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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誠心可嘉,一如法蘭西人呀。前陣子,法蘭西公使費馬先生受邀京師大學堂,發表了向東方文明學習的號召。消息傳回歐陸,有兩國聲援,看來我中華文明可以遠洋四海了。此功勳,朕會嘉獎。”朱慈烺笑眯眯地看著佩德羅。
佩德羅也笑,只是有點苦笑。
法蘭西是大國,國際地位可比葡萄牙這種小國高的很。固然,葡萄牙在海外的殖民地很多,但不管是國際影響力還是國際地位,都遠遜於法國人。
他雖然知道這多半只是費馬的一廂情願,未必會得到法國國內的允許,但這種事情,既然已經公開開口,就造成了威勢。
勢頭一起,就不是他想否認就能改變的。
建策之功,想要拿大頭,就要獨立一人出言發表。
眼下有人來分功,葡萄牙人的功勞就少了許多。
沒辦法,佩德羅不得不拿出底牌,一臉嚴肅正色地說:“澳門上下,無數海外義士欽佩皇帝陛下的德行與功業,願意為皇帝陛下您作戰,驅逐盤踞在台灣上的歐洲籍貫海寇!”
“好!”朱慈烺終於點頭表露出了讚賞的目光:“衷心可嘉啊!”
……
葡萄牙人不知喜樂地回去了,與此同時,位於台灣島上,戰爭依舊展開。
比起一開始的緊張,激動,眼下的台灣國民警衛隊就顯得輕松寫意了許多。
只不過,也有一些疑惑在軍營裡流傳。
林鴻飛審批軍裝,國民警衛隊雖然是在樞密院裡掛號了的正規武裝,但在大明軍隊的建制之中,是實打實的民兵力量。也就是說,除了校尉、首席軍師這兩個職位是省級官府進行任命以外,其他基層軍官均有長官自行任命。
這一回,除去那首批從大明母國直接支援而來的民兵以外,其他贏糧影從加入國民警衛隊的民兵自然是各自以熟悉的形式形成組織建制。
林鴻飛當仁不讓地加入到了國民警衛隊。
但一路作戰,
除了艱苦的行軍以外,卻是少之又少的戰鬥。
楊朝棟率兵圍困赤嵌城以後,鄭成功便率領主力圍困熱蘭遮城,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台灣城。
但接下來,鄭成功的行動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圍困以後,鄭成功做的不是加緊攻城,而是立刻開始組織當地土著、百姓以工代賑。
荷蘭殖民者喪心病狂,眼見大明率軍殺來,急忙搶了一批周邊百姓的糧食鞏固城防。為此,城外出現了不少饑民。
鄭成功於是以工代賑,不緊不慢地修築起了通往大員港的官道。
在修築的過程裡,這裡爆發了迄今為止唯一一次有一點烈度的戰爭。
一艘荷蘭炮艦被無數大明艦船團團圍住,一番登艦作戰,裡面的荷蘭蠻子悉數束手就擒。
荷蘭人顯然很不甘心,因為這一回出場的並不是大明官軍,而是希望公司與台灣各地殖民者的商船。
一直忙活到年底,一晃眼就過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距離登錄台灣,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林鴻飛沒有接觸到意想之中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的景象,而是遭遇著一場沉悶,仿佛只是種田一樣,按部就班的尋常行動。
“圍而不打,怎生個意思?只顧著修路……唉,後勤是重要,可以我軍軍心士氣,軍械武備,哪裡轟不開熱蘭遮城?”林鴻飛滿臉不解。
這時,不知哪裡冒出來一個聲音,笑道:“這不是林族長麽,怎麽,在這兒竊竊私語,還一臉不高興的,是怎麽了?可否能說給我聽聽呀?”
