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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4章 雲錦
  如蘅唇邊勾起,待鬧了一陣子,如蘅方顧自起身走上前拉了佟如苓躬身勸道:“好苓兒,若是再哭,以後三姐不帶你撲蝶擇花兒了。”

  佟如苓人小乖巧,一聽得這立馬止了淚,小丫頭的聲音糯糯的:“苓兒不哭了。”

  如蘅瞧著越發喜歡,笑著摸了摸佟如苓的髻兒柔聲道:“苓兒這才乖。”

  說完將佟如苓送到奶娘身邊,如蘅便倏然站起了身子,語中慍怒:“這是唱大戲麽?鬧得什麽樣子?若是吵著了老太太,一會子大太太出來了,大正月裡都沒個臉。”

  猛地聽到這一聲兒,眾人都麻利兒停了下來,規規矩矩垂立著。

  終究是母親的威名大,如蘅抿嘴一笑,招了佟如蕎近前,親昵地拉了佟如蕎用絹子替她抹了淚,然後偏首問身後的雙黛:“我記得前兒後房送來的那匹蜀錦還擱在那,沒來得及裁剪?”

  雙黛想了一會子方回:“是了,料子還是新的。”

  如蘅頷首:“一會子讓素紈尋了,給四妹妹房裡送去,我瞧著配妹妹也是好的,方才那檔子事也就過去了。”

  “姐姐的東西珍貴,妹妹怎麽能要呢?”佟如蕎怯怯的,埋著頭紅著臉兒,手腳越發局促。

  這叫屋裡有臉面的婆子們看了,頓時嘴角一撇,小家子出來的果然成不了氣候。

  可放在如蘅眼裡,卻越看到佟如蕎小小年紀,心計之沉。曉得對付強勢硬拚不得,就這樣裝弱勢,蟄伏在陰暗的角落裡,一旦讓她逮到七寸處,就會亮出毒牙毫不猶豫的撲過來。穩!準!狠!

  這會子屋裡的眾人,就是精明一世的老祖宗,何曾會料得一個不起眼的庶女,一個小小的三房,竟然斷送了整個佟家,如果不是自己勝在多活了一世,又如何能看得清?隻怕還得翻在她三房的陰溝裡。

  “咱們是親姐妹,有什麽能要不能要的?你就好好拿著,也沒誰能說不行的。”

  如蘅噙著溫暖的笑意,說著這話的時候特意撫慰般拍了拍佟如蕎的手,愈發顯的親切與別人不同。

  眼中微掃了一旁的二房,果然氣的狠狠剜了佟如蕎母女,那眼神恨不得立即拔出刀子來硬碰硬,把她們給母女生吞活剝了一般。

  如蘅抿嘴一笑,便聽得丫頭道:“老太太來了!”

  眾人忙各自歸了位,只見如蘅的母親,東府大太太崔氏和如蘅的二嬸,西府二太太薛氏一邊兒一個扶著個鬢發銀絲的老母出來。

  只見那老太太齊眉勒著飾玉五色紫貂抹額,穿著青皺一鬥珠小灰鼠褂子,這便是原靖國公的嫡妻,如今東府裡大老爺佟維信和西府裡二老爺佟維寧的生母。

  人雖上了年紀,但精神倒是矍鑠,面上端的是慈和的笑意,到了那榻上自然坐了。

  老太太瞧了一眾人笑著道:“都坐吧!都坐吧!”

  說完拉了如蘅的母親笑道:“你倆也坐!”

  崔氏笑著應了,與二太太一起居左右首坐了,其余人也皆依次讓了位出來。

  如蘅看見了笑靨如花的崔氏,心下激動難當,抑製不住地有些微顫,想到了前世母親的委屈和苦難,心裡直泛著酸,險些要溢出淚來。

  但如今是過著節,又人多眼雜的,隻能強壓住內心的難受,生生的把淚給逼了回去,可手中卻緊緊攥著,隻把指甲都摳進肉裡了。

  這廂崔氏眼尖,方才又聽到外面動靜大,自然什麽事情都曉得的,隻笑著瞥了眼紅著眼眶的三房母女故意驚道:“噯?這是怎麽呢?莫不是爭果子吃惱了?”

