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商務車的陸蕭,心都涼絲絲的了,不是有劉對在後面跟上來,她腿早軟了。
是什麽地方啊?是大佬古北秋進去之後都再也出不來的所在,是父親都要讓步客氣的一個機構,是阿爺都要忍氣吐聲反斥其孫的存在。
自己這個事要是地方上處理,即便承認了對洪鼎那王八旦的閹割,也不至於攬上多重的刑罰,其它方面自有陸氏出面找人扛下來。
但進了的話,自己這個主謀是脫不了罪啦,所謂的人證物證,陸蕭也清楚是什麽,人證不過是善後處理洪鼎的那個家夥,被陸家養了多年,關鍵時候卻反水的叛徒。
這人世險惡,到底有幾個人是可信的呢?只怕除了至親,沒誰能再信了吧?
陸蕭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但是在她找到真愛男人的第二天,卻要陷入不可預測的牢獄之災,這讓她極度不甘心,她怕不是因為自己要受到懲罰,而是怕失去得來不易的‘愛’;
最大嫌疑人由成員親自押走,其它人證物證由警方派人押送。
而地方執法機關就再沒有能力涉及此案,審訊的結果就是最終定論,陸家有多大的影響也沒有用,因為它影響不了。
陸蕭淒迷含淚的眼,偷瞄劉堅,還能指望上的就是自己這個心愛的小癟三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成員之一。
她也不敢多看他,就是怕暴露了自己和他認識這一真相,更怕主管把他排除在審訊自己這案之外。
陸蕭對沒有認識,但從阿爸阿爸他們對其的敬畏態度能看出,這是個非常特殊的機構,它有軍方背景,是地方官勢都影響不了的。
孟陽駕車,副駕駛席上是葉奎。
後座第一排是神態嚴肅清冷的牛仔女王邢珂,早被劉堅滋潤成禦姐的她氣場極盛,犀利的目光象刀子一樣,扎的陸蕭心都打顫。
她卻不知邢珂望她這麽犀利的目光是因為吃醋,而並不代表所謂的嚴法,誰叫她是劉堅的新馬子呢?
劉堅就坐在邢珂身邊,後一排是蘇曉和白蓮挾著的陸蕭。
這車裡,可以說都是劉堅的人。
車子緩緩啟動,劉堅卻開聲了,“別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堅臉上,包括剛起步又蹬住刹車的孟陽,也在回頭望。
因為有外人在,所以大家都各守本份,不暴露彼此間深厚的關系。
除了邢蘇白三個女人,葉奎孟陽是不知道這個陸蕭和劉堅有一腿的,即便是蘇曉白蓮也是剛剛知曉。
邢珂淡淡的問,“你什麽意思?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劃腳了?”
劉堅心說,你這是要公報私仇怎麽著?
“呃,組長,我就是提個小小的建議嘛。”
“天都快黑了,有什麽建議回去提,孟陽,開車……”
“別啊,孟陽,你敢給我走?”
孟陽也左右為難,車就晃了一下,又停好了,肯定得聽老大的,邢要整自己不是還有老大給扛著嘛?
邢珂冷哼了一聲,盯著劉堅。
陸蕭緊張的心都提口腔眼兒了,望望邢珂,再看看劉堅。
劉堅道:“沒必要回局去吧?在這邊借個審訊室就可以了嘛,取什麽材料呀證據呀也方便不是?”
哦,原來他是這麽想的,陸蕭更緊張了,那不是對自己有利嗎?
邢珂冷笑,“你以為在這邊辦,別人就能左右了嗎?”
“我可沒這麽說,又是誰能左右的?我就是說沒必要回咱們那邊去,多大點事啊?”
“你的任務是外派,內審輪不到你參與,再說,你和她算舊識,袁局也是知情的。”
這話不光是說給陸蕭聽,也是告訴劉堅,袁副局都知情,不太好辦。
陸蕭面色慘變,完了,原來他們知道劉堅和自己認識啊?
