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呯!”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整個陣地上的寧靜。就在中年狙擊手的瞄準鏡中央,那名端著步槍的蘇聯狙擊手中彈,噴出了一片殷紅的血霧之後,就那麽癱軟倒在了藏身的掩體後面。
那名蘇聯狙擊手的助手看到了自己的搭檔中槍倒地,驚愕之下簡單的判斷出了子彈來襲的方向,他回過頭來,越過陣地之間那一堆一堆的廢墟還有瓦礫,快速掠過那些看似可疑的地方。
不過他還沒有看見殺死自己搭檔的凶手,另一發子彈就隨之而來。還沒有讓他想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眉心就被一枚7。92毫米口徑的彈頭撞破。這枚子彈帶著鮮血還有碎裂的骨頭,穿過大腦帶走生命。
……
“你說這名狙擊手在東線已經擊斃了557名蘇聯軍人?”德軍的指揮部裡,屈希勒爾將軍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從14裝甲軍參謀的手裡,一把搶過了那張簡短的介紹信。
“他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狙擊手,可以一槍打中600米開外的敵軍頭部,有人親眼看見他開槍打死過1000米距離上的敵軍士兵……”那名送信來的仆從*官畢恭畢敬的交代他知道的事情:“他盯上的目標,很少有能逃脫的。”
……
第二名蘇聯狙擊小組的士兵的屍體還沒有摔到地面上,中年狙擊手就將自己的狙擊槍調整了一個方向。在那座倒塌的鍾樓屋頂上,果然還藏著兩名蘇聯狙擊手。他好不容易的開槍,第三發子彈越過500米還多的距離,準確的打中了其中一名蘇聯士兵。
中彈的倒霉鬼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從傾斜的帶著瓦片的屋頂滾落下來。帶著一連串跟著跌落的碎瓦,一同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了下去。而另一名蘇聯狙擊手想要縮回建築物內,結果另一枚子彈就要了他的小命。
胸口中彈的蘇軍第四名狙擊手掙扎了兩下,然後就掛在了鍾樓房頂上的窗棱上,手臂還因為慣性晃動了兩下,才最終停止了下來。
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名蘇聯狙擊手就都被這位看似有些西幻風格的“落魄騎士”給全部乾掉了,而且是這樣的乾淨利落,仿佛是行雲流水般不留一絲扭捏的痕跡。
“呼!”掀開了隱藏身形用的那張破布,這位中年狙擊手拎著步槍快步移動到了相對安全的廢墟根部,然後匯合了自己的跟班之後,快步沿著已經觀察好的路線,一路跑向了另一處勘察好的狙擊陣地。
而蘇聯陣地上,原本已經隱蔽好的一名蘇聯狙擊手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四聲槍響。他的眼睛依舊沒有從瞄準鏡上挪開,只是幾乎無法讓人察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聽槍聲應該不是蘇聯狙擊手開火,熟悉的聲響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德國人的狙擊手來了,而且是一個難對付的厲害角色。這名老練的蘇聯狙擊手依舊沒有移動的打算,他只是用槍瞄準著對方最應該出現的位置,紋絲不動宛如一塊石頭雕塑。
……
“這個來自我國的狙擊王牌簡直就是一個魔鬼,他連續開槍打中運動目標的概率可能是有史以來人類能完成的最高紀錄。”那名仆從國來的軍官說話的時候充滿了自豪,屈希勒爾完全能夠理解這種介紹國寶一樣的心情。如果他的部隊裡有一個類似這種存在的高手,他也會逢人就侃一段這個人的英雄事跡。
“他這550多人的射殺記錄,都是用狙擊槍完成的?”那名德國參謀疑惑的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不!”那名仆從*官笑著回答道:“如果算上別的手段,他這些射殺記錄,可能要再多上一倍。”
“……”屈希勒爾吞了一口唾沫,他終於知道世界上還是有一種士兵,可以把殺人上升到一種創造世界記錄這樣的高度——那群落後的日本人還在幻想什麽千人斬萬人敵,現實生活中似乎就真的有這樣的家夥存在,而且屈希勒爾是眼見為實!
