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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32章 順嬪(上)
這廂養政殿暗沉沉的,那廂后宮卻是毫不知情,仍舊是賞梅踏雪,好不熱鬧。

 永和宮的順嬪穿著芍藥刻絲盤錦鑲花蜀錦裙,外罩著大紅羽紗面兒香狐裡的鶴氅,柔軟的青絲綰著寶藍點翠碧璽鈿冠,耳邊一對圓潤瑩透的東珠,瞧著更覺得雲面勝雪。

 瞧著身後跟著兩行浩浩蕩蕩的宮人,再一瞧這生氣盎然的美嬌娘,如何不是花探枝頭,正當得意?

 順嬪漫不經心走在那卵石小路上,瞧著是在賞梅,那美目卻是凝著不遠處,像是尋著什麽人。恰逢這時,一抹絳紅身影閃在花影中,順嬪唇瓣微勾,微微抬頜,抬手悠然地撫著花枝,正好從鶴氅中露出一截兒杏紅鑲滾彩繡梅花舒袖,瞧著更顯得皓腕凝雪。

 打遠處朝這邊兒走的陸慧妃瞧到這一幕,嘴邊兒不屑地一撇,不自由的挺直了背,慢悠悠朝順嬪走去。

 越往過走,陸慧妃便越不爽利,瞧著順嬪那狐媚子樣兒她就來氣,眼一勾,瞧著那順嬪與紅梅站在一起,倒是人比花嬌了。她最見不得這些妖媚子,家世下賤,就是有了皇子也提不起身家來,更何況還是個沒下蛋的。整天倒是穿的鶯鶯燕燕的,日日霸著皇上,若非自個兒還有皇子公主傍身,只怕就要被她比下去了。

 一想到自個兒的一對兒女,陸慧妃登時覺得揚眉吐氣起來,是啊,論家世論品級,這小妖精哪裡比得過她?更何況如今這端慧一與冠勇侯結親,老六有了佟皇后和整個靖國府仗著,她還收拾不了這狐媚子?

 想到此。陸慧妃頓時來了氣勢,手一搭大宮女彩蕙,一揚頜,挺著背就朝順嬪走去。

 順嬪正賞著花,瞧那樣子倒是沒看到這邊兒,雖是這般,陸慧妃瞧著也是沒來由地氣。從鼻息裡冷哼一聲:“順嬪興致倒是好的很。好的那眼裡都瞧不見人了?”

 順嬪手中微一頓,唇瓣微不可聞地一勾,這才驚詫地轉頭。瞧著陸慧妃來者不善的樣子,忙蹲身行禮道:“嬪妾見過慧妃娘娘,給娘娘請安。”

 陸慧妃瞥了眼眼前嬌柔柔的女子,再一聽那嬌滴滴的聲音便滿心的不爽快。微一偏頭,瞥到了順嬪耳邊的那一對東珠耳墜。哧然一聲嘲諷道:“順嬪可真是見不得好東西,這一對兒東珠瞧著戴了也有半個來月了吧,可見是小地方來的。”

 順嬪微微抿首,唇瓣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娘娘好眼力。這一對兒東珠耳墜正是半月前聖上賞的。”

 說著順嬪嬌柔的抬手撫著那瑩潤的耳墜子,卻是微微一挑眸看向陸慧妃,陸慧妃聽了這話更是來氣。抬手漫不經心地撫著手上的純金鏤空織花緞雕護甲嗤然笑道:“若照順嬪說的,聖上賞了本宮好些個東西。那本宮可要見天兒換衣飾了。”

 順嬪不動聲色地笑眼瞥向故作得意的陸慧妃,卻是微微抬頜,話語間頗有些綿裡藏針的意味:“娘娘卻是不知了,聖上當日親自替嬪妾戴了這對耳墜時也說極襯嬪妾,便想讓嬪妾日日戴著給聖上看。”

 順嬪嫵媚地一勾眼,瞥到陸慧妃一陣紅一陣白憋臉兒的樣子,卻是笑著拿手攏了嘴嬌俏道:“倒也是,這些閨閣小女兒情趣,娘娘自是不曉得的。”

 陸慧妃一聽,登時臉一青,怒目瞪向順嬪,是啊,這順嬪瞧著嬌滴滴的,說話卻是硬生生帶著刀子刺啦刺啦的,一邊兒宣耀著自個兒與皇帝的閨閣之寵不說,還明裡暗裡隱射陸慧妃人老珠黃,已不是小女兒時候了。

 陸慧妃一向眼高於頂,哪裡受得這氣,當即上去“啪啪”賞了順嬪兩耳光,在場一片死寂,莫說是順嬪宮裡的人,就是陸慧妃宮裡的人都驚得僵在那兒,臉色青白。

 順嬪捂著臉垂著頭,似是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陸慧妃,瞧著那盈盈欲湧的眸子便讓人覺得分外憐惜,陸慧妃卻是冷哼一聲,瞥到順嬪臉上微微紅腫起來,反而覺得難得的暢快,是啊,憑什麽同樣是高位妃嬪,她王嘉妃在佟皇后面前說說笑笑,毫無顧忌,那馬榮妃挺著腰杆子,把下面人震的服服帖帖的,偏生她就要受這下賤坯子的氣?今兒她就得好好賞賞這順嬪,日後與佟皇后連上了線兒,她非得把這賤婢好好踩在腳下。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這樣跟本宮說話。”