劉堅卻道:“那更不能回去了啊,那邊太嚴肅,全天候無間隙的監控……”
“閉嘴,你還想循點私怎麽著?要連累這一車人是怎麽著?”
“我又不參與什麽內審,我能循什麽私呀?”
“既然不循私,那你管我把她弄哪去?”
“我這不是為大家方便嗎?折騰來折騰去的,沒必要嘛,嘿嘿,”
“死一邊去,再嘰嘰歪歪,把你這身皮剝了,和她嫩個同案。”
噗,蘇曉和白蓮都差點笑噴,前面的孟陽和葉奎也看出來了,這個陸蕭怕是和堅大少有點關系吧?行啊,老大,你來灘上沒多久,又有妞兒上手了啊?還是這般絕色。
“孟陽,還不開車走?”
“呃,邢姐,我腳麻……”
“你個小王八旦,是不是也等我收拾你?葉奎,你去開,讓他滾下去。”
葉奎一看這戰火燒自己身上了,忙道:“那個邢組長,我、我兩隻腳都麻。”
噗,終於有人忍不住噴笑了,是蘇曉和白蓮。
邢珂那個氣,但也是沒轍,前後瞅瞅,就這幾個人,哪個不聽他的?
“一個個的,等我收拾你們的,行啦行啦,就這吧,葉奎蘇曉,你們下去和局子負責人商量一下,借兩間審訊室,這案子先在這邊辦。”
“哦了。”
這一下葉奎腳也不麻了,啟門就了下車,蘇曉也彎著腰,推開側門下去了。
劉堅把門又關上,省得有些路來路過的人看。
邢珂不甘心的道:“你的建議我接受了,不過審她時,你要還插手,別怪我不客氣。”
“我是那種不遵守紀律的人啊?對不?蓮姐,”
白蓮抿著嘴笑,不吱聲兒。
“滾呀,還不滾進去安排一下,看著你就來氣。”
邢珂捶打劉堅兩下,推搡他下車,劉堅無奈,朝陸蕭睇了個安心的眼神,就下車去了。
陸蕭確實心安了不少,看他們這一段表演,好似劉堅人緣不錯,這個邢組長也拿他沒太多辦法。
直到劉堅下車進了大樓去,邢珂才回頭頭瞪了陸蕭一眼。
“你的事,你還是想想怎麽交代吧,別以為劉堅認識你,就能怎麽樣了?我還告訴你,你不想牽累他,就不要亂講話,不然我也保不住他,哼!”
陸蕭咽著唾沫,也不知該怎麽弄,但倚靠劉堅的心也是越來越強烈了,憑自己在這種逆境裡,根本沒辦法應付。
邢珂朝白蓮歪了歪頭,“帶她進去吧。”
……
峰回路轉,要借局子裡的兩間審訊室,在這邊辦這個案子,地方局也是配合的,至於主管為什麽這樣決定,他們不會過問,因為任何決定都與他們無關。
側樓有審訊室,局子專門把三樓東側半邊讓出來,平時就佔不滿,有一層二層就足夠用,三層的審室很少有人,現在臨時劃給更沒什麽問題。
同時把成員們的臨住也解決了,總之東廊歸,地方局的人嚴令不得擅自出入。
邢珂也叫孟陽葉奎守著東廊門,任何閑雜人等不予放行,同時通知局子,在審訊室的審訊,不需要你們監控,東廊監控全關閉,局子這邊自然答應。
劉堅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邢珂還能不理解?嘴硬裝‘組長’,心裡還得向著這小男人。
但這麽做就不代表她對陸蕭的醋意消除,勾搭我男人?你個小,有你好受的,我就是假公濟私也要先收拾你一頓,你能把我怎麽著了?
而且這一次還把蘇曉白蓮拉上,男人責怨起來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法不責眾’嘛。
對涉嫌人命案的嫌疑犯不那麽隨便,哪怕是關在審訊室裡間的黑屋,也肯定是要銬的,不予其自由活動的權力,不然出了什麽意外,誰負這個責?