  崔氏一句話逗得眾人都笑了,卻又恰到好處的引了老太太瞥向三房,見佟如蕎母女淚光點點,紅了眼眶的樣子,果然眉間笑意凝住,面色有些不慍,但語中還是和緩。

  “大過節下的,這又是唱的哪出?姑娘們小,不懂規矩,難道做大人的也不曉得?不說是大戶人家,就是小門小戶的也知道節下的規矩。”

  說著老太太似嗔訓的看向崔氏:“你好歹也是東府裡當家主母,虧了平日裡外面的婆子媳婦們都服你是個殺伐決斷的,可放著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裡,你倒是鎮不得,管不住了,知道的也就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堂堂靖國府空掛了牌匾,卻是個沒規矩的。你也忒躲懶了,外間的一眾媳婦婆子丫頭你管,這裡面兒的你就不管了?如今我也隻給你說了,既是叫你管家,平日裡什麽沒了規矩,上不得臉面的事,你隻管教訓著去,若是你管不了了,或有人不服的,隻管叫到我面前來,我倒要瞧瞧,任憑是誰護著袒著,我這個老婆子可管得住管不住?”

  崔氏忙斂了眉,垂首連連賠笑:“老祖宗訓斥的是。”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招了手讓佟如蕎近身,拉了她語重心長道:“如今你雖年齡不大,可也是府裡的姐兒,大節下淌眼抹淚的,不消說白白趕了福氣,沒得還叫下面的人看輕了,你也該學學你西府裡的二姐姐,拿捏起主子的樣子來,我靖國府雖然待下人親和,可斷斷也沒有奴才壓製主子的道理,老祖宗說的,蕎姐兒可都記住了?”

  佟如蕎眼裡一亮,西府二姑娘佟如荇,雖是庶女,卻是行事有主張的小娘子,端莊能服人,下面一眾婆子媳婦沒個敢小瞧得,西府裡頂著庶女的名,卻是與嫡出一般待遇。

  佟如蕎揣度著佟母的話意,垂首間嘴角不由上勾,待抬頭時,又換了怯怯地樣子看了佟母一眼,然後垂首輕點了點頭,小娘子乖乖巧巧的:“蕎兒知道了,都是蕎兒不好,惹老祖宗不高興了。”

  佟母聽了慈和的拍了拍佟如蕎的手笑道:“傻丫頭,你是做主子的,你何曾做錯了?分明是下面人不會辦事,一味挑上面的不自在。”

  說完佟母眼一掃秦瑞家的,凝著笑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佟母雖然語中帶笑,可眼風卻是沉沉地掃向秦瑞家的,那秦瑞家的一見,早嚇得埋了頭,忙抖抖索索的說了原委。

  說完卻是站在那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隻得硬著頭皮生生乾頂著佟母的目光,寒栗栗的臘月裡,卻是如三伏天,愣是抖得一身虛汗來。

  “上面太太疼二房的姑娘過生辰,原是再合情不過的事,偏你們這些老貨不知道籌計,還一味推諉潑皮,鬧得上面起了是非,當真是年齡大了,人也糊塗了不成,若是這般不會做事,還留著做什麽?不如打發了去外面守莊子罷了,沒得丟了老臉!”

  見佟母冷顏訓斥,一眾人自然不敢搭話。

  那秦瑞家的是老太太那邊家生的奴才,當年陪嫁過來的,跟了老太太多年,若真放出去,老太太還能真使得?

  如蘅斂了嘴邊的笑意,然後佯裝訓斥的指了秦瑞家的:“秦大娘糊塗,虧得母親常說你是難得的幹練人物,這大初一的反惹了老祖宗不高興。”

  那秦瑞家的一聽,隻暗自叫苦道這三姑娘不是火上澆油,添亂麽。

  正想著,卻不料如蘅突然話鋒一轉,忽然蹙眉茫然的看向佟如蕎:“倒差點忘了,記得前兒父親派周允給四妹妹送了一匹雲錦,瞧著那顏色甚是俏麗,樣式倒也極好,怎沒見給四妹妹裁成新衣?”

  佟如蕎捏著絹子的手一緊,那秋氏的臉色更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孰不知如蘅卻是看的痛快,若沒猜錯,那雲錦可是壓在她三房的箱底,不肯見人的。

  眾人見佟如蕎語中滯噎,皆嘴角不屑的一撇,冷眼看戲的樣子。想撲野鷹,卻撲了自個兒的眼,這戲倒是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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