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徽境內本就是個亂地,這混戰之時無論是軍閥還是土匪都往這安徽聚集,這百姓也是無故遭殃。這田五倒是個聰明人,別人當匪都往山裡跑,他卻偏偏在這裡開荒建設,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隨著田五回到家中,歐陽一鳴幾人也是驚訝萬分,原來這房子前後通暢,縱身下去足有百米多。周圍也是一個庫房一個地道,其中馬匹無數。也不知這田五是如何經營出如此大的場面的。
一路上這田五都沒有說話,直到進了聚義廳,金匾高懸其上,左右擺著龍虎登,邊上放著眾將椅,一個紅木雕花大椅正在那金匾之下,居中高擺,氣勢完全不是那小幫派可以比擬的。
眾人圍坐在聚義廳的大方木桌周圍,幾個田五手下拎著幾壇子酒上了桌,水碗紛紛擺好。
“歐陽兄弟,喝血酒!”說完那田五就倒滿了一碗酒喝了下去。
這喝血酒是江湖上的一種規矩,自古以來只要是那說不清的是非,斷不明的案子,都要有個說法,若是這血酒關被你過了,哪怕案子是你犯下的,也不會有人追究。但是如果這血酒你喝不了,即使你沒犯事,也要受那五花大綁,冬天出去冰三九,夏天烈日穿銅衣,這兩種都是要命的,三九冰水連衝三日,夏天烈日裹著銅皮曬五天,從來沒人能撐過去。
但說起這喝血酒,一要講膽量,說的就是嘴裡血、手上血、心裡血。二是要講酒量,主人家是什麽碗那就要喝多大碗,主人家是什麽酒,那就要喝什麽酒,三是要講肚量,喝酒之中,別人盡管嘲笑,甚至朝你酒碗裡吐口水,也要喝下去。
這歐陽一鳴也是端起了酒來,舌尖一咬一口鮮血吐進碗裡,舉了起來給眾人看了看,一口氣喝了下去。
接著歐陽一鳴又倒滿一碗酒,手心快刀一過,酒進碗裡,舉了眾人看了看,正準備喝,那田五的表弟喊了一聲,“慢著,既然喝血酒,那我要往這酒裡加點料!”
“你加!”歐陽一鳴把酒端到那田五表弟面前,只見那田五表弟不知道從哪裡帶的尖頭椒,似乎知道和血酒特意準備的,雙手一撮,辣椒汁液就入了酒裡。
瑪麗實在是忍不住這樣折騰歐陽一鳴,“你們太不人道了!”正要往上衝,卻被歐陽一鳴一把推開,“走開,關你個娘們什麽事!”說完又是一口喝了下去,不知道那朝天椒究竟是什麽品種,隨著那酒氣下去,如同火一般直竄進肺裡。
足有一刻鍾,歐陽一鳴眼淚鼻涕不住的流著,口中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完全不能說話。那本來咬破的地方往心裡鑽的疼。
“表弟,你不要太過分!敢喝血酒的都是漢子,你怎麽這麽卑鄙!”那田五自然也沒有想到他表弟竟然會玩這種花樣。
那表弟卻也一副不以為然,“如何?我這樣可壞了規矩!”
田五一陣怒氣無處出,“你!!”他那表弟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十分得意,哪裡像死了婆娘的。
歐陽一鳴緩了緩說到,“大當家的,第三碗,心裡血。”說著自己對著胸口一拍,這一下力氣巨大,直接打的嘔出一口鮮血來。平常人若是能夠自己打,自然自己動手,若是自己下不去手,就由那主持的安排人打出血。歐陽一鳴這一手確實也是震住了田五。
舉起酒碗,轉了一圈,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一口喝了下去,歐陽一鳴也是感覺到頭昏腦漲,畢竟這安徽的酒不是那低度酒,三碗下去足足近兩斤,歐陽一鳴自小都沒喝過這麽多酒。
“歐陽兄弟果然是條漢子!”那田五桌子一拍,“此事從此作罷,不許提起!”
原本這田五想找歐陽一鳴說說話,可是看歐陽一鳴早就不醒人事,就安排了房間給他們幾人休息下來。
“聽說有個洋妞啊?正好我那婆娘死了,把這洋妞給我填了房不是正好?”“爺,你這話說的,填什麽房,生出個鬼來嚇死你!玩玩得了,別當真!”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兩個人的對話。
“我是田五的表弟張小達,怎麽著,今天這血酒喝下去不舒服了?爺給你帶了點花椒湯補補!”那張小達滿臉猥瑣之樣,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向了瑪麗。
扎那那大身體往前一橫,“要說話好好說話,別學著狗叫!”
“什麽?”那張小達仗著身後一杆弟兄,伸手就抽向扎那。扎那是什麽人,金大象的稱呼豈能是個擺設。
扎那只是隨手一抓,那張小達小雞一樣的胳膊就被扎那抓在手裡,輕輕一捏,那張小達便疼的在原地擺弄著各種姿勢,嘴角都趔到了耳根,“爺爺,爺爺!我錯了!”
若是想要他命,扎那隨手都能弄死這個小身板,但是畢竟這在別人地盤,萬一鬧起來,自己幾人定然不沾光。
那張小達也是吃準了在自己的匪窩,沒人敢把他怎麽樣,丟了這麽大一個面子,頓時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盒子槍就指著扎那,“他媽的,你力氣不小啊?”
扎那雖胖,但是速度比起這常人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見這小子如此不識趣,整把抓向那盒子槍下面的手筋,那張小達硬是扯紅了臉食指也下不去半分。扎那也是乾脆,直接另一隻手過去抓住手腕,那張小達剛領教了扎那的力氣,臉色大變,疾呼“爺爺爺爺,我不敢了!啊!!!”
扎那根本就不理會這個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東西,兩隻手輕輕一拉,直接把那張小達的腕骨扯脫了臼。
這張小達本就一隻手被歐陽一鳴給踢傷了,現在另一隻手又被扎那扯脫了臼,跪在地上連聲痛嚎,口中還不停大罵恐嚇,“你這胖子,我不會放過你的!”看的扎那一陣開心,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那後面兄弟本也就是些趨炎附勢之流,看到扎那如此厲害,哪裡還敢留下,紛紛跑了出去。
一會功夫,不知那田五何處得到了消息,氣勢洶洶的衝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