陸蕭暗自落淚,居然落到這步田地,可這事,就算父親知道,也立即幫不是什麽忙,他要大功無私的話,還得裝不知道,要不就得表態‘大義滅親’,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害自己落到這般地步就是那個死鬼洪鼎,再殺他一次都不解恨,再就是幕後的黑手,陸蕭咬牙切齒,可現在身陷囫圇,一點轍沒有,自求多福,能度過眼前這劫才能想其它的。
也不知劉堅能幫上自己多少,唉,那個邢組長也警告了,自己要是提認識他,可能只會害了他,還能指望什麽呀?
她壓根不清楚邢珂他們和劉堅的關系,也只能這麽想,就算劉堅和同事們人緣不錯,但大家也不能都違著法幫他?換過是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啊。
第一次晚餐在這種環境下吃,陸蕭哪有胃口,勉強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直到夜裡九點多,審訊室門啟開,陸蕭心裡一抖,不是要夜審吧?
很快,裡間小黑屋的鐵門也開啟了,魚貫而入三個人,都是女性,正是邢組長,蘇曉、白蓮;
他們還拿著一些宗卷材料什麽的,放在小桌子上。
小黑屋裡有一窄床,是拘禁重刑犯的設置,手腳四肢分別固定在窄床的四個角上,如果不是涉嫌人命案的嫌疑人,就不會這樣監押,性質不同,拘監方式不同。
水瑩燈映照下,陸蕭的臉色更顯蒼白。
“讓她換臨時囚服。”
蘇曉和白蓮在窄床兩邊卸掉陸蕭手腳腕的禁錮皮套和銬鏈,這種雙重拘押措施也只是針對殺人嫌疑犯的。
陸蕭脫著自己衣裳,隻到剩下奶罩和褲頭,做為一名警員,她也穿時尚的丁字褲,多少有點羞臊,但沒人笑話她這個,包括邢珂在內,都還不是在追時尚流行?
“都脫,罩子,褲頭,在這裡不需要穿那些,隻囚服就可以了。”
凡有鐵質的都不允許有,奶罩上的鐵扣那麽小也違規,至於褲頭嘛,實際上是可能留下的,但邢珂就是不讓她留。
陸蕭那容貌配上這身材,邢珂蘇曉白蓮嫉妒的咬牙呢,難怪這麽快就把我家小爺勾搭去了,你還真有本錢呀?
光成這樣了,還是用監測儀器過了一遍,可以說是例行公事吧。
然後才讓陸蕭套上寬松的囚服,純綿質的囚服還算舒適,褲腰是松緊帶的,不用褲帶也方便。
再銬上雙手之後,來到外間,讓她坐進純鋼製的受審椅子裡,對這樣的待遇,陸蕭是欲哭無淚了,誰讓自己的確做了某些事,抵賴是沒用的。
邢珂三個人坐在審訊桌後,翻擺開一堆材料。
“失蹤警員洪鼎的基本情況也不用和你介紹,你們曾是同事,你應該很了解他,現在人證,物證,都指明你是製造這起人命案的最大嫌疑,屍體也在‘人證’積極主動的配合下找到了,這些照片你可以看一看,蓮姐……”
白蓮就起身,拿著一遝子照片給陸蕭一張張的看。
照片中是具赤果果的男屍,屍斑滿身,青紫腫漲,各種體位都有,還有一些局部的特寫照,臉部的,上身的,還有被閹掉的只剩下一黑窟窿的下邊,那裡除了毛,沒別的。
看過這些之後,陸蕭眼裡的淚水強忍著沒滑落,但罪證如山,也不容她抵辯。
邢珂又拿起一個塑料袋,晃了晃,裡面是一把鋒利匕首。
“這個是你用過的凶器,與你留檔的相符合,匕上凝固的血跡和一些毛都是死者的,‘人證’的證詞裡指出,死者的生、殖、器、官是你用這把匕首割下來的……”
“……”
陸蕭仰著頭,淚水滑落,罪證確鑿了,自己真的要進牢了嗎?好象進牢還是小事,如果背上主謀殺人的罪名,有可能被槍斃。
十分鍾後,罪證展示,各種確認進行完畢。
邢珂才深吸了一口氣,“你伏法認罪嗎?”
