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戚家的老兒過來要封紅包,王老虎斷然拒絕,喝道:“你這樣的錢,可別髒了老子的手!” 那老頭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兩個警察都是詫異,也不明白,為什麽王老虎突然就這樣變臉。
只有幾個道士們,在那裡收拾了家當,準備閃人,大約也是被這家人給惡心到了。
有幾個後生跪在那裡攔住道士們:“道長,道長這是為什麽呀,為什麽這就走了呀,不吃過飯……”
清水觀的老道士劉德利氣不打一處來,心道你們這家人簡直不是東西,偷工減料也就罷了,竟然還拿走英烈碑裡頭的鎮魂白玉板,不怕遭天譴?
“老道士觀裡頭還有事情沒辦,這就走了。”
道了一聲告辭,竟然是招呼一輛中巴車,一個個魚貫上車,任由後頭戚家人在那裡不知所措。
王老虎上警車前,衝那老兒說道:“英烈碑前給老子好好的跪上一個月!什麽東西,呸!”
狠啐了一口,讓牛副所長眼睛一亮,小聲問王老虎:“這個……王先生,英烈碑是怎麽回事?”
又連忙催促旁邊小陳:“小陳,開車,送王先生去火車站。”
車後面擠著兩個青春美少女,花滿樓被踩腳底下當坐墊,王老虎又放了一隻大鬼出去,吩咐道:“江邊有一艘太陰黑龍飛梭,乃是崇明太尉送我的,現在不走水路,就還給他吧,你好走一趟。”
“謹遵老爺法旨。”
那大鬼躬身行禮,一轉身,化作一團黑風,就去了。
倆警察打了個寒顫,但好歹是公門裡的人,穿著一身虎皮,煞氣尚在,此乃刑獄煞氣,足以抵抗這等鬼氣森寒。
“牛所長,貴縣英烈碑是這戶人家承包修葺的嗎?”
王老虎不答反問。
牛所長點點頭,“嗯,是啊,怎麽回事兒?”
“牛所長有空的話,可以去英烈碑轉轉,說不定能有一番高升機遇。”
老警察一愣,暗道自個兒這麽多年趴這位置上也就琢磨著老死退休。可今天這事兒,一股子神神叨叨的氣息。
“王先生,您會看相算卦?”
“不會,不過能胡謅一下。”
王老虎看著牛所長道:“牛所長一團和氣,能裡能外,在本地應該也是個能人。只是再怎麽能人,也得撞上個機遇,或者碰上個貴人。去英烈碑前瞻仰瞻仰前輩,總歸沒差的。”
“哦……哦,說的是。”
牛所長心中嘀咕,又覺得王老虎仿佛的確是有些說道,只是不多時,就到了火車站,他和小陳竟然還買了一些吃的,弄了半價的票給他們。
臨到中午離開,才算走了,王老虎也是感慨:“還真是個機靈人。”
“老爺,你為甚要幫這個不相乾的衙役?”
“你懂什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說,他是警察,還是個副所長,差點兒機會就能升官。假使老子這次指點了他,他因此升了官,你說,會不會念我的好?”
“這是自然。”
“那老爺我難道一輩子不再過瓜洲這條路了嗎?又或者說,這個牛所長升官之後,就再也沒機會升更大的官嗎?兩Z省淮就這麽大,升官照拂的地方更廣,自然對老爺我也是個方便。”
熊貓頓時渾身一顫,心中暗道:這黑廝竟然如此敏銳?這不符合情理!
嘴巴一歪,卻又連忙諂媚:“老爺英明!老爺神武!”
“這是自然。”
黑廝得意洋洋,
又把玩著手中百鬼鎮魂鈴,就聽到裡頭眾鬼口稱老爺,問詢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們做一下。 王老虎卻道:“你們又不是我家仆,怎麽能稱呼我為老爺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其中最為健碩的一員悍卒叫嚷:“主公!俺們願意由主公驅策,但有艱難之事,俺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活著鳥朝天,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主公有什麽想法願望,俺們都會全力以赴,為主公謀劃。”
眾豪鬼英氣果然非同凡響,便是坐在車廂裡頭,一群人也是覺得王老虎渾身彪悍之氣,仿佛是死人堆裡殺出來的。
要不是之前有倆警察送王老虎他們上車,還真要以為是哪裡來的悍匪呢。
只是不少人也在揣測,該不會是哪路秘密警察之類吧。
於是想入非非,腦補不止。
王老虎見眾豪鬼倒也真有報恩心思,於是道:“你們就當再給我當兵吧。”
“當兵好!當兵好!多謝主公!多謝主公……”
王老虎笑道:“你們還真是想法簡單。”
又問那個領頭的:“你叫什麽名字?”
