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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看見對面的炮兵陣地已經因為大炮的崩壞飄起了煙塵,巨大的開炮時候騰起的火光也徹底暴露了這裡,於是他按住自己的喉部通話器,對鮑曼喊道:“倒車!我們原路返回!”
“路上有一輛斯大林坦克。網 ..”安德烈感覺到車子在開火之後就開始向後退去,他一邊提醒雷恩,一邊示意布魯斯裝填穿甲彈。
雷恩眯著眼睛回憶著剛才對方那一炮,他知道對方開火了,而且應該是擊中了自己身後的那座大橋,自己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會兒即便是平安的退回去,坦克也已經無路可走了。
可能是自己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吧,雷恩不禁想道。他探出腦袋,用手裡的突擊步槍掃射掉了一名側面的蘇聯步兵,然後最有看了一眼那個已經一片狼藉的蘇聯炮兵陣地。看來對方也不是在坐以待斃啊,戰爭永遠不可能一帆風順。
這門蘇聯火炮開火又崩潰造成了強大的視覺衝擊,蘇聯炮兵陣地上騰起了火焰又彌漫起了煙塵,德軍漫天飛舞的攻擊機如果再看不見這個暴露的敵方目標,那就可以用瞎子來稱呼了。
於是兩架斯圖卡2型轟炸機飛過了雷恩的頭頂,在蘇聯的炮兵陣地上投下了一連串的小型炸彈,這些炸彈摧毀了另一個翻倒的大炮,並且將散落在陣地上的蘇聯炮兵炸得血肉橫飛。
該走了,這是真的該走了。雷恩再一次縮回自己的炮塔裡,開始給槍換子彈,在後退的過程中,這輛虎式坦克利用一次射擊的空擋來了一個原地轉向,把車頭對準了來時候的方向。鮑曼不愧是一個瘋狂的駕駛員,他把坦克開得又穩又有節奏,絲毫不影響正在射擊的愛麗絲還有安德烈。
這輛虎式坦克完成調頭的同時,也把自己最具威力的炮塔對準了那個半路上埋伏著的斯大林坦克,安德烈可不會容忍一輛坦克在他們撤退的時候再向他們開上第三炮。一些小口徑的火炮開始在雷恩這輛坦克的周圍爆炸,看來蘇聯人也沒有打算讓這輛虎式坦克完好無損的逃回去。
子彈密集的襲來,打在坦克的裝甲板上劈啪作響。如果說雷恩進攻的時候,蘇聯人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個瘋子敢在這種時候單槍匹馬的殺入對方的陣地,那麽他回去的時候,蘇聯人已經在一路上準備了足夠威脅到虎式坦克的殺招。
一門反坦克炮的炮彈打在了虎式坦克的炮塔上,因為上面的防彈外形還有掛著的帳篷,這枚炮彈並沒有擊穿雷恩身邊的裝甲,只是打飛了上面掛著的帳篷還有一個空了的油箱。小口徑反坦克炮已經被雙方投入的新式坦克淘汰乾淨了,可惜的是蘇聯這邊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繼續在使用這種不太管用的家夥。事實證明這種落後的反坦克炮在某些時候已經無法威脅到虎式坦克的側面裝甲,更是對正面主裝甲毫無用處。
“該死!我們被擊中了!”就想一柄鐵錘敲擊在鋼板上,坦克裡面的人當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種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的感覺,布魯斯一邊給安德烈準備彈藥,一邊因為那一枚小口徑穿甲彈叫喊著。
“閉嘴!它只打穿了我們的帳篷!”雷恩大聲的呵斥了一句,然後就又將自己的上半身探出了坦克,他端著突擊步槍,盡可能的掩護自己坦克照顧不到的後方還有另一個側面。雖然在搖晃的車體上非常不容易瞄準,可是依靠扎實的射擊基本功,他還是乾掉了大量想要從後面接近坦克的蘇聯士兵。
這輛虎式坦克就好像是長阪坡上的那個騎著白馬的趙雲趙子龍,在蘇聯的千軍萬馬中衝殺,在這輛坦克的後面,留下了一條漫漫血路,它衝過的地方鮮血甚至染紅了大地。
“轟!”虎式坦克對著半路衝出來的一輛T-34坦克開了一炮,這種距離上雙方類似拚刺刀一般,比的就是瞄準的速度還有搶先開炮的那一瞬間。安德烈的射擊速度還有瞄準能力從來都沒有讓雷恩失敗過,他們是配合默契的王牌車組,他們幾乎從來不犯任何錯誤。
因為距離足夠接近,這輛剛剛從灌木叢裡衝到雷恩坦克前方的T-34坦克被那枚穿甲彈直接貫穿,然後這輛坦克殉爆起來,變成了一團火球。想從坦克裡跳出來的蘇聯坦克乘員被同航向機槍打成了篩子,趴在坦克的艙口處和他們的坦克一同化為了灰燼。