“……”
“你要用沉默對抗法律嗎?”
“他要殺我,我不能反抗嗎?”
陸蕭終於開口。
“他要殺你,證據呢?有沒有?”
“沒有現場了,我找不來證據,人證,人證是……”
陸蕭準備說劉堅,但又怕連累了他,一時間不知怎麽說?
“哦?有人證啊?是誰?”
“沒看清……”
說完,陸蕭淚水再多了,不能拖累了他,我都這樣了,有人證又怎麽樣?關鍵是洪鼎死了,死無對證,他對自己的殺暴未遂就無從說起,再說就好象自己在編故事了。
“那麽,你是否承認你割掉了死者的生、殖、器、官?”
“……我承認!”
“割掉之後生.殖.器是怎麽處理的?”
“喂狗了。”
邢蘇白三女都翻白眼,你夠狠的呀。
“之後呢?對被閹割的洪鼎,你又是怎麽處理的?”
“我讓別人去處理。”
“這個人是誰?”
“就是指控我的‘人證’陸某某。”
“陸某某說你讓他處理掉洪鼎,可以理解為殺掉他嗎?”
“我沒有說過殺掉他的話,我只是讓讓陸某某帶走他,”
“可是按照陸某某的供詞來理解,是你指使他殺掉洪鼎,並處理屍體的。”
“那是他領會錯了我的意思。”
“你是否認洪鼎的死與你無關嗎?”
“……”
“你知否他被割了器官可能失血過多而死呢?”
“……”
“好吧,你可以這份審訊詞上簽字了……”
蘇曉拿過剛記錄下的審訊單子,讓陸蕭過目後遞筆給她。
她不接,也不簽,“我沒有殺人,這字,我不能簽。”
“這一份沒有讓你承認殺人,只是確認你是否割了洪鼎的器官。”
“我現在不想簽字。”
“陸蕭,配合點我們的工作,不然……”
“該認的我認了,不該我認的,我不認,你們還想屈打成招嗎?”
邢珂一咬牙,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陸蕭面前,伸手勾起她下巴。
“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下,你還嘴硬?我們用得著屈打成招?不過看你一臉賤賤欠收拾的樣兒,我還成想成全了你。”
“你敢?”
陸蕭這陣兒也沒太多想法了,大不了扣個主謀的罪名,還能把她怎麽著了?反正自己不認。
邢珂拍拍她的臉蛋兒,“陸家的大小姐,嬌生慣養,什麽事也敢做,不過進了這裡,別擺你大小姐的架子,一點用也沒有。”
“我擺什麽架子?我沒殺人,你叫我承認什麽?”
“嘴硬是吧?我今兒還就給你來屈打成招,我看你能怎麽著了我?”
邢珂手一抖甩了她一記耳光。
抽的輕脆響亮,陸蕭感覺火辣辣的疼。
“來人啊,擅用私刑了……”
這妞兒也是真敢喊。
不過邢珂她們都沒什麽反應。
蘇曉倒是說,“這審訊室的隔音是級的,你喊什麽有用嗎?你也是局裡的人,還不了解這個?”
“我就要喊……來人啊,濫用私刑了……”
邢珂翻了個白眼,“把她弄裡面去,讓她見識見識什麽是私刑。”
蘇曉就把陸蕭從椅子上弄下來,揪著她入了小黑屋,白蓮也是無奈,在蘇曉的眼色下配合著,邢珂非要拉她們倆下水,她們想跑也跑不了。
邢珂在後面跟進來,“弄趴在床欄上就好,屁股真性感,撅起來讓我們好好欣賞一下。”
床欄基本在齊腰高的位置,被摁趴在床欄上,一身就栽到床上了,床欄卡在腹股溝,好象把人‘擔’在上了床欄上,雙腿給揪住分開,固定在了床尾兩邊的床腿上。
“你們放開我,救命啊,劉堅……救我……”
邢珂更一把扯脫她的囚褲,白臀暴露出來。
陸蕭尖叫起來,這個屈辱的姿式,不比當初被洪鼎擺出的那個差不多,甚至更甚,因為屁股半朝天著,腿還被迫叉開著。
“陸蕭,你知道什麽叫私刑?”
