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的威廉軍港,已經戒嚴了幾天了。這裡每天都會有士兵進入,也每天都有成千上萬名士兵離去。這裡是德國與英國南部之間的重要運輸港口,負責一些必須暗中執行的任務。
“小心!小心!”一名裝卸工大聲的提醒著自己的同伴們,他們小心翼翼的吊裝著用帆布還有各種材料填充起來的巨大貨物。鋼絲繩繃得緊緊的,吊裝的東西至少有幾十噸重。
隨著這個龐然大物安然落地,似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是遠處另外一個同樣的大家夥才剛剛被吊車拉起來,在漆黑的夜幕下,這樣的設備正在從船舶上吊裝上岸,在各個碼頭上一個接著一個。
遠處的一艘驅逐艦上,一隊一隊的德軍士兵正走下懸梯。他們沒有背著沉重的行李,相反大多數人都非常輕松,穿著黑色的黨衛軍軍服有說有笑的在岸邊集合。
“魏特曼中尉,恭喜你在英國完成了自己擊毀110輛坦克的恐怖記錄。”一名同僚來到正在找隊伍的魏特曼身邊,伸出手來道喜。
魏特曼也伸出自己的手來,握了握對方的手:“謝謝,我們整個營在英國的表現都不錯,你不也擊毀了39輛坦克,被褒獎了很多次麽。”
說話的時候,他們各自的車組都已經聚攏過來,有的人手裡還拎著香檳,這是從英國凱旋回國的德軍坦克部隊,可以說是西線精銳中的精銳。
這些裝甲部隊被秘密的抽調回國,準備在休整之後送到東線去彌補裝甲部隊數量不足的局面。而英國德佔區的裝甲部隊,將根據計劃最終削減到1個軍3個師的數量。
也就是說,倫德施泰特將軍手上的5個裝甲師又一個裝甲營的兵力,最終要有2個師和一個營回國——這個營,就是魏特曼所在的裝備虎式坦克的重型坦克殲擊營。而另外兩個師也都是大量裝備了豹式坦克的主力部隊,所以倫德施泰特手裡的裝甲力量差不多整整被削弱了三分之二。
當然著一切都是在夜間秘密進行的,為的是不讓敵對國家察覺到德軍部隊的轉移和部署情況。替換裝甲部隊的是步兵還有一些裝甲車部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用來鎮壓當地人的不合作態度,以及強化英國海岸線的抗登陸防禦。
事實上只要德國海軍的大西洋艦隊不被殲滅,那麽美國橫跨大西洋的登陸作戰就不太可能成功。畢竟要在對手航母的干擾下奪取敵方一部分海岸線的絕對控制權,還要在未來的很長時間內保持航線安全用來擴大登陸場,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軍事行動。
所以只要德國不丟掉英國這個不沉的超級航空母艦,他的大西洋壁壘至少要安全十倍。而只要航母艦隊還存在著,那麽駐守大西洋壁壘的是精銳的裝甲部隊還是二流的步兵都沒有什麽本質區別——只要能拖上幾天,對手登陸部隊自己就會崩潰了。
“這種招數真的能瞞過對方的間諜?你們情報部門不是真的這麽想吧?”在軍港的辦公室大樓裡,落地窗邊站著的將軍問身後的加斯科爾。
“鄧尼茨將軍,其實我們並非希望以這種方式來騙過對方的情報部門。”加斯科爾對狼群指揮官鄧尼茨笑著說道:“這是一個複雜而且系統的長期工作,並非是一早一夕的事情。有的時候情報工作就是這麽無奈,誰也沒有什麽辦法。”
他指了指遠處正在下船的德軍裝甲部隊:“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調動不可能不驚動對方的間諜機構,不用太複雜的什麽偵查手段,只要問一問英國本土上,我們部隊營區附近的那些女人們,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萬名士兵裡總會有一些大嘴巴,而不去找女人的士兵是不存在的。”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怎樣都會有士兵會把將要離開的消息告訴給那些女的,問出我軍動向這種情報連前期的布置工作都不需要,只要長得夠帥氣,在街上走一圈就可以打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些英國女人會告訴任何人,一個德*官幾天沒去找她了。”
“那你們如此大費周章的,這是在做給誰看呢?”鄧尼茨聽到之後更加奇怪了,如果情報部門認為這樣遮遮掩掩還有實際意義,下力氣去做還算說得過去,明知道這麽做沒有什麽效果,還下力氣去做,那不是自欺欺人麽?