“林,林軍師。您怎麽來了……”林鴻飛慌了:“我……我不是妄議軍政……我……”
“嗨,哪有那麽多罪名。”林鳳笑著說:“我也是過來聊聊天。看看將士們最近怎麽樣。老營呢,我是不擔心的,我教他們不夠格,他們教我們還差不多。新營就多來看看。國民警衛隊不比其他,這是地方民兵自衛組織。他的成立,核心就是保家衛國。不是為了誰的升官發財才在出來的這個一個警衛隊。”
“本家就是厲害,這一番話,可比我當年的老師講出來的道理還要深刻。”林鴻飛說。
“沒什麽厲害的,心裡話,實在話就是了。怎麽,閑得心慌?”林鳳笑著說。
“是……去大員港,本以為能大打一場。沒想到風頭都讓船上的兄弟們出了。打炮台,一槍沒放,前排的兄弟們衝一陣,對方投降了。這……這叫什麽事啊?”林鴻飛滿臉鬱悶。
“這叫什麽事?這說明……咱大明,強大了啊。你啊,說不好是第一回與洋人打交道。我是出海的老人了,二十年前,我就在海上晃悠。那時候,我就覺得納悶。咱中國人的海面地界上,幾個海賊頭子老大,誰也不服誰,可不管是誰,卻都會對著洋人認慫。”
“那時候啊,想要掙錢,貨得賣給洋人。”
“想要兵強馬壯,得從洋人裡買槍買炮,甚至就算是想搶一個肥羊,一見是洋人的船,慫了。不是怕,是打不過……”
“但現在呢?”林鳳抽離了回憶的思緒,指著不遠處的炮兵陣地。
那是從母國裡支援過來的炮兵營,一共十二門火炮,足以轟開台灣上包括熱蘭遮城的城堡。
“你看到的,只是一陣衝鋒。卻不知道,衝鋒之前,炮兵已經開始進行校對射擊。只不過荷蘭人識貨,看到熱氣球升空就知道接下來的結局,自己投降了。”
……
不遠處,鄭成功在軍營裡仔仔細細地閱讀著手中的書信。
這是從南京傳來的急信,上面說的,赫然就是雙嶼島的消息。
大明水師馬到功成,沒有戰爭,直接就聯合海關、教育總署以及浙江有司扣押了所有涉事商人。當然,關鍵的還有他們的商船。
這無可厚非,消息傳到京師,沒有一個公使對此非議。
偷稅漏稅,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可忍受的重罪。只不過,有的國家可以找權貴遮掩,或者說偷稅漏稅的就是權貴,沒人去查。
而在大明,幾個荷蘭人與英國人顯然沒有人願意包庇。
情理上來說無可挑剔,要埋怨,也只能埋怨他們為何被明人順利抓住。
於是,包括歐沃德都開始支付大筆金錢,準備將自己保釋出去。
朝廷賺了一筆,而新的支援也到了台灣。
首先是大量工程隊,他們將進入赤嵌城,一方面修築屋舍,擴充定居點,一方面擴招人手,培養本地人才。
比起林鴻飛想要打仗的躍躍欲試,鄭成功的考慮顯然全面許多。
荷蘭人屯兵不出,他也不願意貿然攻城。赤嵌城裡有英國、西班牙移民,是荷蘭人不能放棄割舍的據點。只要圍住赤嵌城,熱蘭遮城內的科內利斯就一定會忍不住救援。
圍點打援,以逸待勞,這是上兵伐謀之果。
借此,更能鍛煉出台灣國民警衛隊的戰鬥力。至於攻打堅城,固然,以眼下的兵力與軍火是足夠。但用將士們鮮血染紅軍功章的事情,他不願意做。明明有更好辦法,卻急功近利地選擇最差的辦法,良心之上,林鴻飛越不過去。
趁著這段時間,他更願意鞏固大明在台灣的佔領優勢。
作為希望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鄭成功很清楚二十萬移民對於希望公司而言是怎樣寶貴的財富。經營好台灣,發展好台灣,才能讓希望公司繼續興旺發達,為皇帝陛下貢獻出足夠驚人的利潤。
而他,也才能繼續在帝國政壇之中,佔據一席之地。
就當鄭成功想著如何進一步穩固在台灣的控制時,熱蘭遮城內,忽然間出現了一聲異常的響動。
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沉寂以後,熱蘭遮城終於打開了自己的大門。
城外,明軍的營地了一陣騷動。
正在與林鳳閑談的林鴻飛聞言,頓時振奮起來:“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軍師!這一回,怎麽也要讓我們台灣第九營上陣!”