“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對嫌疑人濫用私刑,陸家得罪你們了嗎?你們這樣對我?救命啊……”
這時,她把這群的人看成了洪鼎那一夥的了。
“好吧,既然說到這,總不能叫你不明不白的享受私刑,陸家是沒得罪我們,但你這個小得罪了我……”
她說著,狠狠一巴掌就抽了下去,你個小賤騷,我讓你勾搭我男人?抽不死你。
邢珂是含恨出手的,抽的力度可不輕。
陸蕭給打的尖叫哭出聲來,試想,某些部位可是很嫩的啊,怎麽架得住這麽用力的抽?
“你知道什麽是‘私’刑了吧?今兒讓你長長見識……”
劈哩啪啦五六個巴掌下去,陸蕭死命掙扎也沒躲不開絲毫,疼的哭腔都走樣兒了。
“你們也來,這賤人皮肉挺厚的,我手都疼了……”
邢珂這是非要拉著蘇曉白蓮趟這混水呢,白蓮望向蘇曉,蘇曉也是無奈,自己洞房那關還不知怎麽過呢,現在不聽邢珂的也不行了。
她先過去象征抽了三四下,明顯是沒邢珂用的勁兒大,白蓮也應付差事,給了幾下。
就這一輪下來,陸蕭疼的都抽搐了。
這會兒,傳來了敲門聲。
“我,開門。”
是劉堅來了。
邢珂慌了,忙道:“趕緊放她下來,衣裳穿好,我去開門……”
她扭著屁股去了。
蘇曉翻了個白眼,和白蓮趕緊解開陸蕭,幫她把褲子提好,還不忘在她耳邊來一句,“別亂說話啊,我們打的很清的好吧?”
哭的直喘的陸蕭就沒弄明白蘇曉這話的意思,一邊抽搐一邊瞅了她奇怪的一眼。
這時,邢珂把門打開,放了劉堅進來,又趕緊把門關好。
“你來做什麽呀?”
“你是不是以為我耳聾什麽也聽不到?”
“呃……”
劉堅瞪了她一眼,快步進來,看到陸蕭正給蘇曉白蓮左右扶著,哭得跟個淚人兒差不多,抽搐的氣都要斷了似的,雙腿挾緊著,身子微微彎著,一條腿也蜷著挾,好象憋了泡尿。
不過他明白了,這又是邢珂做的好事,醋缸子翻了的結果吧?
搶一步過來,把雙手還給銬著的陸蕭擁進懷裡,陸蕭見男人來了,瞬間有了主心骨似的,軟軟倒進他懷裡。
“堅、堅,她們打我,嗚嗚……”
那委屈到極點的抽搐,讓劉堅心疼無比,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劉堅轉過頭盯著邢珂,“邢珂!”
邢珂給他叫的心尖一抖,“啊啊……”
“平時你玩就玩吧,這是什麽時候,你還玩?你欠收拾是吧……”
男人真怒了,邢珂也扛不住,過來主扶著陸蕭的一臂,怯怯的道:“我、我也沒把她怎麽著嘛……”
“你還要怎麽著啊?要不要把她扯了啊?”
“你、你、你凶什麽凶?準你在外面玩女人,還不準我們吃吃醋啊?”
從來沒被男人這吼過,邢珂也頓覺委屈,淚水憋了一眼。
劉堅的心也確實硬不起來,歎了口氣,“好吧,我也不說什麽了,你們都出去吧,這事,我自己來解決!”