“如果我們不這麽做,那麽敵人是不是連去打聽一下消息都不用了?”加斯科爾笑著反問道:“反正士兵是要調換的,白天調換還有晚上調換沒有什麽區別,也不浪費什麽東西。只要能給敵人造成哪怕一個小時的麻煩,我們情報部門也要盡力去做,這就是情報部門的戰爭。”
鄧尼茨點了點頭,用很是佩服的眼光看向了一邊的加斯科爾:“你們的戰爭,我不懂,不過我的狼群可以用你的勝利,來擴大我們的勝利。”
他的話並非有感而發感慨一句,而是實實在在的褒獎。加斯科爾的手下在美國紐約還有華盛頓的情報戰給整個德國海軍提供了有力的支持。這些德軍情報人員也為了整個大西洋爭奪戰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潛伏英國的毒藥因公殉職,灰狼也在海戰中為德國海軍扭轉戰局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在美國,幾乎每一天都會有德軍間諜被捕,也幾乎每一個小時都有重要的情報送大西洋的西海岸飛往歐洲。
一個女間諜陪了美國海軍高層整整7年,在一年前送回了唯一的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明確指出了美國海軍無意在大西洋上投入力量與德國海軍交戰,這個情報讓鄧尼茨下定決心開始無限制潛艇戰,德軍潛艇開始肆無忌憚的攻擊美國商船。
結果大家都清楚了,美國確實沒有因為船隻的損失和德國翻臉,雙方只是無休無止的開始了外交扯皮,德軍成功的用這份情報切斷了英國的海上生命線。
可惜的是,這名年輕美麗的德國女間諜在美國患上肺炎,於1938年病逝在了華盛頓——她一生都沒有機會再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祖國,也一生都無法再看一次那個親自送她上船前往美國的年輕元首。
另一個間諜網在港口城市為德國海軍工作,他們有船舶公司的職員,有碼頭上的裝卸工——這些間諜負責提供美國商船離開港口的時間,用來粗略推測美國船隊的大概位置,有了這些情報,鄧尼茨才能在廣袤無垠的大西洋上估算美國船隊的位置,才能讓水下的狼群節約油料,總是出現在可以威脅到英國運輸線的位置上。
這些是打入敵軍內部的情報人員,他們雖然身在敵營每天都面臨著被識破的危險,不過日子卻過得鮮衣怒馬,相比較而言,在本國內自行支援任務的情報人員,有一些工作崗位則更加勞累和枯燥。
比如為了得到海上運輸船隻的確切位置這種情報,除了軍方的航母偵察機覆蓋范圍之外,大部分海域的監控其實是由德國情報部門的偵察機完成的,而這種偵察機使用的是屠夫戰略轟炸機的改裝版。
要攜帶更多的燃油,要裝上更多的相機還有探測設備。這種偵察機往往需要在天上飛幾十個小時,飛行員的吃喝拉撒都要在狹窄的轟炸機內部完成。
這種遠距離任務枯燥乏味,除了飛機上的儀表盤指示以及圖紙的定位之外,沒有任何辦法確定自己在海上的位置。從飛機的玻璃窗向外望去,到處都是冰冷的海水。這樣飛行十幾個小時,大多數時間往往什麽都發現不了,但是所有人都要在飛機的觀察窗裡端著望遠鏡繼續搜索,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現龐大的英國運輸船隊。
一旦發現了這些船隊,他們就要用大功率的無線電台聯絡國內的潛艇指揮部和附近活動的潛艇,提供準確的位置參數, 用來指揮調度潛艇圍攻這些被發現的可憐船隊。
更讓人感覺到乏味的還有其他間諜工作:各地的郵局都有德國情報部門進駐的檢查員,他們會檢查來往的信件,抽出其中可疑的進行拆封檢驗。每天面對幾萬封不同的信件,排查裡面可能出現的問題,這種工作由成千上萬名愛國婦女完成,工作量大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而且伴隨著不斷重複的枯燥乏味。
“你們辛苦了,帝國不會忘記你們做的一切。”鄧尼茨又一次感歎的說道:“你們為帝國的勝利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有人會記住你們的。”
加斯科爾個跟著又一次笑了起來:“帝國也不會承認我們做的一切,至少在帝國可以公開的檔案中,我們的貢獻從來不曾存在過。誰會記得我們?我們自己都記不住那些死去同事的名字……毒藥在英國名叫格瑞夫,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叫這個名字吧?格瑞夫?真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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