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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叢林》第5章、生死瞬間
在湄公河邊的象草地裡,熊逸聽見田龍的喊叫聲,他興奮喜悅的心情與田龍一般無二。

昨夜,瀾滄江的那場山洪將他們三人分散後,熊逸還算幸運,隨波漂浮的樹枝沒有撞擊到他,反倒是讓他抓住,載著他順水漂流,沒費多少事就平安登上岸。熊逸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拎乾,又穿上,一個人像落單的小獸卷縮在江邊,孤零零地呆到天亮。

天亮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自己的夥伴,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上,要是不找到田龍、李小豹他們,以後的事簡直不敢想象。可往上遊方向找還是朝下遊去處尋卻是個難題,誰知道田龍、李小豹他們是在哪兒上的岸?這沒有難倒熊逸,綽號熊三的熊逸雖然身體瘦小羸弱,但卻是頭腦靈活機敏過人,甭說別的,單是一手令人眼花繚亂的卜克牌魔術技藝就讓你目瞪口呆,比他在雜技團做魔術大師的父親還玩得嫻熟――哦,對了,辦法就是卜克牌。熊逸從身上掏出一副濕潤的卜克牌,卜克牌紙面塗了層塑料,被江水浸泡了也不礙事。他抽出十多張,在顯眼的河灘上擺了一個往下遊方向的箭頭,然後自己就朝下遊處尋覓。

熊逸真的是腦瓜活轉心思空靈如猢猻,他實在是不應該稱熊三而是叫猴三方才名副其實。熊逸心想,我是抱著樹枝漂流的,省力氣,應該比田龍、李小豹他們先上岸才對,所以我應該朝下遊方向去找他們;萬一他們在上遊,看見我留下的記號,也一定會跟著記號找來。我們知道,猴三――哦,熊三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而且在正確判斷的基礎上還留下標記,當真是做到了萬無一失。

在象草叢裡,熊逸聽見田龍的呼喊,頓時驚喜若狂。他立即大聲回應,準備往田龍說話的聲音跑過去,腳剛跨出兩步,卻看見不遠處草叢在晃動,心中頓生疑雲,明明田龍的聲音還在遠處――是他猢猴般的多疑心眼救了自己,他停下腳步,定睛瞧時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眼前出現的是一隊邊境巡邏的緬軍士兵。根本容不得熊逸半分思考,也顧不上與田龍見面了,眼下還是小命要緊,他猴子般麻利地縱身斜剌拱進草叢,甩開腳丫子就跑。熊逸也知道,對非法越境者緬國邊防巡邏隊是有權開槍的。

果然,熊逸的身後響起了槍聲,不知是朝著自己還是田龍開的槍,或者都是。熊逸跑了幾步,居然打了個趔趄,但他似乎沒有感到身上有什麽異樣,仍一個勁在象草叢裡斜鑽直竄,兔子般機靈地溜逃……

槍聲漸疏漸遠,終於腦後的喝聲槍響停息了。熊逸這才止住腳步,扶著一株秧青樹大口喘息,這似乎有點不對勁,他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跑得太久,怎麽一下子就非常疲憊,非常虛弱――忽然,一隻手抓住熊逸的胳膊,猛地將他拖進秧青樹後的灌木裡。熊逸一時駭得魂飛魄散,嘴內不由自主“啊”地驚叫一聲;可還沒等叫出聲來,他的嘴又被另一隻手捂得嚴嚴實實。

“――別出聲!是我。”

被嚇得半死的熊逸這才瞧清楚,拉他進灌叢的竟然是李小豹。李小豹綽號豹子,是他們三人中身體最壯實,拳腳功夫也是最棒的一位;他的騰躍擊撲近身格鬥的好功夫,一是受惠於他的煉鋼工人父親的強壯體格基因,二是得到西南山城那位薑老頭的真傳,所以身手直如豹子一般敏捷迅猛,機警異常。李小豹衝熊逸搖搖頭,示意別出聲。一會,不遠處的象草地果然冒出幾個腦袋,是朝熊逸開槍的緬國邊境巡邏隊。他們一路追蹤過來,幸好沒發現躲藏在灌叢中的李小豹與熊逸,

