序，怎麽樣?”

師兄開機，果然，才20秒就進入系統可以操作。師兄敲打鍵盤速度很快，可他一下子就看出師兄編的程序，就是他剛剛皺眉的那個的升級版。

那天，兩人沒有對話，就是用編程交談。一直到深夜，賽得酣暢淋漓。師兄棋逢對手，爽快地大笑，從櫃子裡取出一罐白蘭地，倒進杯裡，放了冰塊。

“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以後還是不要靠這一行糊口。像我一樣，最快的時候一天能設計出一個軟件。可是有時沒有靈感，就要靠白蘭地。這一行的黃金時期就是那麽五六年，當你精力跟不上，靈感跟不上的時候，後面的年輕人就會把你拍死在沙灘上了。可是我太癡迷這種創造的快感，身體早就弄垮，錢有的是，卻不敢交女朋友，不想回家，說不定某一天死在這個工作室裡，都沒人替我收屍……”

後來他從老板那裡得知，這個師兄，竟然是程序員界鼎鼎有名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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