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所謂賢明

　　我來到過去的月之都已經三天了，我已經在這裡當了三天的仆人了。老實講，作為永琳的隨從，我還是壓力挺大的，而且我是知道永琳那個找人試藥的愛好的。看著她拿起成品露出詭異微笑的時候我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哪天我一定要把鈴仙找過來，試藥人這份職業還是讓她來做比較有前途。

　　這麽想著，我努力的清理永琳的器材，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一切都要從腳下做起，從身邊做起。

　　“啊，我又看見地上人了……我該去好好洗洗眼睛了，真是太髒了太髒了。”一個女童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

　　她叫蓬萊山輝夜，對，就是那個輝夜，毒舌死宅女。沒想到這裡竟然能看見她，現在看來，這小姑娘這個時候就開始喜歡針對我了。

　　“輝夜不要調皮了。”永琳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地上人正在為我清理實驗工具，你先到外面玩去吧。不要降低他的工作效率。”

　　喂喂，我是你的奴隸嗎?這還有沒有人權了。

　　輝夜是永琳這幾天才被收為徒弟的，感覺永琳並不僅僅是一個師傅，還是一個監護人。我也不知道輝夜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到永琳身邊的，八成是什麽陰謀吧，這三天來，很多陰謀都在永琳的身邊發生。永琳也會想盡辦法反過來算計那些構陷她的人，不愧是月之賢者，這智商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都和我沒有太大的關系，真正讓我頭疼的是輝夜這個熊孩子，輝夜在得知我的存在之後，整天見到我都沒有什麽好表情，整體汙穢汙穢的煩死了。罵我就不能換點新詞嗎?比如傻【嗶——】之類的話，估計是沒人教她。真希望有人能教會她這些人類語言的精華，滿嘴髒話的高貴公主……想想就有意思。

　　這種事情我絕對絕對不教，誰願意教會了她之後成天拿這種髒話來罵我。教了她這些東西永琳一定會殺了我。我也不想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導致我和永琳的矛盾激化……沒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待輝夜走後，屋子裡面只剩下我和永琳兩個人，我知道永琳找我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八意思兼大人有事嗎?”我放下手中的活看著她。

　　永琳臉上的表情有些詫異，她拿出一串手珠看著我說道:“沒想到你品德這麽高尚。”

　　那串珠子我見過，那是在永夜異變的時候輝夜拿出來的珠子。當時我八個珠子亮了七個，就和現在的情景一樣，輝夜還一臉不可思議。

　　“這個手珠是顯示你所具有的品德，很多人只能亮起兩三個，沒想到你這裡亮了七個。簡直是聖賢人啊。沒想到兼具禮孝信智善義愛的聖人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

　　“……聖人是這樣還真是對不起呢。”我無所謂地說道。

　　永琳背對著我歎口氣搖了搖頭:“唉，地上的連聖人都是如此汙穢的……”

　　“汙穢，或許吧。”我呵呵一笑，在這段時間裡，無論是哪個人都會嫌棄我，“但是，我覺得月之都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反而比汙穢還討厭呢。你們的高傲難道不是汙穢的一種嗎?”

　　這回永琳沒有說話，背對著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於是我乘勝追擊。

　　“對了，如果真按您所說，大部分人都是八個珠子亮了兩三個，那是不是說明我比他們更加高尚啊。”我稍微說幾句讓永琳不痛快的話，以報我和月之都之間的私怨，“看來高貴並不等於高尚，

低賤並不等於汙穢啊。”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已經準備好永琳對我下手了，我特意做了一系列防禦措施來企圖阻止她的進攻，然而，永琳沒有動手，這讓我很奇怪。

　　“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說道，“要不要把珠子給我，讓我也看看您的美德裡佔了幾項?”

　　永琳這回還是沒有說話，但她把自己的那副手串遞到我面前。我小心的接過手串，發現這八顆珠子，只有“智”這顆珠子在亮著。

　　我這個時候沒有再說話，仔細想來也對，月之賢者怎麽可能是我這種又傻又笨整天被人蒙的團團轉的家夥呢?

　　“怎麽樣?”永琳問我，背過身去的她不知道測試的結果。

　　“啊，您覺得呢?”我反問道，畢竟當面說別人品德不行也是一件十分沒有禮貌的事情呢。

　　“……”又是一陣沉默。

　　“對了，這八顆珠子裡，那顆沒有字的珠子代表著什麽啊?”我換了個問題，手串上的珠子一共有八個，其中七個是有字的，只有最後一個是沒有字的，這倒是引起我的好奇，“也許我哪天努努力就能成八大美德的聖賢呢。”

　　永琳轉過身，看到我手上那串只有一個珠子亮著的手串，苦笑道:“當年，我把這個寶物製作出來是為了讓月之都選拔人才，那個時候我還是能夠做到八個裡面亮七個呢，畢竟這是按照當時我對品格的要求製作的，這麽看來，我的道德水平下降了不少啊。至於那個珠子啊，它代表了所有的品格，也無法代表所有的品格。”

　　“……什麽意思?”我被永琳最後那句話繞得雲裡霧裡。

　　“這你不需要知道。”永琳把手串收起來說道，“也許你有一天……算了我覺得那一天不會到來的。”

　　永琳邁步朝外走去，臉上的表情平淡無波。我想月之都的爾虞我詐讓她已經學會如何偽裝自己的感情，也同時讓她丟掉了美德。恐怕只有在永遠亭的八意永琳在是真正的自我，離開月球，或許是永琳追求自我的一種體現吧。

　　月之都，無聊的地方。

　　感受到周圍有窺視這棟宅子的目光，這裡真的不如呆在幻想鄉裡舒服，哪怕這裡的環境再好再乾淨，這裡的人卻是心懷鬼胎。

　　希望他們沒有注意到在狹窄的實驗室裡有一個愚蠢的地上人在防備著他們，否則，出手的就不是永琳，而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