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護短,可是田五卻是例外,他那滿臉的絡腮胡子和壯碩的身體之上並不是一個不思考的腦袋,恰恰相反,田五十分冷靜,也是知道他這個表弟是個什麽貨色,怒氣衝衝的進來對著那個已經手腕斷了的表弟就是一陣雨點般的猛揍,雖說並不是下了殺心的打,但是卻也不是作秀比劃。
“你這王八蛋,整天腦子裡都想的什麽東西!我們當年不是水魚幫的花幫主,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還留你這麽個畜生在這裡胡作非為?”那田五是一邊打一邊罵,倒是讓在場的人終於搞明白了這田五和水魚幫之間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但你要說既然有這麽一段淵源怎麽田五還非要歐陽一鳴喝血酒?這江湖規矩既然是規矩就,那麽就是不可以打破,而且這歐陽一鳴的身份若不是對了幫門的闕子,又這麽膽量來喝血酒也不敢貿然確定!
本這田五也沒想為難歐陽一鳴,隻準備喝了前面兩碗就唱個下台戲,大家不傷和氣,別人也無話可說,可偏偏被這張小達給攪了,此時也是一番不爽,一通怒火直接全部爆發到了張小達身上。
田五把這張小達帶走後,直到晚間歐陽一鳴清醒過來才再次過來。幾人坐在桌前也是隨意聊了起來,此時歐陽一鳴才知道這田五並非安徽本地人,而是從江蘇逃荒而來的,後來被抓了壯丁打了幾天仗,還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這才帶著打散了的隊伍來到這個村子。
但是這田五十分有頭腦,他不進山林做匪,反而是留在了村子裡面。其實當時這種情況也有,但是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反倒這這田五防禦不設在村外,反而在村內挖了地道,幾年來也過的太平。
歐陽一鳴也是不避諱的說了自己的情況,那田五看歐陽一鳴並不像作假之人,就深吸了口氣說到,“其實我以前也蒙過花幫主的恩情,若你說是其他什麽水裡門派,好不過是那鯤江幫,我就立馬要了你的命,但是這水魚幫我今天不但不要你的命,還要送你往西走上一百裡。”
“不用的,我們自己走就好!”歐陽一鳴自然以為這田五是客氣話,婉言拒絕了一下。
那田五見歐陽一鳴不了解這安徽的形勢,自然就從實說了起來,“一鳴兄弟,不是我客套,這往前就是王麻子的地界,是個蒼蠅都要留條腿,多年剿匪,都剿不了他王麻子,就因為這王麻子打仗狠,人手多,就算那小軍閥遇了王麻子也得繞道走。”
歐陽一鳴自然也是聽說過著王麻子,心狠手辣,雖說草莽出生,但是行軍打仗倒是十分拿手,只是不知道這都已經到了王麻子的地界之上,“那五哥你就能對付這王麻子?還是我們自己走,人少了反而目標小!”
“王麻子我當然對付不了,但是這前面風鈴口上是王麻子的九弟黑山豹,這黑山豹見人就殺,殘暴成性,若是你們這麽幾個人一眼黑的往前走,肯定活不了。我和那黑山豹多次交手,自然知道他前面的幾個探路鳥和蹲坑貓,我可以帶你繞過去!而且,那裡要經過風鈴口,有點……”田五解釋道。
歐陽一鳴到沒注意這田五最後那句“有點”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心想這匪和匪之間一般很少交手,畢竟若是沒有大利益誰也不會去黑吃黑,但這黑山豹卻經常和田五交手就說明這是個好事好戰之人,能避開還是避開。
眾人也是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讓這田五帶領著過了前面的風鈴口。
月色繚繞,這原本就是個安靜的村落,靜下來能聽到遠處的幾聲犬吠和自己平靜的呼吸聲。歐陽一鳴睡得很死,酒氣還沒有完全退掉,小怪則一直站在歐陽一鳴的床前,讓不知道的人感覺到詭異。
瑪麗沒有敢自己一個人去睡,坐在歐陽一鳴的房間裡面點了蠟燭整理資料,但是總是無法平靜下來,因為她對於神婆的死和張小達老婆的死無法想通。這離奇的死法確實應該是鐵狼所為,可是怎麽鐵狼的速度並不快,他們怎麽會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瑪麗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既然小怪可以變異,這東洋人也有可能改進了病毒,突然窗外閃過一個身影,瑪麗驚慌的站起來,可是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她跑到歐陽一鳴床邊,喊醒了歐陽一鳴,“剛才有一個身影從窗外跑了過去!”
歐陽一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心想這大院裡面住了上百人,有人起夜也是常事,安慰了瑪麗一下就轉頭又睡!
“啊!”外面一聲尖叫,那叫聲慘厲至極。歐陽一鳴驚跳起來,趕快跑了出去,金木天王也是隨即跟了上去,卻發現那月光下面躺著一人, 喉嚨之上全是鮮血,鮮紅的道抓痕是那麽熟悉?可是左右環視哪裡有人?
不一會田五和眾人也趕了過來,火把閃耀之下,田五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他媽的誰乾的?是個漢子就露個臉出來給我看看!”可是田五的高吼並沒有讓那個人現身,一陣寂靜下只有遠處幾條狗的叫聲還在此起彼伏的回蕩。
張小達垂著的胳膊綁著繃帶,“哥,我說就是這幾人吧,你不信,從他們來了以後就死了兩個人,我估計就是他們!就是他!”
張小達指著的正是小怪,一身黑衣黑手套黑面紗,讓人看不清面目的小怪成為了大家的疑點。
田五聽那張小達說話,卻是眉頭一皺,然後才轉向小怪,他心裡也一直對這個被黑衣裹的密不通風,從不開口的人充滿了好奇,雖然他也並不相信是小怪殺了人,但是好奇讓他想趁此機會一睹小怪真容。
“一鳴兄弟,還請你這位兄弟揭開面紗!”田五手中的槍指向了小怪!田五身後的幫眾也整齊的舉起了手中的槍,指向了眾人。
歐陽一鳴心中雖然不願,但是面對這麽多槍,歐陽一鳴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扎那和劉管家也做好了隨時突圍的準備,畢竟小怪的樣貌他們都見過,也知道被外人看到的後果。
突然一個紅色聲影從牆角邊走了出來,那曼妙身姿如同隨著那紅裙左右搖曳,一陣笑聲讓人心醉神迷,“教主,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