 陸慧妃居高臨下地冷眼睨著順嬪道:“今兒賞你這兩巴掌已然是輕的,若有下次,便是把你打入暴室也沒人敢說句什麽。”

 瞧著順嬪身子顫巍巍的,捂著臉不說一句話,隻垂著頭看不見臉色,卻能瞧見那淚珠兒一滴一滴落下來,砸在雪裡,化成了水。

 陸慧妃傲然的一轉身,將手搭在彩蕙手上,昂著頭挺著腰杆兒就朝自個兒宮去了。獨留順嬪仍舊站在那兒,一旁侍立的宮女蘭汀小心上前去扶住順嬪。

 “主子受委屈了,陸慧妃也太過了,主子到底也是嬪位,又是一宮的主位,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會這般平白打的……”

 蘭汀正說著,順嬪卻是微微一抬手擋去了她的話,蘭汀微一愣,卻是瞧見順嬪緩緩抬起頭來,淡淡凝著陸慧妃去的方向,唇瓣微微勾起。

 委屈?她可不會覺得委屈,她覺得這兩巴掌挨得值,因為她知道,僅憑這輕輕的兩巴掌,就能斷了她陸慧妃所有的念想,讓她再挺不起腰,昂不起頭來,真是想想都讓人舒心,她又如何會覺得委屈了。

 蘭汀摸不透自個兒主子的心思,隻瞧著順嬪微微抬手撫了撫臉上的紅腫,剛碰上去,順嬪微一皺眉,嗬!可見陸慧妃忍了她多久,這力道倒真不小。

 “主子咱們快些回宮擦些藥吧,若是留了印子讓聖上瞧見了可怎麽得了。”

 瞧著蘭汀著急的模樣,順嬪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慧妃都不害怕,我們怕什麽?”

 蘭汀微一愣,瞥見順嬪眸中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什麽,因而抿首笑道:“那咱們也得裹著熱帕子敷一敷,若是這般面聖也不好。”

 順嬪瞥了眼眼前機靈的蘭汀,笑著道:“你倒是轉的快,走吧。”

 蘭汀眉眼帶著笑意,小心扶了順嬪便朝永和宮方向去。

 這冬日裡一向黑的早,眼瞧著不過戌時一刻,宮裡上下都已經掌燈了,皇帝批完了最後一封折子,眼瞧著桌案上乾乾淨淨,再沒有那一摞又一摞的黃本子,總算能舒一下眉頭,疲憊地靠在龍椅上,微微闔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聽到案前悉悉索索的聲音,皇帝知道是蘇培全在收拾,便沉聲問道:“知道了冠勇侯的事兒,坤寧宮可有什麽動靜兒?”

 感覺到蘇培全頓了一刻方道:“回聖上,皇后娘娘那兒安靜的很,與平常沒什麽不一樣。”

 皇帝手中一頓,皇后當真是拿捏的住,他倒真的很好奇,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讓皇后波瀾不驚的面色能起一絲波瀾。

 “眾人可知道朕罰冠勇侯的緣故?”

 聽到皇帝問話,蘇培全小心回道:“奴才早已敲打了下面,沒人敢亂說,宮裡宮外尚不知,只是揣測冠勇侯可是言語無狀,衝撞了聖上。”

 皇帝微微頜首,任人如何猜測也好,只要不知道實情便是。否則一個冠勇侯,竟敢忤逆聖意,當眾拒婚,拒的還是天家的公主,倒時候丟的是誰的臉?自然是他這個皇帝的,他如何能放任流言四起?

 殿中再次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蘇培全打眼瞧去,卻是敬事房王勝躬著身子朝裡走,身後的小內監還端著一個小漆盤。

 一到聖駕前,王勝“啪啪”一甩袖上前跪地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嗯。”

 瞧著皇帝興致淡淡的,王勝腆著臉小心試探道:“皇上,該翻牌子了。”

 “蘇培全, 拿過來。”

 聽到皇帝一發話,蘇培全連連下了殿走過去,王勝忙小心翼翼從身後小內監手上端過漆盤,蘇培全一瞥眼面前的綠頭牌,再一瞥眼皇帝,瞧著皇帝未朝這兒看,便不緊不慢地將其中一支牌子抽到最顯眼處,這才接了過來呈上去,要說那王勝可看到了?那自然是看到了,可看著又能怎麽樣?他們這些下面人要做好的就是管住自個兒的嘴,管住自個兒的眼,才能保住自個兒的命。

 眼瞧著蘇培全將漆盤放在案上,皇帝略瞥了眼,倒恰好對上永和宮順嬪的牌子,因而直接撩了牌子扣下。

 那王勝一看,會意地一點頭,躬著身道:“奴才這就去永和宮宣旨。”

 剛過了戌時三刻,聖駕便到了永和宮門口,皇帝撩著袍子朝殿裡去,卻是有些意外,平日裡這順嬪一向會早早在門口候駕了,今兒倒是瞧不見人影兒。

 皇帝邁步走進內殿,剛一打簾朝屋裡去,卻瞧著順嬪正坐在妝台前,瞧著背影慌慌忙忙的,一聽到聲音,竟緊張的打翻了手邊兒一盒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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