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那珠子裡面的字跟你的這個不一樣!”韋小寶盯著方景手中的天珠看幾眼,思慮著說道,“方兄弟還願意要麽?”
當然是不一樣了,那是鹿之天珠,裡面的字應該是鹿才對。
方景微笑著搖頭,“沒問題的,這十四天珠就是如此,每個珠子裡面的字都是不同。”
韋小寶的性格本就是死命撈錢,舍得花錢的,見方景同意接受天珠,他也不管那天珠究竟珍貴在什麽地方,便將給小老婆沐劍屏報仇的任務交到方景手上。
“方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只要那四大惡人的腦袋就行。小老婆也說了,大理段家雖然奪了他沐家的王位,卻也沒傷害沐家一人,在沐家出事之後,段家還挺照顧沐家的,繼續給我小老婆以群主的待遇。如果還要對付段家的話,顯得我韋小寶太不講義氣。”
跟方景做過一次交易,方景拿來的貨物,那都是韋小寶從來沒有見過的,他自然能夠想到方景的來歷不凡。所以對於方景說要接下他的任務,韋小寶根本不會懷疑他不能完成。
“既然我已經答應,就會認真去做,段家可以放過,四大惡人的腦袋一定會替韋兄摘下來。韋兄靜候佳音即可。”方景向韋小寶承諾道,“正好接下來我即將北上,路過那擂鼓山時,順便參加一下那個聰辯老人的珍瓏棋局大會,便在大會上,直取四大惡人性命。”
“好!”韋小寶不由得拍手,被方景的豪氣所感染,“方兄弟等著,我這就回家給你取那個天珠。”
竟然要提前給獎勵?
方景稍微一愣,“韋兄,是不是稍早了些,何不等我將四大惡人的人頭帶來後,再將天珠給我?”
“不用!”韋小寶大氣地擺手,“我相信方兄弟的為人。不就是一顆珠子,就算是扔了又能如何,我該如何過日子還是會如何過日子。能用來結交方兄弟,那便是它的最大價值。方兄弟盡管拿著,至於四大惡人,方兄弟取了他們的性命也不必特意再返回來對我說,我自有探聽江湖消息的門道。”
聽到這話,方景便記起來,韋小寶可是號稱江湖萬事通,他與韋小寶初次見面時,韋小寶便向他推銷過八卦雜志。上面的內容雖然八卦,事情卻真發生過,只不過對消息有過加工修飾,才會與原本的內容有了差異。
“好,既然韋兄如此說,我就不客氣了,等韋兄拿來天珠後,我便啟程北上,去擂鼓山會一會那四大惡人。”
談定了正事,兩人又開始閑聊,方景又想到一個問題,有些好奇地問他,“韋兄,你既然號稱江湖萬事通,怎麽會沒聽說過天珠的事情?”
韋小寶臉上一紅,“方兄弟這是要揭我老底啊!既然我們已經是兄弟,好兄弟講義氣,這事給你講講也沒什麽。你剛才說那天珠在六十年前曾經引起轟動,然後消息便被限制,後來也只是在高手圈子流傳,我不知道這不是正常?我的消息來源,是來自於妓、院,有哪個高手會不愛惜自己的名聲,敢去逛妓、院的?”
聽到韋小寶的話,方景臉上的神情很明顯一愣,韋小寶就是個小混混性格,自己應當知道的啊,卻在第一次見面時被他自稱江湖萬事通和那本八卦雜志給騙到了,真當他是江湖萬事通了。
“那韋兄手中的天珠又是怎麽得來的?”
方景還是好奇。南賢老人說過,天珠引起江湖轟動,到後來卻是都集中到江湖頂級高手的手中,像韋小寶這種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半個江湖人,怎麽就會得到天珠了呢?
“這是……”韋小寶頓一下,卻還是接著說下去,“這是我荃姐姐從神龍島帶來的。當時神龍島弟子叛亂,殺了那洪安通,荃姐姐跟著我離開。帶著的物品中便有這天珠,據說是上代神龍島主收藏。”
拿一個老婆的東西討另一個老婆的歡心,怪不得剛才韋小寶提到這天珠時頓一下,他不會是後悔了吧?
方景想到這,趕緊試探韋小寶一句,“既然是韋夫人的收藏,不如韋兄再換件物品來作報酬?”
韋小寶堅決擺手,“這怎麽可以?方兄弟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看出來,你對這天珠很是關心。在我們手中,這只是一顆珠子,並沒有實際用處。將它交給你,我們不是皆大歡喜嗎。”
好吧,方景本來就是要這天珠,又怎麽會真正推辭,見韋小寶又肯定了一次,也就答應。
天色已晚,韋小寶提出告辭,他的煩心事有了解決方案,來時還是愁雲滿面,去時已經滿面春風。
春風吹動春心,今天晚上韋爵爺有得忙活了,不把荃姐姐伺候好了,怎麽能從她手中將天珠拿過來?