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乾掉557名敵軍士兵?如果自己麾下的士兵都有這樣的能耐,那麽他這一個集團軍就可以橫掃整個蘇聯了。不過夢想終究是夢想,屈希勒爾可沒愚蠢到過分依賴某一兵種的地步。
“他不是蠻乾的類型!遇到麻煩的事情,他就會合理的運用支援還有手裡一切有利的因素來爭取主動權。”那名一起來的仆從*官仿佛是一名推銷員一樣喋喋不休的為自己的士兵吹噓:“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狙擊天才。”
……
“我要是你,就往哪個方向上打一輪迫擊炮彈!說實話我沒有勇氣和這種出門都帶著幾個掩護小組的高手正面對決,或者說我不願意在有替代方案的時候做怎麽危險的事情。”中年狙擊手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邊對那名德軍排長說道:“趁他應該還沒跑,應該能夠乾掉他。”
“連部的兩門迫擊炮照他說的坐標準備好,兩輪齊射,四發炮彈!”排長開始的時候有些不相信中年狙擊手的話,不過畢竟這輪炮擊並沒有超過他的職權范圍,所以他也樂意為友軍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忙。畢竟對方遠道而來,不至於連這麽一個炮擊的請求都不滿足。
於是一輪短促的炮擊就這麽開始了,先是兩枚炮彈準確的落在了可疑目標附近,然後緊接著就有另外兩枚炮彈落在了更近的地方。灰塵遮擋了視線,兩名蘇聯狙擊手一人因為炮擊身受重傷,差一點兒就陣亡在了這裡,另一人雖然依舊沒有動彈,不過他也不得不放棄了瞄準,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沒有什麽花哨的技巧,就是利用了這一輪炮火射擊的干擾,中年狙擊手就這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槍支,對準了已經煙霧繚繞的對面陣地。
當蘇聯狙擊手再一次睜開自己的眼睛的時候,他從自己的瞄準鏡裡看到了對面的那個天然的掩體上,一名穿著破爛德國黨衛軍軍服的中年人,正端著一支陳舊的毛瑟98k狙擊步槍。他的手指頭下意識的想要去摸扳機,卻發現對方的槍口已經閃起了光芒。
“見鬼!”這名蘇聯狙擊手嘀咕了一句,然後頭部就被子彈打穿了。他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任憑自己的鮮血從頭髮間流淌到身下的瓦礫堆中,滲入泥土最終乾涸起來。
德軍的陣地上,那名排長震驚的看著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從射擊的地方退回到安全的位置,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他躲藏在哪裡?”
中年人人畜無害的笑了笑,然後把他那支舊了的毛瑟狙擊槍背在了身後,這才開口回答道:“因為我在這種情況下殺過很多人,經驗非常豐富。希望你們的炮火可以打得更準一些,如果你們解決了他我就不用再打一發子彈了。”
……
屈希勒爾最終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椅子上,念出了這個來自芬蘭的傳奇狙擊手的名字:“西蒙?海耶。”那位在另一個時空中蘇芬戰爭中大放異彩的狙擊手之神因為阿卡多改變了歷史最終沒有登上蘇芬戰爭的舞台,不過他作為芬蘭政府提供給德國的志願兵,出現在了蘇德戰場上,並且在今天取得了562人的驚人射殺記錄。
“這樣的人,應該送到狙擊學校去,而不是浪費在戰場上——即便他是一名芬蘭人,也不應該如此浪費在戰場上。”屈希勒爾最終還是開口了,他掏出自己的鋼筆,想要親筆寫一封推薦信。
不過在快要落筆的時候,這位將軍似乎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把斯大林格勒全部佔領了之後, 再找個好時間來推薦這位狙擊天才回柏林。他應該有一枚獎章,有一枚代表著榮譽的鐵十字勳章!”
……
還是那個兩面廢墟上的矮牆夾著的角落裡,年輕的小跟班正在收拾那頂破舊的帳篷。磕碰到有些變形的軍用飯盒裡,依舊按時熱著摻了水的土豆粉,而中年男人則依舊坐在石頭上,捧著自己的飯盒狼吞虎咽著味道並不怎麽好的土豆泥。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難吃的土豆泥裡,有一些菜葉和切成片的乾香腸。
“我們步兵都是窮人,比不得那些有吃有喝的裝甲兵和空軍飛行員。”坐在不遠處的德軍排長一臉敬意的說道:“整個連一共搜羅到這麽5盒罐頭,是兄弟就拿去,別嫌少。”
西蒙?海耶也不矯情,點了點頭就收下了這份厚禮:“好!我就都帶上!我們芬蘭志願兵第1師的部隊日子過得苦,這種好東西見都沒見過,帶回去給我的戰友們嘗一嘗,謝了。”
那小跟班來到德國排長面前,把罐頭抱在懷裡,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嘴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