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夜本就是一切妖魔橫行的時候,因為那黑夜是最好的障眼法,人在夜間視力不好自然有很多把戲就看不清楚了,正如你夜裡看到空中懸掛著一盞燈,你便會以為那燈是漂浮的,哪裡能看到這燈上面懸掛的繩子?因此,那妖魔之所以為妖魔就是因為你沒看透它的本質,才以為它是妖魔。
這白衣女子是醜,醜的讓歐陽一鳴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那女子倒不認為自己醜,看那臉上濃妝豔抹的,應該自我感覺還是很好的。那女子靠近了歐陽一鳴,手中突然無故起火,那火焰由白轉紅,由紅轉紫,隨手一扔便將身邊那個準備放蛇的白衣男子擊中,那男子剛一碰到那火便渾身上下一陣暗火包圍,隨即就在地上打滾,一會功夫就不動彈了,身上還冒著一陣青煙。
“留你也沒用,連個凡人都對付不了!”那女子冷冷的看著那被燒焦的屍體,隨後看向歐陽一鳴。
歐陽一鳴哪知道這是什麽妖術,心中也是大為恐慌,“不知閣下是什麽人?”
“地獄道道姑,你還不束手就擒?”那女子看向歐陽一鳴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死人,“難道等我用著地獄火將你消滅?和這人下場一樣?”
歐陽一鳴也是有點畏懼,這手法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既然出了這頭,怎麽可能束手就擒?“倒也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隻是我既然敢來找你麻煩,自然就不怕這麻煩要了我的命。”說著歐陽一鳴就拔出了腰刀,準備砍向地獄道道姑。
常翠在哪草叢裡看的心裡懼怕不已,只見那道姑拿出一個金色葫蘆狀的東西,做工倒是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看我收妖!”說著就將那金色葫蘆口對準了歐陽一鳴,只見歐陽一鳴一被那葫蘆口對著,臉上也是突然起了無數疙瘩,難受的直打滾。
那道姑手上一捏,又是一團火焰起來,“你束手就擒我就繞你一命,否則,我馬上將你身體和靈魂一起燒了,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歐陽一鳴眼裡看到的卻不是一回事,雖然在黑暗之中,可是歐陽一鳴清楚的看到那金色葫蘆裡面不知是什麽蟲子飛向了自己,要的自己全身麻癢無比,似乎是要往肉裡面鑽的感覺。那癢還不能抓,一抓就是如刀往裡刺的疼痛。
現在讓歐陽一鳴感到威脅的到不是那火,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向自己慢慢靠近的十幾條鎖蛇,那蛇奇小無比,眼神裡面帶著一絲貪婪,仿佛可以吃下歐陽一鳴這麽個大家夥一樣。
這地獄道的手法確實是詭異難防,歐陽一鳴也沒有想到那什麽金色葫蘆裡面怎麽會突然冒出些奇怪的蟲子。隻能服軟,“道姑,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一邊喊一邊翻滾,卻也不敢靠近那鎖蛇。
那鎖蛇也是奇怪,仿佛能聽懂自己的求饒,在原地打轉就是不靠近自己。其實那蛇也隻是受了人的指揮不動而已。那道姑對歐陽一鳴的表現十分滿意,指使後面幾人將歐陽一鳴捆綁起來。
常翠哪能罷休,突然衝了出來,卻被一個捂住嘴拉住了,“別出聲!”
那道姑抓了那家的媳婦兒孩子,壓著歐陽一鳴便浩浩蕩蕩的走了。常翠卻是怎麽掙扎也掙不開那個捂住她嘴的人。
“我叫陳二雷,是這家主人的侄子,你這樣跑上去也是找死,何必多賠上一條性命?”那人等到地獄道的人走遠了才松開了常翠。
“那是我男人,他這被抓走,肯定回不來了,我一個人怎麽辦?”說完,常翠就癱坐在地上,這亂世之中她也是尋不到靠山,絕望之意越來越濃。
“我這叔叔也是命苦,嬸嬸堂哥嫂子這都去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管怎麽說,你男人一個外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我們兄弟幾個一定想辦法救他!”那陳二雷也是同情起這常翠來。
這陳二雷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從小腦子就聰明,但是後來廢了科舉,也沒了讀書仕途的說法,這才在家裡做點小買賣。但陳二雷卻十分慷慨,平時也喜歡結交朋友,身邊那張虎、二傻皆是過命相處的兄弟,雖然不走,但這周邊的小混混卻也不敢得罪。
那張虎、二傻也知道陳二雷為人,聽得說要救歐陽一鳴也是紛紛讚同。常翠見了那妖異之人,哪裡相信這幾個凡夫俗子能救得出歐陽一鳴,但是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不信也隻能信。
這陳二雷天生心思縝密,善於謀劃運籌,張虎、二傻卻隻是那蠻力之人,一向以陳二雷馬首是瞻。 陳二雷讓那二傻跟著白衣人,探查這地獄道窩點所在,便招呼張虎、常翠尋得叔父家一間偏廳商量起來。
“他們人多,又會妖法,我們幾人貿然去救,恐怕是人救不出來,自己也要搭進去,可是若是召集這周圍的混混來,那些人行事乖張恐怕壞事不談,也可能打草驚蛇害了一鳴大哥的性命。我們隻能悄悄潛入那地獄道窩點,見機行事,偷偷搭救,其余辦法估計也是行不通。”那陳二雷說話時,張虎隻是點頭,表示讚同,常翠一個婦道人家聽了也不懂是什麽意思,隻能默不說話。
“我們要尋得些武器和爆竹,到時候用那爆竹來聲東擊西,我們去救人,等到二傻回來,將地形摸清我們就出發。”張二雷看常翠沒有反對就接著布置到。
說話間,那爆竹和短刀長刀就準備好了,本來家裡為了祭祀就有些鞭炮,隻是沒用上,正好都被那陳二雷拿了來。陳二雷還招呼了幾個家裡的堂兄弟,都是些身強力壯的漢子,這些人都也挺買這陳二雷的帳,一聽說要去救剛才出頭救陳財主的人,都紛紛附和支持,摩拳擦掌。
“你們一定要聽我指揮,否則到時候別事不成反而牽連了陳家其他人,此事萬不可對長輩說起,以免壞事!”這陳二雷果然是細心之人,生怕那長輩不明事理,從中作梗。
“我都探清楚了,他們那邊有個祭壇,就在不遠處的青木林裡面,那裡原本有幾戶房子都被他們佔了!”二傻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報告了陳二雷。