他這麽說,卻是叫邢珂更著慌了,剛硬的聲兒頓時又軟了,“行吧,我的小爺爺,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行,你擺這個臭臉子給我看,不就是嫌我打了她嗎?我給她跪低認錯。”
邢珂流著淚,真就在陸蕭面前蹲跪下來。
蘇曉忙拉忙架,“唉呀,這都做什麽呀?一家姐妹,沒必要這樣啊,蓮子,快拉起她呀。”
劉堅是氣,但邢珂這個樣子了,他哪還氣的起來,“奶奶,你們都是奶奶成不?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鬧?有個輕重沒?這事過了,我隨你們鬧好不好?”
邢珂哭道:“反正我們幾個老舊貨,加一起也比不上她這個新的……”
“你、你欠抽是不是?”
“是啊,我就是欠抽,你抽我啊?姓劉的,你抽我啊,你不抽就不是你老娘……唔……”
她氣話說了一半,被蘇曉把嘴捂住了,吵架就怕說過火兒的話,邢珂有點失理智,但蘇曉沒有,所以堵了她的嘴。
劉堅那個氣,手揚了揚又放下了,打女人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打打屁股還行,臉,是絕對不能打的,那真的會傷情份。
白蓮也早就抓住了他手腕,“做什麽呀你?”
邢珂扳開蘇曉捂她嘴的手,仰著俏臉,“你們別拉他,讓他打,我看他怎麽打?”
鬧成這樣,劉堅都快沒氣了,最終他垂下手,輕撫邢珂清淚掛滿的臉龐,“珂兒,我是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委屈你了,要不,我放你走?”
這話,象一柄刀戳的邢珂心驟疼,但她也明白了,自己這一次可能是過份了,真的讓他為難了。
“你、你、你個王八旦,你把老娘玩爛了想甩了啊?你休夢去吧你?老娘跟你拚了……”
邢珂氣的要瘋,抱住劉堅大腿就一口咬下去。
五個人擠成一堆,拉的架的,哭的鬧的,簡直就亂套了。
而驚呆的陸蕭也明白了,這個邢珂甚至蘇曉白蓮,都是劉堅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呀。
她也是真驚呆了,也忘了腿叉子的疼和所處的環境。
劉堅沒躲沒閃,任她咬,邢珂雖然是氣極,也留著分寸,就象劉堅舍不得打她一樣,她也舍不得真咬他。
他把邢珂揪起來,讓蘇曉他們扶著陸蕭,然後把邢珂連抱帶拖的弄到外間去。
“你打我啊,你個混蛋東西,你打我試試?”
雖被劉堅抱在懷裡,邢珂還是在掙扎撲騰,其實是在撒嬌。
對這個美女,劉堅是沒轍的,硬把她摁在椅子裡坐好,雙手攏著她肩頭,低聲道:“不鬧了,珂兒!”
“來,臉給你,抽我吧。”
劉堅翻白眼,“我倒是舍得……”
“不行,今兒不抽也不行。”
沒辦法,主隻好輕輕打了她臉一下,邢珂回嗔作喜,攥拳捶他。
“你還不許我吃醋了?”
“不是,吃醋的事,先放一放,把大事辦完,你愛怎麽吃都行啊,非要在這個關節眼兒上整事?她已經很怕了,唉……”
“就你心疼女人,好吧,我給她認個錯,這行了不?”
“這些都好說,關鍵是眼前這個事怎弄?她主謀的罪名很難洗脫嗎?”
邢珂道:“單看是這樣,只能把麥達夫抓來,把前因後果都搞清了,把那個失蹤警員的身份換成是‘歹徒’的,不然你怎麽弄?她現在說被洪鼎殺未遂?誰給她做證呀?你啊?還是死透了的洪鼎?”
劉堅咬咬牙,“這個的麥達夫,害人不淺。背後是陳豪在鼓搗,都是欠收拾的貨。”
“比我還欠收拾吧?”