“還記得那個向我們開炮的斯大林坦克麽?”雷恩又打光了一個彈匣,丟在自己的腳下,然後取了一個新的彈匣塞進自己的步槍裡,大聲的問身邊全神貫注貼在瞄準器上的安德烈。
“當然記得,你不會覺得我會輕易放過那個想殺我的混蛋吧?”安德烈一邊說一邊轉動自己的炮塔,虎式坦克的炮塔在電機的驅動下快速的轉動起來,將那門可怕的88毫米口徑大炮對準了那輛斯大林坦克的位置。
“它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見鬼!”衝過一顆很寬的大樹,一顆樹乾上滿是彈孔的大樹。安德烈的瞄準器中並沒有印象中躲在彈坑裡偽裝得很好的那輛斯大林坦克,顯然對方也不是白癡,趁著雷恩他們一路向前的時候,它移動了自己的位置。
“對!在我們正前方11點鍾方向!”雷恩探出腦袋,子彈打在他的艙蓋上,逼迫他又把頭縮了回來。不過就依靠這一瞬間的眼角余光,他看見了對方的位置。
隨著他的喊聲,虎式坦克的炮塔沒有絲毫的停頓,開始轉向坦克的11點鍾方向。不過對手顯然不打算給這輛虎式坦克任何機會了,搶先打出了一枚炮彈來。這枚炮彈打得奇準無比,一下打飛了雷恩頭頂上的虎式坦克艙蓋。巨大的衝擊震落了鉚接結構,讓連接的零件都斷裂開來。
一些碎末掉落在雷恩的軍帽上,巨大的聲響即便是隔著耳機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畢竟這是一發122毫米口徑的穿甲彈,即便這是從頭頂上飛過,造成的震撼力也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雷恩沒有停頓,探出手裡的武器對著剛才向他開火的那個方向粗略的打出了一排子彈,然後才探出腦袋繼續瞄準射擊,子彈打在一棵倒了的大樹上,濺起一片碎木屑來。
“當!”還沒等雷恩縮回自己的腦袋來,一枚穿甲彈就在他的眼裡擊中了虎式坦克的尾部,防護排氣管的外部裝甲片被擊飛了,還帶著一節坦克的排氣管還有一節尾部的擋泥板。雷恩都不得不為這些蘇聯炮兵悲哀,他們好不容易打中了目標,卻只能拆掉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
安德烈這個時候已經把炮塔對準了最有威脅的那輛斯大林坦克,布魯斯也已經把一枚鎢合金穿甲彈推進了炮膛,一切發射準備都已經就緒,虎式坦克也及其配合的短促停車,讓炮長獲得了更加穩定的射擊環境。
安德烈沒有讓對手久等,沒等裝填緩慢的斯大林坦克開出致命的第二炮的時候,虎式坦克就打出了它復仇的炮彈,這枚炮彈劃出一道直線,切進了斯大林坦克車體的側面裝甲內,然後以炙熱的鋼鐵洪流,引爆了這輛蘇聯人的重型坦克的油箱。
炙熱的火焰瞬間就包圍了那輛斯大林坦克,雷恩的坦克隨著這輛坦克的爆炸再一次開動起來,因為消音用的排氣管被打飛了一截,所以這一次虎式坦克的發動機聲音有些怪異,類似摩托一樣發出了嘭嘭的響動。
“炮彈快要用光了!安德烈!想想辦法!”布魯斯看著自己身邊那已經見了底的彈藥箱, 無奈的提醒安德烈注意節約彈藥。雷恩身邊的彈藥儲存位置上早就已經沒有了彈藥,布魯斯身邊剩下的那幾枚炮彈,就是他們唯一的貨色了。
“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你讓我怎麽想辦法?”安德烈說著又打出了一枚炮彈,這枚炮彈是還擊對方的反坦克炮陣地的,看起來效果並不明顯,穿甲彈只是濺起了掩體上一片泥土,根本沒有榴彈那樣爆炸的威力。
“鮑曼!還有差不多幾百米的距離,就回到我們的陣地了,加速!不要管這輛坦克能不能堅持了,加速!”雷恩頭頂上的艙蓋被打飛了,他失去了背後的掩護,於是探出腦袋開火的機會越來越少,飛過露天艙口的子彈也越來越密集。
聽到了雷恩的話,鮑曼又讓這輛鋼鐵怪獸更快了一些,這差不多已經是虎式坦克的極限時速了,這個大家夥在試驗場裡跑出過驚人的33公裡時速,但那完全是在狀態良好的情況下。
坦克的履帶飛速的跟負重輪滾動著,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響,顯然這些已經磨損了很久的履帶有些不堪重負了,至於它們能不能堅持到雷恩希望的時刻,就真的只有上帝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