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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象可不知道,他在馮工的眼中,已經成為了天字第一號敗家子。●⌒,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會一笑置之。因為這個時候,他非常的高興,撥雲見日啊。
“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
祁象抬頭望天,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從天而降。
“淡定,要淡定!”
祁象吐了口氣,慢慢的平複激動的心情。他的心情一好,腦袋瓜子就飛快的運轉起來:“流霞盞,怕是不能燒了,不然動靜太大,容易引發十方道的關注。”
“之前怎麽沒想到這一茬,真是失策啊。”祁象忍不住琢磨:“不燒流霞盞,又該做些什麽東西呢?”
“今年哪些古董瓷器最熱銷,需要好好調查一下才行……”
帶著這樣的想法,祁象回到了莊園,順勢打開電腦,開始瀏覽今年古玩拍賣的最新動態。看了片刻,他就皺起了眉頭。
“怎麽還是和往年一樣,明清官窯瓷器獨領呀。”
祁象搖了搖頭,官窯的瓷器,他可做不來,那需要非常非常專業的技能。再說了,他又不是仿古瓷高手,根本不懂怎麽仿造古代瓷器。
“算了,看看現代藝術瓷專場……”祁象繼續查詢。
說起來,現代藝術瓷器,也算是普通人很容易忽略的東西。或者在普通人眼中,現代的瓷器很便宜,不值什麽錢。
實際上,那是很片面的看法。作為一個內行人,祁象卻清楚的知道,其實現代藝術瓷,在收藏市場上,哪怕不是大主流。也是熱門的分類之一。
特別是一些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製作出來的珍品藝術名瓷,價格也低不到哪裡去。一般十幾萬,或者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都不是什麽稀奇事。
當然,百萬也算是極限了,畢竟現代瓷也存在先天不足的問題,沒有足夠的積累沉澱,很難賣出天價來。
不像元明清的精品名瓷,只要天時地利人和一起作用。再加上某些人的推波助瀾,往往可以爆發無窮的潛力,拍個上億不是問題。
古瓷風光無限,自然遮掩了現代瓷的光芒。以至於許多普通人,根本不了解這行業的繁榮昌盛。
“看看,今年現代瓷成交價最貴的是……”祁象目光一定,然後呆了一呆:“居然是秘色瓷?”
確實的說,應該是仿古秘色青瓷,一個蓮花狀的供盤。造型十分的優雅,粉碧的顏色就好像春天的波碧湖水,清淨無暇,非常漂亮。
這是某個知名大師的手筆。以六十八萬元的價格成交。
“今年的現代瓷市場,有幾分式微的跡象啊。”祁象若有所思:“難道真的像某些專家學者所說,收藏市場開始恢復理性了麽?”
祁象歎氣,市場理性了。對於他們這種行業人士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他還是比較懷念前幾年,各樣書畫瓷器。動不動就是上億、幾億。
那個時候,整個收藏大盤拉得很高,全國人民熱情澎湃,各種資金紛紛殺入市場。他就是在那段時間,賺到了開店鋪的錢……
“可惜呀,那美好的年代,似乎一去不複返了。”
祁象追憶往事,噓唏感歎。
“啪!”
突然之間,祁象松手放鼠標,一拍桌子:“就它了……”
祁象相中了一款瓷器,然後立即取來手機,撥打一個電話。那是景德鎮窯廠的聯系號碼,一打過去立刻有人接聽。
一回生,二回熟。祁象也沒有廢話,直接表明身份,還有目的,再預付定金。窯廠的負責人,自然很好講話,毫不猶豫答應了他的要求。
掛了電話之後,祁象又出門而去。他去宜興,不過這一次,他卻沒去朱申的作坊,而是鑽進了窮鄉僻壤的山溝溝之中。
在山溝轉悠了一天,祁象直接鎖定了目標。
“果然不出所料……”
祁象在一座山頭上望去,只見附近零星散布了一個個土窯。
這些土窯,一般是燒柴的,汙染比較嚴重。嚴格來說,屬於違章建築,要清理拆除的。問題在於,山高皇帝遠,土窯位置偏僻的山裡,很難監管得了。
再說了,這些土窯,也不是經常開窯燒火。一年到頭,能燒上一次窯,也算是頻繁了。不然的話,可能要等兩三年,等鄉村遇上什麽重大喜慶節日,需要更換碗盤器物了,大家才一起合計,開爐燒窯。
基於這樣的理由,監管的部門,才會對於這些土窯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就算他們現在派人拆了,回頭村裡百姓,一樣可以再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屢禁不止,又何必多折騰。