沿著河岸繼續往上遊方向搜尋而去。“熊三,田龍呢――喲,你受傷了!”李小豹這才瞧見熊逸左臂負傷,一支衣袖全被鮮血染紅。

熊逸在未發現自己受傷前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還奔跑了好一段距離,僅僅是感到自己有些疲憊,但一經他瞅到傷,瞧見血,一下就泥人入水似的整個兒軟了下來。李小豹檢查了他的傷勢,是左臂肌肉貫通傷,沒有傷著骨頭,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身子有些虛弱。李小豹從自己的襯衣撕下一塊布條,為熊逸止血包扎,安慰了他一陣,問清剛才發生的事,然後將他背起,往下遊方向去找田龍。

沿著河岸走顯然很容易碰上緬國的巡邏隊,李小豹根本就沒有多余的考慮,為了找到田龍也顧不上這許多了。畢竟,田龍是他們三人中的頭頭,是他們的主心骨,似乎隻有找到他,在這異國他鄉他們方能逢凶化吉,方能渡日生存。不過,李小豹還是很警惕,他負著熊逸走走停停,觀察著四周動靜,悄悄前行。

走出象草叢,過了劍麻地,前面有條支流橫住去路。這條支流顯得很寬很緩仿佛也很淺,不知是支流灌入湄公河,還是湄公河漫進支流,總之支流河水向兩岸邊漫延,形成一片沼澤。沼澤裡生滿了低矮蔥綠的秧青樹,這種樹生命力極旺盛,不怕潮濕水淹,在水裡依然長得生機勃勃。這倒給黑鸛、白鸛還有蛇鵜、黑頭鴨等眾多鳥類提供了較為安全的棲身之處,但同時,這樹上也藏匿著一種毒性極烈的綠牙蛇。

李小豹背著熊逸離開湄公河,由支流河溯水而上,走了許久,也沒看見田龍的影蹤。倒是在這無名小河邊發現了一座用茅草樹枝搭的草寮――其實稱為窩棚更形象點。這座窩棚可能是漁夫或者獵人搭的臨時住所,棚內有一堆乾茅草,顯然是拿來當床用的,還有一口鼎形鐵鍋,用鐵絲懸掛在三腳木棍支架上,甚至在棚裡還找到一隻搪瓷碗與食鹽、火柴等簡單日用品。

李小豹將熊逸輕輕放在草堆上,發見熊逸在昏睡,他的嘴唇乾裂,臉頰呈現出病態的紅暈,好像人還在發燒。他可能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昨晚在冰涼的江水浸泡了一夜,身體抗不住了;他必需得馬上補充水份,增加營養,不然這樣拖下去麻煩就大了;再說自己現在也同樣饑腸轆轆,恐怕已經到了下午時分了――李小豹心想。想到這,李小豹拿出那柄阿昌刀,轉身鑽出窩棚, 去為熊逸亦為自己尋找食物。

窩棚外就是那條無名河流。河流岸邊的沼澤,有許多凸出水面的熙地,有的熙地上長滿了秧青樹,有的卻隻是光禿禿的灘塗。沼澤的水不深,也很清澈,能看見有魚兒在水下遊弋。李小豹用一根樹枝將阿昌刀綁在上面,權作魚叉,試圖叉刺幾尾魚兒充饑。可惜,李小豹身手雖然敏捷,卻根本不是作漁夫的料,他叉刺了好多次,除了將自己的衣服濺濕外,連一片魚鱗也沒叉著。從水面瞧,魚兒的位置在水的折射下就不是魚兒的位置了,李小豹不懂這個光學原理,他又沒有漁夫叉魚的經驗,所以他折騰了半天仍是徒勞。

李小豹懊惱地看著水裡的魚兒,垂頭喪氣的歎口氣,爾後抬起頭毫無目的的眺望遠處,倏地他眼睛豁然一亮……

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一塊熙地的灘塗上,有一隻尺闊的褐背土鱉爬在泥地曬太陽。土鱉又稱甲魚,在李小豹他們家鄉叫團魚,是一種營養價值極高、味道鮮美的兩棲動物。李小豹躡手躡腳,沿著河岸偷偷靠近那塊灘塗。這時候,他敏捷的身手有了用武之地了――熙地灘塗距岸邊約有三米遠近,他右手握住“魚叉”,忽地縱身躍起,如同豹子般輕盈地跨越水面,落到那隻土鱉旁邊,然後“魚叉”狠狠剌向剛想逃生的土鱉褐背。李小豹的力道十分凶狠,阿昌刀也著實鋒利,更主要的是這次沒有了光學原理的假象干擾,“魚叉”準確地從土鱉那還算堅硬的甲骨一下洞穿過心,牢牢地將土鱉定在泥地上。

拎著這隻被剌得血淋淋的“戰利品”,李小豹滿心歡喜地回到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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