“好叫主公得知,俺本是臨淄府人,隨太祖皇帝征伐天下的時候,戰死淮河。本名李常贏,俺爹喜好耍錢,隻說要常贏,就給俺取了這個名字。可惜俺爹常贏沒有,倒是常輸,後來世道亂,就上吊死了。俺就投了軍,隨太祖皇帝廝殺,後由軍中長者改了名字,叫做李常勝,說要將來做個常勝將軍。俺軍功也夠個小將,可惜死早了半年,沒趕上太祖皇帝封賞。”
這李常勝倒也會說,王老虎見狀,便道:“你既然有將才,就繼續領著這幾十人吧。你們這裡一共三十六人,倒也有個天罡之數,正好可以演化百鬼鎮魂鈴中的陣法。”
原來,那沒臉鬼杜伏虎,得到百鬼鎮魂鈴的時候,其實也是粗淺道力,根本不算個人物,只能隨便使喚,並不明白裡頭的深淺。
堂堂能拘役城隍官人的法寶,如何也得有些氣象手段才是,只是失了心智的鷹揚校尉曹洪,如何說出來其中的奧妙?等到王老虎解救曹洪,臨走之時,樂會城隍才將百鬼鎮魂鈴的完整用法,交給了王老虎。
那便是百鬼鎮魂大法,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道法。
道典需要契合各自的屬性,才能使喚,王老虎一身罡煞威風,自然能用百鬼鎮魂大法,倒是什麽七天七雨經,決計是用不來的。
本是英雄漢,何來繞指柔?
“謹遵主公法旨。”
李常勝帶著眾豪鬼躬身行禮,鏗鏘有力。
火車過了金陵江北,天氣就稍微好了一些,想必八大王府的兩位真人廝殺鬥法,也要越來越猛烈,到時候,怕不是要狂風大作烏雲滿天。
這會兒到了大刺山山腳下停著,王老虎突然想到一事:既然杜伏虎是領了別人的指示過來殺我,想必知道我行蹤的人不少,我這會兒既然上了火車,目的地應該會被知道,不如現在下車,再轉其它的方式走。
於是突然站起來,領著兩隻美少女,背包裡頭塞著一頭苦逼熊貓,下車了。
“野蠻人!塞巴斯蒂安家最偉大最傑出的我肚子餓了。”
“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然後住一晚上,明天離開這裡。”
王老虎這般說著,又對安德羅尼道:“你們還是要換一身衣裳,最好買黑色假發戴著,省得太過扎眼,再配副墨鏡吧。”
“嗯,照你說的辦。”
銀發美少女不比瓦妮莎,她是個好姑娘,知道現在王老虎是靠山,聽他的沒錯。
這裡還沒出金陵府的地界兒,不過八大王府的真靈鬥法,也不能波及到此,也算是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總是安穩了不少不是?
出去一群人哄過來問要不要打車,本是要圍著兩個美少女的,卻見一頭熊羆巨漢站在那裡,開口宛若大喇叭,把一波黑車司機嚇的心驚肉跳:“去九龍湖飯店!”
“有的有的,九龍湖二十塊!”
一群嚇懵了的沒反應過來,但有個年輕白皮的司機卻是忙不迭地開了車門,迎著王老虎他們進了車。
車子一發動,安德羅尼和瓦妮莎松了一口氣,頗為安心。
只是王老虎眉頭一挑,看著周圍風景,仿佛心不在焉,聽得那年輕司機笑呵呵道:“先生沒來過大刺山吧?”
“怎麽看出來的?”
“做我們這行的,要的就是眼力。”
年輕司機十分和氣,讓人覺得他定然是個能說會道心善的人。
王老虎笑道:“確實,沒眼力不行啊。”
路上車子不多,不多時就到了有山的地方,順著山道開上去,能遠遠地看到一片城市風景,倒也漂亮別致。
“沒眼力,做我們這行的,要吃虧的。”
白面司機笑道。
“不過你們這行,在中國不多啊。”
王老虎淡然看著窗外,不帶感情。
“先生真是說笑,出租車司機,中國多如牛毛啊。”
王老虎笑道:“我又不是說你這個兼職,我說的是你主業,國產魔法師。”
一言既出,讓安德羅尼和瓦妮莎打了個激靈,那司機突然詭秘一笑,方向盤猛然打了個方向,朝著一處山岩撞去,口中念動咒語:“Balus-Wall!”
“是火焰壁!”
安德羅尼大聲喊道。
王老虎冷笑一聲,顯然是早有準備,竟然直接一腳踹開車門,哐當一聲,車門飛了出去,王老虎將十裡定水珠摁在安德羅尼手中,兩個美少女順勢被推到門外。
嘭!兩隻美少女落地之時,十裡定水珠特效已經發動,落地絲毫沒有損傷,仿佛是落在水床上一般。
出租車高速撞上了一道火焰牆壁,轟隆一聲巨響,汽車爆炸,火光十色,瓦妮莎尖叫起來:“野蠻人!”
還沒喊完,就看到王老虎騎著一頭渾身黃土鎧甲的巨型熊貓衝到了山壁上,將一個黑影撞的倒飛出去,正是那個白面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