祁象觀察一圈之後,就相中了一個遠離山村的土窯,然後直接進入村中,與村裡的百姓談判,表示要租用那個土窯。
在祁象的金錢攻勢下,判斷進展十分的順利。
半個小時之後,祁象滿意而歸。
接下來兩三天,祁象一直在籌備各項事宜,期間景德鎮的窯廠,也把他需要的東西運送了過來,直接在他的莊園中卸貨。
和之前一樣,這次送來的貨物,也是沒有上釉的素瓷。
祁象費了三四天時間,才算是把這些素瓷全部塗上了釉,然後打包裝好,直接拉到了窮鄉僻壤的山村之中。
由於已經談妥了,村裡的百姓自然沒有什麽意見,甚至還主動幫忙,抬著一箱箱素瓷來到土窯裡頭,
“謝謝,謝謝了。”祁象感激不盡,連忙拆了一條煙,逐一派散。磨蹭了十幾分鍾,他才算是把一幫熱情洋溢的百姓打發走了。
“呼……”
祁象吐了口氣,抹去了額頭的白毛汗,心情卻十分愉悅。
開箱,裝缽,再把缽匣安置窯室。一個個步驟,他有條不紊的進行。哪怕動作有些生疏、笨拙,但是基本沒有什麽錯誤。畢竟在朱申作坊幾天,他也沒有白浪費光陰,一直用心觀察,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與上回幾千件瓷器相比,這一回的瓷器就少了許多,才幾百件而已。不過幾百件素瓷,裝進了匣缽之後,恰好可以把小小的土窯窯室填滿。
放好素瓷,祁象退了出去,再把窯室封住。
與此同時,也有一輛大卡輛,運了整整一車上等松脂柴火過來。
“這才是真正的柴窯啊。”
祁象驗貨之後,十分的滿意。要知道古人也是經過反覆的驗證,才確認了以松木柴燒窯,得到的瓷器品質最好。
因為松木之中,飽含豐富的油脂。這些油脂在燃燒的時候,滲透到了瓷器內部,與釉料混合在一起,能夠增加瓷器和釉的光亮度,及潤澤度。
等到瓷器一成,釉面上光澤水潤,能夠散發出油脂一般的光華。相比之下,用氣窯和電窯燒出來的瓷器,釉面就顯得相對乾澀、枯燥,火氣太盛。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卸了柴火,再搬到燃燒室,祁象二話不說,立刻火燒窯。
小小的火星,在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熊熊大火。一堆松柴滋滋的燃燒,不斷分泌冒湧似油似水的油脂,然後化成了金黃色的火焰。
火勢猛烈,氣浪逼人。祁象不由得後退幾步,遠遠的關注。
從燒窯之時起,祁象就寸步不離窯口左右,火勢一弱,就急忙添柴。一日三餐,村裡的百姓,會給他送來。到了晚上,他更是在窯口旁邊粗陋的竹棚過夜。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窯火一直燃燒,保持最旺盛的狀態。
一轉眼,好幾天過去了。這一天,村裡一個老大爺,在給祁象送飯的時候,拿著一支竹煙杆,在煙鍋裡頭塞了煙絲,順勢借窯火著了。
老大爺吞雲吐霧,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就頗有經驗道:“小哥,你這窯東西,該要熄火了。再燒下去,就壞了。”
“老爺子,你懂把樁?”祁象有些驚訝。
“當然懂。”老大爺自傲道:“十裡八鄉,開窯燒東西的時候,都是請我看火的。”
“厲害……”祁象豎起大拇指,狂拍馬屁。
老大爺眉開眼笑,稀裡糊塗的,在閑聊大半個小時之後,就忘記了初衷,然後帶著空蕩蕩的飯盒回去了。
老大爺的一番好意,祁象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該什麽時候熄火,他卻心裡有數,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最有經驗的把樁師傅來了,也未必比得上他。
因為這幾天晚上,在窯火燃燒的時候,他卻沒有閑著,直接神魂出竅,鑽到密封的窯室裡頭,看得十分通透。所以窯裡瓷器處於什麽狀態,他最清楚不過了。
“再燒一天,一天之後,就行了。”
祁象觀望火勢,心裡多少有些激動,笑容如花燦爛。
一天時間,一晃而過。祁象沒往窯裡添柴了,窯火逐漸的熄滅。之後還要等兩三天時間,直到窯口自然冷卻,溫度恢復正常之後,才能開窯。
這一晚,夜裡人靜,山下村子,家家戶戶已經滅了燈,安然入眠。
然而,祁象卻沒睡,他借著天上的朦朧月光,輕手輕腳拆開了窯室,把一缽缽瓷器搬到了外面,井然有序的排開。
清亮的月光,如紗似霧籠罩下來,一瞬間華光絢爛,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