“你少收拾人,別人就偷笑了。”
“哼。”
“你們都出去,我和她聊聊。”
邢珂白了他一眼,朝黑屋裡喊,“蘇曉白蓮,我們出去。”
她們出去了,劉堅進去了。
陸蕭的手銬也給解了,是蘇曉做的主,男人看著這新妞兒心疼,再她們權限之內,還能給她戴手銬呀?之前是邢珂要出口氣,不然也不至於。
倒進劉堅懷裡的陸蕭,還沒完全平息下來。
“她們,和你都有關系啊?你可真厲害,把上司同事全泡了個遍……”
“不是你想的那樣,邢珂是第一個女人,有些慣,你也別怪她為難你,她是吃醋,蘇曉是龍虎秘門聖女,白蓮是陝佬會的現世白蓮,”
“啊……”
聽到這裡,陸蕭臉色又是一變,這幾個女人還是大有來頭的,她不是沒聽說過龍虎秘門又或陝佬會,這都是當世知名的勢力啊。
“那怎麽都在?”
“以後和你說吧,總之,都是咱自己人,你放低身段,叫聲姐姐,她們都得罩你,好不好?”
“好個屁,你褪下我褲子看看,我那裡被她們打成什麽樣了?”
劉堅苦笑了下,摟緊她道:“邢珂給我慣壞了,骨子裡有虐人傾向,平時就玩的比較瘋,對她來說這都不算什麽,京城高家那位,被她整了好幾天,那才叫慘呢,”
“京城高家?”
陸蕭也算名門,自然聽說過京城高家,眼神又是一變,感覺自己找個男人,深不可測啊,難怪什麽聖女呀白蓮啊都圍著他轉。
“我不管,她們這麽欺負人,還要我認錯?我做不到,你也不管,讓她們整死我好了……”
陸蕭也開始撒嬌。
劉堅也是沒辦法,柔聲勸道:“姑奶奶,先把眼前這個檻兒過了,別添亂好吧?我還指望你這幾個姐姐齊心協力把麥達夫陳豪這倆王八旦先整進來,你不服個軟,她們心氣不順,辦事不出力,最後還不是苦了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情況?一身囚服,給人家銬著,我都心疼死了,你家裡雖有些勢力,但絕對插不入來,你副省級的阿爸也沒轍,知道不?”
陸蕭氣苦的攥著粉拳砸他,清淚又淌,“我都快成殺人犯,你女人一堆,管我做什麽?少我一個也不少,嗚嗚……”
劉堅忙捧著她俏臉親了兩口,安慰道:“乖,不用怕,有我在呢,還能叫誰欺負你?至於姐妹們後宅裡的事,你能應付就應付一下,應付不了,以後各不相見,我也不會把你們堆一個屋裡去,對不對?但眼下這個場,你要圓下來,好不好?”
“嗚……知道了,我叫姐姐就是了。”
其實按年齡說,她也不比邢珂白蓮小,沒蘇曉大是真的,但這事有個先來後到,妹妹是當定了。
劉堅給她抹幹了眼淚,又道:“不用怕,在這裡,都是咱們自己人,珂兒她們不故意為難你,啥事也沒有,凡事和她們商量著來,當她們是親姐姐好了,有我在呢,誰也不能不幫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她們的事,明白了吧?”
“那、那什麽也能說?”
“當然, 就象對我一樣,人堅哥哥又不是沒宰過人,怕個屁呀?”
“給誰當哥哥呢?”
陸蕭心情轉變漸好,輕聲兒嗔道。
“我不就是你的情哥哥呀?昨夜你沒叫過嗎?”
“打死你……”
陸蕭羞紅了臉,想到昨夜,再想到現在這處境,心裡不無悲戚。
“好了,把心放寬,沒啥大事,真剝了這身皮也不算什麽,怕我養不活你啊?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陸蕭翻了個白眼,但心中的恐懼漸漸驅盡,這種絕境中有男人膀子靠的感覺,真好。
“嗯,我知道了。”
劉堅又親了親她才離開。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