好在韋爵爺在神龍島時的綽號“玉面小白龍”也不是白叫。
春風一度,數次巔峰,荃姐姐玉體橫陳,渾身酥軟,好似是沒了骨頭,就如同中了化骨綿掌一般。
眉眼橫掃間,朝玉面小白龍的龍體上下打量,尤其是那龍體上的第五爪,越看越是疼愛,恨不得天天含在口中。
“白龍使,今天如此賣力,你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
韋爵爺再湊近前去,雙手上下一通亂摸,直讓荃姐姐嬌喘不止,這才開口提出那天珠之事。
被伺候的舒服,荃姐姐也不多想,無非是一顆珠子而已。韋府的後院自己已經為主,平衡各女的關系,維系韋府的安寧,自己本就該多費心力。
隨手一指床頭的櫃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放在那裡面。等明天你自己起來取了便是。”
說話間,荃姐姐的四肢如同章魚般伸出,再將韋爵爺纏住。……
第二日一早,方景走出房間時,便看到已經等到客棧大堂的韋小寶。
從韋小寶手中接過天珠,再看一眼眼圈有些發青的韋爵爺,方景拍拍他的肩膀,“韋兄好好休息,小弟便不打擾了,這就乘船北上,不日定會取四大惡人項上人頭,韋兄隻管打聽江湖消息即可。”
方景本來打算是自揚州出發,沿邗溝北至淮水,再逆淮水而至通濟渠北上,經洛陽至華山去見令狐衝,然後再去終南山去尋楊過。
但是現在接了韋小寶的這個任務,少不得要先去擂鼓山才行。如此一來,路線便要更改。從揚州一路向西,經過皖省,進入大河省境內,便離擂鼓山不遠了。
這一路倒是可以走陸路,好在方景的百寶囊中還有陸地飛舟,那是類似於現代社會汽車一樣的交通工具,用來趕路,省力又快速。
從揚州至金陵再至廬州,方景一路向西,出了皖省,進入大河省後,再行五六十裡路,擂鼓山已是近在眼前。
此時,夜色已濃,距離聰辯老人在擂鼓山舉辦珍瓏棋會還有兩天時間,方景也不著急,便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放眼望去,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小鎮。方景便收起陸地飛舟,緩緩步行進入鎮中。鎮子不大,只有一家客棧,打聽著路,方景很快便來到客棧門口。
站在門口,方景還沒進門,便聽到叮叮淙淙,有彈琴聲從客棧中傳出來。伴隨著琴聲,有人在婉轉地唱曲,旁邊還有人喝彩叫好。
咦?
方景有些好奇。在這小鎮中竟然還會有如此雅致之人,定不會是普通之輩。
想到這,便多加了幾分小心,提起注意,這才邁步走進客棧。
客棧的大廳,靠牆有張大八仙桌,恰好便有八人圍桌而坐,與八仙相似,這八人竟也是七男一女。
有一人花白須發,穿一件青色長袍,背對著門口,面前的桌上擺一張長琴,正在盡情地彈奏。他的身側,坐著一個人比花嬌的美豔女子,手持一方彩帕,正掩在嘴邊,一邊欣賞著琴音,一邊不時地與桌旁的其他幾人笑談幾句。
坐在彈琴那人對面,是一個戲子打扮的男子, 伴著琴音,時而以男聲,慷慨激昂,唱一番英雄氣概,時而換女聲,婉轉悠揚,訴一曲兒女情長。
戲子身邊那人,一身黃綠長衫,頭戴方冠,面前的桌上放著木箱,仔細聞還能嗅到從箱中飄出的草藥味道,應該是一個郎中。
側坐著相對的四人,一個擺弄著面前的棋盤,在打著棋譜;一個以手沾著茶水,不住地在桌上畫了又擦,擦了又畫;一個書生打扮,坐在那不住在搖頭晃腦,口中不時地冒出一句之乎者也;還有一個則是拿著筷子立在桌子上,松手看它立住,竟又要在上面再接著立一根。
“這是……”
就算是小說看得不仔細,如此標志明顯的八人,再加上這是在擂鼓山附近,又知道山中的聰辯老人是誰,方景已經猜出這八個人的身份。
這八人正是聰辯老人蘇星河的徒弟,稱為函谷八友。彈琴的是康廣陵,女子是石清露,戲子是李傀儡,郎中是薛神醫薛慕華,下棋的是范百齡,作畫的吳領軍,書生是苟讀,玩筷子的是馮阿三。
雖然知道了八人,方景也沒打算去跟他套交情,朝大廳內看看,還有幾張空著的桌子,便隨便挑一張過去坐下來。
向店小二要了酒菜來,正吃著,方景便聽到有一個很特別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非也,非也,小師父這句話實在是大大的沒道理,難道你念了這往生咒,那進入你腹中的蟲子便不會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