“那就等著吧。”林鳳知道鄭成功有練兵的心思,記下了林鴻飛的名字,大步軍營之中。
鄭成功迅速反應過來,策馬衝出,拿起望遠鏡,看著眼前的景象。
沒錯,荷蘭人終於出動了,而且這一次一動還很大的動靜。
足足一千六百人走出熱蘭遮城,他們排著嚴整的隊列,傲然地看著城外的明軍,仿佛被圍攻的不是他們,而是明軍。
“校尉,動手吧!”他的身邊,一名男子目光灼灼,躍躍欲試。
“秦營長,我知道你部兵精將廣,但得給將士們一點練兵的時機啊。這麽好打的敵人,可是第一回碰到,要是只是最後一回,那就太可惜了。請你組織各部,打散老兵,以老帶新。這一回,好好打一個圍點打援。不過,我們不再熱蘭遮城打。”
“哦?”秦營長疑惑了。
“這一仗,不該這麽早就結束。我們要在戰場上,為皇帝陛下取得在談判桌上勝利的籌碼。”鄭成功說得有些雲山霧裡,秦營帳更不懂了。
鄭成功指的其實就是利用荷蘭人為敵的這個時間,向所有路人國家炫耀武力。如果太短暫就打贏了,卻不好拖著葡萄牙下水站隊了。
到時候,萬一集齊歐洲人兔死狐悲的情緒,逼得他們團結起來,那可就不美了。
秦營長雖然不懂,但這不影響他對皇帝陛下的崇敬,一聽是為了陛下的計劃,當即不再囉嗦,立刻執行。
“果然是一群懦弱的中國人啊!”阿爾多普嘲弄地看著城外那些龜縮不出壕溝的明軍,嗤笑說。
“有些奇怪呀,看他們的武備,並不是冷兵器時代的武器。他們有火槍,有大炮,如同在歐洲的那些國家一樣。真是奇怪……但他們火炮卻沒有開火。也不知道炮火會不會驚擾到裡面的那個秘密武器。”貝德爾謹慎一些,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在戰場上保全自己的性命。
相比而言,阿爾多普卻很想在此大展拳腳,直接就帶著科內利斯閣下從東南亞帶過來的秘密武器殺光眼前的明軍。
可是,英國人與西班牙的死活卻讓科內利斯閣下十分關切,他的命令裡,無可置疑而堅決地要求兩人率領秘密武器,狠狠地擊潰圍在赤嵌城外的明軍,而不是糾纏於城外的明軍。
畢竟,熱蘭遮城堡壘深厚,炮火眾多,除了還有將近兩千名士兵以外,還有數千可以動員的戰爭潛力。
但是,相比於固若金湯的熱蘭遮城,赤嵌城就顯得危險許多。
這一回,科內利斯嚴厲地要求他們擊潰赤嵌城的明軍以後,再回到熱蘭遮城裡來。
命令很奇怪,卻必須執行。
以至於阿爾多普都很想去刺激一把明軍,讓他們出動與自己交戰,只有這樣,才能立刻大乾一場。
但明軍的懦弱讓他失望又憤怒。
“一群懦夫而已!膽小的懦夫!”阿爾多普憤怒地咒罵著,他甚至跳出來,對著明軍的壕溝大喊大叫:“懦夫們,來呀,大戰一場呀!告訴我,你們中國人還有戰鬥的勇氣!”
可惜,迎接他的卻是沉默。
貝德爾也沉默了一下,良久才說:“夥計,你說的是荷蘭話。這與你和一個埃及人說荷蘭話沒什麽區別……”
阿爾多普也愣了下,惱怒地走了。
他們想平安地前往赤嵌城,隨後大展宏圖。
但中國人真的是懦夫麽?
“台灣第九營!出發!你們的任務,是在離開熱蘭遮城後的兩裡外進行伏擊,記住我剛說的,告訴我,我說了什麽?”林鴻飛大吼。
“一切寫行動聽指揮!”
“好!出發!”
……
阿爾多普沒精打采地走了兩裡, 貝德爾走在前頭,也沒機會和他說話了。他估算這路程,哀歎了一聲,還得走至少兩個三個小時呢。
台灣的道路,一向是非常稀爛的。
尤其是對於多雨的台灣,在冬天這個時候,真不是出行的美妙時光。
“上尉,前方的路有個水潭,走不過去。工兵營表示需要半個小時。”一名士兵說。
“準備休息!”阿爾多普無奈地說,他看了看左右兩邊光禿禿的山,忽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
山都被看光了,因為附近修築房屋急需。但這時候,山上忽然間林立起了無數光影。遠看是樹,近看卻發現都是人!
“明軍殺來了!”阿爾多普興高采烈,卻不知道接下來的結局將會超出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