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哥,現在我是越想越後悔呀!昨天怎跟他去了市體育館呢?真是缺心眼兒啊……偏偏晚上七點鍾訓練,我那位吉他老師,平時就晚上七點後才有時間,唉!”
站在場地邊抽著煙,看著於明在場上撒著歡,與常征說笑了幾句後,陳楚心中暗道:上一世要是碰到於明,我是不是會有另外一個結局呢?不知於明的官兒當到了什麽級別?
一次交易方向的改變,也許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上一世,於明也是省糧食廳的廳長,同樣,於明仍是一位酷愛籃球運動的廳長,如果陳楚沒有了那次爆倉,那他很可能就會如現在這樣吧。
但是,正是有了那次爆倉,所以就沒有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
那次錯誤的交易方向,不但導致了陳楚與於明的擦肩而過,還讓精神包袱很重的陳楚,沒有關注過他所工作單位的這支籃球隊,更沒有關心過於明今後的仕途如何,所以,在陳楚的記憶中,於明是缺失的,根本沒有於明的位置。
“呵呵,說實在的,我比你還後悔!真TM的累呀……啥也別說了,哥們兒現在非常同情高俅溜須拍馬的歲月……”
陳楚噗地一聲,把滿嘴的煙,噴了出來,他被常征逗得直咳嗽,甚至把眼淚都嗆出來了,“你還記著這事兒呢……”
正在陳楚還要說些什麽時,陳家的公主、陳楚的小妹、在松藝讀書的陳艾,拎著一塑料袋完全解凍了的凍梨,笑嘻嘻地跑近了陳楚和常征,“常哥,哥,渴了吧?喏!”
今年二十歲的陳艾,在松江藝術學院讀電視導播專業,陳家這位小女兒,是陳守業年近四十才得到的,自是視若掌上明珠。
陳艾比陳楚整整小了五歲,自小就長得很漂亮,而且十分喜好文藝,高考時,當時依著陳艾的意思,她要報考表演系一類的專業,可是,陳家的老四、長女陳靜覺得如果考不上京城或滬市的藝術院校,倒不如考一個對今後有益的熱門專業,盡管最後陳艾在嘴上沒有拗過姐姐,可她卻偷偷的給自己報了志願,進入了松江藝術學院。
重生後,陳楚這是第一次見到陳艾,自是有些激動,看著眼前這位於文靜中透著幾絲俏皮的女孩,陳楚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與日後那位風風火火的獨立記者重疊在一起。
陳艾在未來還是有些名氣的,在未來港台的一些媒體新聞中,時常能聽到獨立記者陳艾的名字。
“哥,你把人家的頭髮都給弄亂了!”把頭搖晃了幾次,她的頭髮才擺脫了陳楚那隻大手的糾纏,陳艾用手把哥哥那支猶舉在半空的手臂按下,而後把那白淨的小手一伸,“給錢,這些凍梨,怎麽說也值一百塊了!”
“你打劫呀!一百塊錢能買兩筐多……”
就在這時,一位長相身高與陳艾不相上下的女孩,掛著一臉的嬌笑,走近了陳楚,“一百塊錢買兩筐,那是在自由市場,在這裡,哼!門兒都沒有!五哥,你想啥美事兒呢!瞧你那小樣兒吧,還敢在我們學院吃霸王餐呐?趕緊掏錢!”說著,她也把小手伸在陳楚的眼前。
看到這位身段高挑、瓜子臉、大眼睛、白白嫩嫩的女孩,陳楚猛在了那裡,在他的記憶中,這位女孩是陳艾的同學、室友、加閨蜜,可陳楚就是想不起她叫什麽名字,幸好常征在旁邊搭腔,才算解救了陳楚的這份尷尬。
“艾艾,曉楠,我們的包在那邊呢,怎給你們錢?”常征拿陳艾當自己親妹妹待,所以使眼色讓陳艾自己去取零花錢。
吳曉楠,對這丫頭叫吳曉楠,她爸好像是在松江日報社工作,她媽在常河電視台……
陳楚正在那裡回想著有關吳曉楠的信息,陳艾和吳曉楠已經在一個“手球隊員”的協助下,找到了陳楚和常征的手包,並笑嘻嘻地把兩個手包拿了回來。
眼見常征從包裡抽出四張藍瓦瓦的大鈔,並平均分給了那兩位就地起價的女無賴,陳楚笑著說道:“既然常哥給了,我的就免了吧。”
“那怎麽行?”
陳艾和吳曉楠發了瘋似的衝了上來,就在三人鬧成一團之際,陳楚包裡的傳呼機響了……
姚瑤昨天聽過陳楚的哼唱後,回家便與她爹鬧上了,她流著眼淚跟她那位糧庫主任的爸爸說,若是因為沒有答應陳楚的要求,而導致她進入團市委這件事兒泡了湯,那就從此恩斷義絕,斷絕父女關系。
姚瑤的父親姚勁松,是濱江市德全縣省廳直屬儲備庫的主任,他自是識得省糧油儲運總公司貿易部的陳楚,尤其是陳楚剛參加工作時,總有些不開眼的玩意兒,在姚主任的耳邊說他兒子不如人家陳楚,所以,陳楚,這兩個字,給姚勁松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之後在工作中,陳楚與姚勁松也有接觸,不過俱是副主任科員有求於正處級的糧庫主任,如今一個小科員竟敢脅迫處級主任,這讓姚勁松覺得必須要還以顏色,殺一殺這股歪風,就在今天下班後,女兒又鬧將起來時,姚主任決定撥一撥冗,去會一會這個不懂四六的貨色:
以後還想不想從我這兒往出弄玉米了?!
姚勁松也挺絕, 從女兒那裡問出陳楚的傳呼機號後,他直接留言道:小子,活得不耐煩是吧?在哪兒呢?
看著傳呼機上的留言,陳楚暗笑:臥槽!這是要找我清算呐,就算你姚主任牛B,可你還能牛B過於廳長?!
想到這裡,陳楚臉現壞笑地用常征的大哥大給姚勁松撥了過去,“姚主任,怎生那麽大氣呢?我怎的您了?”
“你小子是越活越回旋兒啦!分不清大小王是吧?你是沒怎的我,可你惹了我的寶貝女兒了!你趕緊的,把那破歌趕緊給我女兒送來,否則,今後你們貿易部休想從德全弄走一粒玉米!不信你就試試!”
“噢,原來是歌兒的事兒啊!那可不行,說好了的一首五千噸……”
“你等等,多少噸?”
陳楚憋著笑回道:“五千噸呐。”
“五千?你小子也不怕風大閃著舌頭!不是說五百噸嗎?”
“五百也行啊。”
“好好,開始耍上無賴了是不?你趕緊告訴我你在那裡,看我不把你腿給敲折嘍!”
陳楚笑道:“我在松江藝術學院的新體育館呢,不過我提醒您哦,您最好別來!因為這裡有您惹不起的人物,再有,告訴你閨女,我倆的事兒完了!”說罷,陳楚急忙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